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庭
至于那兩個取笑他的昵稱,隨著她和他年齡的增長,逐漸消失在了她的口中。 剛認識顧懷川時他比她矮了小半個頭,但自從五六年級開始這家伙的身高就如同火箭發(fā)射般地迅猛地竄高,她167的身高在女生中已經(jīng)算得上是高挑,可在身高逼近一米九的他面前,還是顯得嬌小玲瓏。 虞攬月放下課本望向教室門口,這是她今天第三次做出這樣的動作——不知道這種感覺算不算得上是思念,但此時此刻,她確實很想看到他。 想見的人沒有見到,先一步出現(xiàn)在她視線里的是另一個男生,看見他,虞攬月的心情不由得有些微妙。 傅宴庭。 過去她也經(jīng)常這樣望向門口等著她想見的人走進班里,就在今天之前,那個對象一直都是傅宴庭,可今天她的所思所想?yún)s已然不同以往,她知道,至少此時此刻,她真正想見到的人是顧懷川。 傅宴庭走進班里時原本正側(cè)著頭和他身旁的男生說著話,大抵是覺察到了她的注視,他回眸望向了她的方向。 他的目光如同往常一樣平靜,像是一潭沒有任何起伏的靜水,他一直都是這樣,寡情冷漠,好似什么事都無法撥動他的情緒。 虞攬月有些微微的愣神,和他四目相對的這一刻,她的思緒好像一瞬間被拉扯回了她第一次見到他的那一天。 她對傅宴庭,大概可以算得上是一見鐘情。 那天晚上她和朋友們?nèi)TV唱歌,唱累了她們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她抽到了大冒險的牌,牌面上寫著「走出包廂,找一個異性對他表白」。 酒量極差的她自然不能通過喝酒來逃避挑戰(zhàn),她心里的想法是隨便找一個男生表白一下,過后向他解釋說這只是一個游戲就算了。 走出包廂后,她還真的恰好碰見了一個朝她迎面走來的男生。 這個男生就是傅宴庭。 他的樣貌是萬里挑一的類型,但和顧懷川是完全不一樣的風(fēng)格,相比于顧懷川那驚艷無雙的精致感,他的眉眼更加銳利,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種讓人望而卻步的氣勢和難以接近的壓迫感。 第一次見面那天他也是這樣正和別人說著話,也是這樣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然后抬眸望向了她。 在KTV流光溢彩的燈光的照耀下,他整個人都好似披著絢麗的光輝般熠熠閃光。 他和她靜靜地對視著,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等到他的聲音響起時,她才發(fā)現(xiàn)他身旁的男生在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悄悄地離開。 “你有話想和我說?”他的聲音就和他的神情一樣,淡淡的,清冷似月。 她回過了神來,本就不是忸怩膽怯的性格,又有任務(wù)在身,她大大方方地直接問他:“嗯,你有沒有女朋友?我喜歡你。” 他靜默不語地望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才問:“我們認識嗎?” 虞攬月并沒有因為他冷淡的態(tài)度而退卻,換做是她,一個陌生人上來就跟她說喜歡,她也只會覺得莫名其妙:“我們可以從現(xiàn)在開始認識一下——我感覺你長得還挺帥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談個戀愛?” 他又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拒絕得干脆利落:“抱歉,我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她點頭:“哦。” 他聲音淡淡地道:“沒其他事我就走了。” “行。” 回到包廂里時,她的朋友們齊刷刷地望向她,虞攬月知道她們?yōu)槭裁磿羞@樣的反應(yīng),她剛剛走出去的時候沒有關(guān)門,她做了什么她們肯定都看到了。 “怎么了?”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把牌放回了桌面上,“大冒險的任務(wù)我已經(jīng)完成了。” 一個女生湊到她身邊,問道:“剛剛那個男生……” 看著她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和周圍女生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虞攬月意識到了什么:“你們都認識他?” 女生點頭:“對呀,月月,你不認識傅宴庭嗎?” 原來是他? 聽到這個名字,虞攬月心里有些訝然,面上仍舊分毫不顯:“知道這個人,但是以前沒見過。” “噢噢,他這個學(xué)期剛轉(zhuǎn)學(xué)過來,沒見過也正常,不過我估計他以后肯定是學(xué)校里的風(fēng)云人物。” “對對對,感覺會是和顧懷川不相上下那種。” “嗯。”虞攬月靠進了包廂的沙發(fā)里,沒再和她的朋友們討論更多,心思已然飄到了別處。 傅宴庭。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個名字她卻不是第一次聽說。 第一次聽到傅宴庭這個名字是在顧懷川口中,他是顧家資助的學(xué)生之一,成績優(yōu)秀又矚目。 后來這個名字出現(xiàn)在了她父母的口中,有一天晚上吃過飯后閑聊時她爸爸隨口提到了他,虞攬月這才知道,他并不只是一個出身貧寒的窮學(xué)生。 十八歲這年,傅宴庭提著禮物過來登門感謝資助他的顧家人,也就是這一次見面牽扯出了一件埋藏了十八年的驚天秘密—— 十八年前,傅夫人的第二個孩子在生下來幾個小時后就沒了呼吸,這也導(dǎo)致她郁郁寡歡最終憂思過度之下選擇了自盡,但事情的真相卻并非如此。 原來當(dāng)年傅夫人和她家的保姆恰在一家醫(yī)院生產(chǎn),真正生下來幾個小時就早逝的也是保姆的孩子,但保姆年歲已高,生產(chǎn)時又經(jīng)歷了大出血,這輩子都已經(jīng)不能夠再生育,在嫉妒心的驅(qū)使下,她調(diào)換了兩家的孩子,把傅宴庭偷偷帶走自己撫養(yǎng)了起來。 更狗血的是,保姆和傅家的掌權(quán)人,也就是傅宴庭的生父之間,竟然存在著不可告人的yin亂關(guān)系,她失去的那個孩子身上也流著傅家的血液,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給傅宴庭取名的時候,跟隨了他父親的姓氏。 當(dāng)時的監(jiān)控水平并不發(fā)達,保姆趁著夜深人靜偷天換日,這事也就無人知曉,傅夫人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認為一定是醫(yī)院疏忽大意弄丟了她的孩子,強硬地要求醫(yī)院進行親子鑒定。 鑒定結(jié)果顯示那個死嬰和傅先生的DNA匹配程度是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