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婦人之仁
第1081章 婦人之仁 沈蔓歌真的很不想這樣想張宇,但是現(xiàn)在所有的事情攤在陽光下,她想要裝作沒看見都不行。 張宇十分痛苦,他低著頭,咬著下唇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好,也知道你曾經(jīng)對我jiejie很好,如果大家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可是為什么后面都變了呢?為什么?” “這個問題我覺得你已經(jīng)有答案了。張宇,我沒有對不起你,更沒有對不起張敏,我曾經(jīng)把她當(dāng)最好的朋友,甚至還想著讓她做我表嫂。” 沈蔓歌的話讓張宇的頭低的更低了,誰也看不清他臉上到底是什么樣的表情。 他不說話,沈蔓歌也不著急,有人給她拿了一把椅子對著張宇坐下。 沈蔓歌看著眼前這個男孩,曾經(jīng)因為答應(yīng)了張敏好好對待張宇,她把他送到了暗夜里面培訓(xùn),甚至讓他現(xiàn)在掌管著一隊人馬,可惜她終究還是心軟了。 明知道把他培養(yǎng)的越出色,送的越高,他越能得知張敏的死因。 張敏的死其實和沈蔓歌真沒什么關(guān)系,但是張宇就是要攀扯,她也實在是無可奈何。 沈蔓歌突然覺得自己在這里呆著有些壓抑和郁悶。 別人不感恩她的好,她還在這里糾結(jié)什么呢? 她不欠張敏的,更不欠張宇的。 現(xiàn)在是張宇背叛了她,她有什么好難過的呢? 沈蔓歌微微一笑,笑的有些苦澀,卻也多了一絲涼薄。 “想好了嗎?想好了的話你該知道暗夜的規(guī)矩。、” 沈蔓歌的話讓張宇猛然抬頭,那雙眸子瞬間迸射出驚訝。 “你要用家法處置我?” “不應(yīng)該嗎?不管你當(dāng)初怎么進的暗夜,如今你背主忘義,不管是我還是暗夜都不能留你了、張宇,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 沈蔓歌覺得真的沒有什么和他說的了。 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回去陪陪葉南弦。 葉南弦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想到這里,沈蔓歌起了身,貌似要走。 “等等。” 張宇突然叫住了她。 沈蔓歌微微回頭,看著張宇的眼神已經(jīng)不如剛才的熱烈和難過了。 她的眸底平靜無波,帶著一絲幽光,讓張宇看不清她的情緒,卻有些膽顫心寒了。 “你真的要處置我?” “如果你叫住我是問這個的話,那我覺得這是一句廢話。張宇,我給過你機會了。”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怎么拿到古書的?又怎么到了賀南飛手里的?還有賀南飛現(xiàn)在被綁架了,你就不擔(dān)心他的生死?” 聽到張宇這么問,沈蔓歌突然笑了。 她云淡風(fēng)輕的說:“不管你怎么拿到古書的,我要的只是結(jié)果,至于經(jīng)過,我沒興趣知道,畢竟張家寨的事兒我并不熱衷。而賀南飛是我老公的兄弟,不是我的,自然輪不到我來擔(dān)心他的生死。況且他能從死人堆里面爬出來,一路披荊斬棘的走到現(xiàn)在,就足以說明他的能力不低。就算是有什么類似他未婚妻的人出現(xiàn),我想他也會妥善處理的。所以我干嘛要擔(dān)心?” 張宇見自己拋出來的問題被沈蔓歌三言兩句的就打發(fā)了,不由得有些不甘心。、 “張媽當(dāng)初把戒指給了葉梓安,就是把張家寨也給了葉梓安,這里面有什么事情只有我知道。” 張宇在做最后的掙扎。 本以為沈蔓歌會在意,卻沒想到沈蔓歌笑著說:“我兒子的路還很長,不管是從軍還是從商,甚至是單干,他都有那個資本。一個張家寨,我兒子不要也罷。況且我并不覺得張家寨交到我兒子手上有什么好的。這里面的秘密你們喜歡藏著掖著,那就一輩子別見天日了吧。如果張家真的有那個能夠把張家寨撐起來的人存在,張媽也不會把戒指送給我兒子不是嗎?既然你選擇把張家寨收回去,那就收回去吧。梓安和我還真不怎么稀罕。” 說完沈蔓歌抬腳就走。 張宇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會這樣? 不該這個樣子的! 多少人為了張家寨的這些秘密而葬身,沈蔓歌怎么就如此的不在乎呢? 可是沈蔓歌還真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沈蔓歌的聲音帶著一絲涼薄。 “三刀六洞,廢了他一只手,趕出暗夜組織。從此以后他的言行不再代表暗夜。” 說完,她嘆息了一聲,抬腳離開了。 終究她還是給了張宇一線生機。 以暗夜的規(guī)矩,張宇是要被處死的。 終究她還是做不到那么涼薄。 張宇聽到沈蔓歌的決定,不由得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沈蔓歌,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我不需要!你假仁假義的給誰看呢?要不是你,我jiejie不會死!那是我唯一的親人,你答應(yīng)過她要好好照顧我的。結(jié)果你如此對我是嗎?你別以為你不處死我我就會感激你!你做夢!” 張宇撕心裂肺的低吼著,帶著嗚嗚的哽咽之聲,聽著讓人很不是滋味。 沈蔓歌走出了酒店,對擎天盟的人說:“執(zhí)行完之后就扔出去吧,打電話叫個醫(yī)生給他治治。能活著就別死了吧。” “可是這樣的人萬一被你的對手找到,很有可能還是禍害,最保險的方法就是……” 劉然的話沈蔓歌自然是懂得,但是她搖了搖頭。 “按照我說的做吧。” 劉然的眉頭微皺,心里說了聲“婦人之仁”,不過他還是沒有違背沈蔓歌的命令。 屋子里傳來張宇慘烈的喊叫聲。 沈蔓歌并沒有離開,只是在外面聽著。 不知道為什么,她想起了楊帆。 宋濤說楊帆現(xiàn)在還帶著原先暗夜的人在那邊守著。 沈蔓歌眸子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好久,里面的聲音漸漸地弱了,然后一個血人被人抬了出來。 “嫂子,直接扔海里還是……” “送醫(yī)院吧,讓人搶救,至于結(jié)果如何,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沈蔓歌的話讓劉然有些詫異。 既然如此的話,還多此一舉的執(zhí)行家法做什么? 但是他不是暗夜的人,自然也就守著規(guī)矩什么也沒問。 張宇被人帶走了。 沈蔓歌看著遠處的天空,陰沉沉的,好像又要下雪了。 曾經(jīng)她很喜歡下雪,可是今天卻有些壓抑和難受。 葉紫啊! 她因為葉南弦對她網(wǎng)開一面,奈何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是非不分,不知感恩。 甚至因為于玲的死,她枉顧和葉南弦的兄妹之情,直接來到了這邊。 她要做什么? 沈蔓歌并不知道,但是她因此傷了葉南弦,讓那么一個強壯的男人一夜之間高燒不退,簡直不可原諒。 她的眸底劃過一絲憤怒。 “葉紫在哪兒?” “在不遠處的一家酒店,她用的化名,已經(jīng)被我們監(jiān)視起來了。” 劉然的話讓沈蔓歌的眉頭微挑。 “我們過去看看我這個小姑子吧。” 沈蔓歌的話讓劉然微微一頓。 “弦哥知道嗎?” “你希望他怎么做?那是他的親meimei!你還指望著他親手了結(jié)了她?有些事兒他不能做,我能!” 沈蔓歌的眸底劃過一絲狠戾。 劉然沉默了。 他自然知道葉南弦的立場。 雖然葉南弦很強勢,但是他僅剩下這么一個親人了。 沈蔓歌上了車,劉然也上了車。 車子開到了不遠處的酒店停下。 沈蔓歌攏了攏衣領(lǐng),覺得今天有點冷。 趕緊處理好她還要和葉南弦過圣誕節(jié)呢。 沈蔓歌推開車門下了車,外面站著兩派黑衣人。 他們訓(xùn)練有素,卻讓沈蔓歌覺得有些熟悉。 “葉家的人?” 沈蔓歌有些詫異。 就在這時,宋濤從里面走了出來。 “太太。” 看到宋濤的那一瞬間,沈蔓歌直接愣住了。 有什么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快的讓她抓不住。 “你怎么來了?” “葉總昨天晚上打電話讓我飛過來的。” 宋濤風(fēng)塵仆仆,一看就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 沈蔓歌想到他一路從云南趕過來,不由得低聲說:“辛苦你了。” “還好,這是古書,賀少托人送給我了,我想著既然過來,就順便帶過來了。” 宋濤把手里的古書給了沈蔓歌。 這古書還真的有些年頭了,紙業(yè)都泛黃了。 沈蔓歌有些激動,畢竟這很有可能根治葉南弦的神經(jīng)痛,她連忙揣進了懷里。 “南弦讓你來這邊干什么?” 沈蔓歌想起葉南弦昨天晚上的難受,不由得有些揪心。 宋濤低聲說:“葉總只是讓我?guī)е诉^來看住阿紫,說什么事兒等今天早晨再說。沒想到是太太你過來了。” “他發(fā)燒了。” 沈蔓歌無奈的說著。 宋濤頓時明白了。 被自己最親最近的人背叛,這滋味宛如剔骨割rou,痛徹心扉的。 “那太太你是……” “進去看看吧。” 沈蔓歌在異國他鄉(xiāng)看到宋濤,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擎天盟再好,畢竟不如暗夜和宋濤他們,此時她稍微有了一絲底氣。 宋濤見沈蔓歌往里面走,低聲說:“太太,楊帆也來了。” 沈蔓歌的腳步頓了一下,“嗯”了一聲,沒什么太多的表情便走了進去。 宋濤鬧不明白沈蔓歌這聲“嗯”是什么意思?是接受還是不接收,不由得有些忐忑,隨即也跟著走了進去。 遠遠地,沈蔓歌就看到了楊帆坐在輪椅上。 他的眼神閃爍著激動,卻帶著一絲膽怯和忐忑,不由得讓沈蔓歌想起了剛見他時他的帥氣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