第1194章 你不認(rèn)得我了?
第1194章 你不認(rèn)得我了? 葉南弦聽著張音哭著說完這些,看著她卑微的不斷地朝著自己磕頭,可是他卻什么話都沒說。 那張好看帥氣的臉此時(shí)染上了一層金色,夾帶著白色的光芒一點(diǎn)點(diǎn)的沉寂下去,最后完全消失不見了。 葉南弦的臉色恢復(fù)了正常的膚色。 他靠在床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張家寨滔天的血海深仇如同放電影般的在他的腦海里不斷地閃爍著。 他看到了陌生的人,也看到了熟悉的人。 其中就有年輕時(shí)候的蕭老爺子! 葉南弦隨手拿起一旁的水杯把玩著。 這水杯是沈蔓歌給葉南弦準(zhǔn)備的,里面還有溫水。 葉南弦拿著水杯把玩的同時(shí),里面的水濺出來很多,灑在他的手上,溫溫的,就像是沈蔓歌給他的感覺。 沈蔓歌啊! 葉南弦的眸子微瀲。 怎么就是蕭老爺子的外孫女了呢? 張音久久聽不到葉南弦的聲音,不由得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一個水杯猛地朝著她扔了過來。 她不敢躲,只能硬生生的承受著。 水杯擦著張音的臉頰而過,直接碰到后面的墻壁上,咔嚓一聲,碎成了好幾瓣。 張音咕嚕一聲,屯咽了一口唾沫。 現(xiàn)在的葉南弦性情古怪,不知道是不是黃金蠱的影響,卻讓人愈發(fā)的害怕和恐懼。 葉南弦唇角微微勾起,淡淡的說:“這事兒誰也不許說,就連葉睿都不能讓他知道,懂嗎?” “是。” “既然你說我的血液里有記憶蠱,那么我兒子和葉睿的身體里會有殘留嗎?” 葉南弦的話讓張音猛然搖頭。 “沒有,這種記憶蠱是代代相傳的,只傳一輩人。就算這輩人不能完成使命,會在臨死之前給下一代人種上。” “呵呵。” 葉南弦猛然笑了起來,帶著無邊的諷刺,讓張音有些覺得刺耳,卻也不敢抬頭去看上面的這個男人。 “張家寨就算不被那些人給滅了,我也會帶人滅了張家寨!” 這句話一出,頓時(shí)把張音給嚇住了。 “家主,你……” “如此殘害自己的孩子,還有一絲一毫為人父母的覺悟嗎?既然你們除了會養(yǎng)蠱,就只會對自己的孩子做出如此惡性了,那么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嗎?如此邪惡的寨子,一把火燒了都是輕的。” 葉南弦說道最后,猛然動了氣,那冷然的眸子泛著猩紅的光芒,就好像是般若一般,張揚(yáng)著猩紅的爪子,恨不得將眼前的人撕碎一般。 那滔天的恨意更像是一道龍卷風(fēng),仿佛分分鐘能把人給撕裂成碎片一般。 張音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知道葉南弦對張媽的憎惡,也知道葉南弦對蠱毒的排斥,可是這就是他們張家人的宿命啊。 如今葉南弦是張家寨的家主,卻說出如此恐怖之語,怎么不讓張音心顫呢? “家主,你不能……” “閉嘴!” 葉南弦猛然開口,那森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尖銳,好像能夠穿透靈魂一般,嚇得張音連忙止住了話頭。 一絲絲的不適讓葉南弦有些難受,他的眉頭緊皺,猛然拔出了自己身體xue位上的銀針,隨即扔到了地板上。 黑色的血液頓時(shí)冒起了白煙。 葉南弦的唇角再次揚(yáng)起一抹諷刺而又苦澀的笑容。 “母親,她是否知道母親這兩個字的含義是什么?我和南方對于她而言算是孩子嗎?算是嗎?” 葉南弦的聲音輕柔,像是詢問,卻給了張音很大的壓力。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說才是正確的,可是卻又不知道不說會不會惹怒葉南弦。 “滾出去!和蔓歌他們說,半個小時(shí)之內(nèi)不許進(jìn)來打擾我。” 葉南弦這話一出,張音莫名的松了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后背都濕透了。 “是。” 張音連滾帶爬的起來就跑,卻聽到葉南弦說道:“還有,蕭鑰的命我保了。” 張音微微一愣,隨即恭敬地說:“是,從此以后我不會再對蕭鑰做任何傷害的舉動。” “倒也不用,你該怎么追殺她還怎么追殺她,只要不取他性命就好。我保著她的命,卻也不能讓你丟了命。好歹你是葉睿的師父。” 葉南弦這話讓張音頓時(shí)明白。 她的命能夠留下,不是因?yàn)樗菑埣艺暮笕耍且驗(yàn)樗侨~睿的師父。 而葉南弦讓她該怎么追殺蕭鑰,是為了迷惑f國的國主,也就意味著,葉南弦打算對f國出手了。 張音說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如果張家寨的先人們知道自己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東西被葉南弦嫌棄到如此地步,甚至帶著憎惡的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更加死不瞑目。 不過這些話,這些事兒張音是不敢問的。 以前的家主什么樣子張音不知道,但是如今的葉南弦是個什么樣的人她還是清楚地。 一旦惹怒了葉南弦,別說她是張家寨的后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及沈蔓歌的一個眼神,一滴眼淚。 終究張家寨的先人們還是輸了。 張音走出了房間,葉南弦卻猛然一個趔趄摔倒在床上,“噗”的一聲,一口鮮紅的血液噴灑在床鋪上,在黑色的液體之間尤為醒目。 家主? 呵呵…… 他曾經(jīng)嫌棄的要死的東西,如今卻在他的身體里。 張媽啊,你是否真心的把我當(dāng)成過兒子? 在你眼里,我是工具,是算計(jì),是謀劃,即便是最后的幡然醒悟,依然還是為了張家寨。 葉南弦不知道張家寨到底對張媽來說意味著什么,可是為了這么一個破寨子,他家破人亡,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還想著讓他給張家寨的那些人伸冤? 做夢去吧! 葉南弦冷笑著,卻覺得喉間一股腥甜,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神經(jīng)痛的感覺完全消失了,此時(shí)身體也沒什么不適,可是卻十分虛弱。 他索性扯下了床單,直接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張音離開房間的時(shí)候才發(fā)現(xiàn)沈蔓歌,葉睿,葉梓安和葉洛洛都在客廳等待著,看到她的那一瞬間,齊刷刷的眼神看過來,讓她很有壓力。 “他,沒事兒了。不過現(xiàn)在身體虛弱的很,可能要休息半個小時(shí)。” 張音話音剛落,沈蔓歌頓時(shí)起身,朝著臥室跑去,卻被張音給攔下了。 “沈蔓歌,他說需要休息,誰都不見。” “滾開!” 沈蔓歌的眸子清冷,對張音的阻攔很是不滿,如果不是顧忌著葉睿的面子,怕是現(xiàn)在早就動了手。 張音卻紋絲不動,冷冷的說:“他說誰都不見。” 這話說的有些怪異,沈蔓歌的眉頭緊皺。 “我是他的妻子。” “我只知道他說誰都不見,沒說妻子可以除外。” 張音的強(qiáng)橫還是第一次在沈蔓歌和葉家人面前展現(xiàn)出來。 葉睿深覺不妙,連忙說道:“師父,我媽咪只是看看我爹地,你這樣攔著不合適。” “我只是傳達(dá)他的意思。” 張音看了一眼葉睿,心里五味參雜。 她現(xiàn)在能夠活著站在這里,不是因?yàn)樽约菏菑埣艺暮笕耍彩且驗(yàn)槿~睿! 這一點(diǎn)是葉南弦強(qiáng)調(diào)過得。 可見葉南弦對葉睿的重視程度。 他在告訴張音,如果你想活著,最好好好地對待葉睿,他可是張音的保命符。 本身張音對葉睿就情感復(fù)雜,如今更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師父?” 葉睿看不懂張音眼底的神色,再次開了口。 沈蔓歌卻趁此時(shí)機(jī)直接一個虛招晃了過去。 “沈蔓歌,你進(jìn)去是在找死!他現(xiàn)在心緒不穩(wěn),殺氣很重,你……” 張音的話還沒說完,手就被葉睿給握住了。 “師父,你也累了,過來喝杯水吧。” 葉睿的手軟軟的,聲音暖暖的,頓時(shí)讓張音有些想哭。 她看了一眼沈蔓歌的冒進(jìn),最后終究嘆息了一聲,跟著葉睿來到了客廳坐下。 沈蔓歌的心是著急的,是擔(dān)憂的,打開房門的那一刻,一股腥臭襲來,讓她差點(diǎn)沒站穩(wěn)。 床單上黑色的液體讓沈蔓歌的眉頭緊皺,下意識地將東西收拾了起來,再看一眼葉南弦,此時(shí)臉色蒼白如紙,卻隨意的趴在床上睡著了。 沈蔓歌微微一愣。 葉南弦從小經(jīng)受的是貴族教育,即便是睡覺也不會如此隨性。 這是怎么了? 沈蔓歌快步上前,伸出手摸了摸葉南弦的額頭。 還好。 溫度已經(jīng)和常人無異。 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shí),總覺得葉南弦這樣睡著太過于難受,便想著把葉南弦給翻過身來好好躺著,可是沒曾想,她剛碰到葉南弦,葉南弦的眸子猛然睜開,一雙鐵鉗般的大手猛然掐住了沈蔓歌的脖子,那森然的冷意瞬間擴(kuò)散開來,就像是無形的手,嘞的人喘不過氣來。 “南弦……” 沈蔓歌徹底驚呆了。 此時(shí)的葉南弦看著和平時(shí)沒什么兩樣,可是那眼神冰冷無溫,看她的時(shí)候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他突然勾起了唇角,眼底的情緒似嘲諷,似漠然,卻又帶著一絲絲的星光點(diǎn)點(diǎn),糾纏在一起,讓人看不真切,看不明白。 “我說過不許人打擾我,你聽不懂?恩?” 葉南弦的聲音輕柔的像是羽毛刷過心口,卻讓人莫名的覺得驚悚,仿佛全身的細(xì)胞都在這樣的狀態(tài)和語音之下被瞬間凍結(jié)。 “南弦,你不認(rèn)得我了?” 沈蔓歌下意識地詢問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怎么會這樣? 葉南弦怎么了? 還是說張音對他做了什么? 正思慮著,葉南弦那張帥氣如同妖孽一般的臉猛然貼了上來,熟悉的氣息卻帶著一絲幽寒。 突然,一聲嗤笑仿佛鬼魅一般的在沈蔓歌耳邊散開。她脖子上的手猛然收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