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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呯,呯。人面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同時,空中黑色的旋渦逐漸再次穩定下來,畫面慢慢地被限制定格在了某處房間之中,化作人面心臟的白語應當是找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目標人物比較近,又不會被弟弟白羽發現的位置。 虞幼堂將懷中小憐放下,而后脫下外套將小憐半個人包在外套里,他一邊這樣做著,一邊說道:“我過去。這里兩個人你來照看。” 何太哀正巧也是同樣想法,只是又被虞幼堂搶先一步,他無奈地說:“還是我去吧。你跟晏臨那么熟,你對她動手,她萬一認出你怎么辦?” 虞幼堂神色冷淡地說:“不怎么辦。” 何太哀覺得好笑:“什么叫不怎么辦?” 虞幼堂:“你不信我,覺得我不行?” “……”何太哀,“看你這話說的!我只是覺得我過去會更合適。不管是我運氣特別差直接撞到白羽,又或者當面被晏臨看到,我都好解釋,還能找些似是而非的理由糊弄過去,但你——” 虞幼堂:“我也好解釋。” 何太哀:“是是是,你也好解釋。但就這樣說定了吧,我過去。時間不等人,多拖一分就多一分無法掌控的危險,我——” 一道金線不知何時耀金燦燦地纏住了何太哀。 低頭看了一眼那金線,何太哀又抬起頭,對上虞幼堂的目光。若 是之前在“游戲”里,被虞幼堂的金線這樣纏上,說不定他就沒了吧?何太哀心想,這幾年備受溫婪虐待也不算太糟……不,糟透了,但至少他真的也是變強了。什么,虞幼堂放水控制了自己的靈力?不,不可能。哪怕是有一點這個因素,主要原因肯定是他自己變強。 虞幼堂開口,不容置喙地吐出五個字:“石頭剪刀布。” 何太哀:“……” 何太哀疑心自己聽錯了:“啊?” 虞幼堂看了何太哀一眼,重復道:“石頭剪刀布。贏的人去。” “……”何太哀沒想到虞幼堂一本正經地提出這么幼稚的解決方式,呆了一呆,“那、那也行。”說完了他壓制住自己想笑的感覺,快速補充了一句,“這辦法挺好的,公平又簡單。” 虞幼堂嚴肅點頭:“嗯。” 然后何太哀就輸了。 虞幼堂也沒多說別的什么,只是縱步躍入旋渦之中。他沒回頭看何太哀,也沒做什么囑咐,就好像是出門去隔壁拿杯水就會回來一樣簡單。這同樣也是很放心何太哀吧。相信何太哀能照顧好昏迷中的蕭情和小憐,相信哪怕是出了什么變故,何太哀也能自己應付自如。 又或者是覺得自己在變故發生前肯定能回來? 但何太哀確實在空間隙縫前等了很久,也沒等到虞幼堂帶著晏臨回來。而也就是在他心中冒出無數不安猜想的時候,空中一只黑色的蝴蝶憑空而現,靈動地一展翅膀,十分親昵地繞著他翩翩飛舞。 何太哀一怔,伸出右手食指任由那只黑蝶收攏翅膀停在了自己的指尖。 他一喜,可回頭去看時,卻發現小憐并沒有如他所希冀的那般醒轉過來,而是依舊昏迷著,但大量黑蝶不知因何故涌現,除卻少數在空中飛舞著的,絕大多數棲停在小憐身上,像一大匹黑布一樣籠住了白衣白裙的少女。 這情形怎么看都極為詭異,一定是出了什么變故。可何太哀面對大多數靈異場面都不能明白是為什么,眼前發生的一切究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他完全無法分辨。 倘若這個時候若是虞幼堂在場就好了。 有那么一瞬念頭浮現,但何太哀很快將此想法壓下去。他慢慢走到小憐身邊,動作很小心,怕驚動那些黑蝶。也不知怎的,隨著他的靠近,小憐身上的蝶群仿佛被攪動的湖水泛起明顯波紋漣漪,黑蝶移動,露出底下少女蒼白失色的面容。 何太哀看到小憐閉著的雙目睫羽微微顫動了一下。女孩子就像是被什么不安穩的夢給困住了,咬著紅玉,醒不過來,又睡不安穩。然而這個畫面不過瞬息,蝴群重新移動遮掩住了少女的臉孔,又什么都瞧不見了,方才所見一仿佛不過是一場錯覺。 不知道少女此時究竟怎樣情況,何太哀也不敢輕易動作,他心里念叨著虞幼堂到底什么時候才來。手中的人面心臟突兀地明顯鼓動了一下,何太哀低頭查看這顆心臟之前,“該不會他們遇上的少女白語是那個惡劣白羽設下的圈套吧”的念頭悄然闖入腦中,但他很快搖頭將此念頭驅散。就算是局…… 只要不去顧忌那些不相干之人的性命安全問題,對他來說,也沒什么好怕的。反正如果僅僅是帶著小憐跑路,他自覺問題不大。 ——這樣的話語乍然浮現心頭,何太哀意識到自己在掂量考慮什么東西之后,心情變得很差。 而也就是他心情很差的時候,虛空中由雙生子中jiejie白語cao控的空間旋渦里,陡的出現了變故。一道黑衣的人影,跌跌撞撞闖入“旋渦”展示出的畫面之中。來人黑發披散,深色的皮膚像楓糖,右耳的地方綴了一枚金色的銀杏形狀耳釘。 這不是晏臨又是誰? 但虞幼堂卻并沒有一同出現。 而孤身一人的晏臨此時狀態顯然不太好。她衣裙凌亂有破口,臉上還被人劃了一刀。那傷口還不淺,破口處的rou都往外翻了。也不曉得是哪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混蛋干的,對著這樣一張臉下如此毒手,就沒有一點損害了藝術品的罪惡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