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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有維持好長片刻,最終,少女深吸一口氣,她鼓足勇氣,一把掀起了幕布。 驀然闖入她眼簾的,是一截rou物。 有限的光照范圍下,她看到透明的玻璃,以及渾濁玻璃之后的,那窄細的,怎么說呢,就像是…… 像是鵝腸一樣的東西。 這個念頭浮涌上來變得清晰的剎那,幕布因為重心的傾斜,順著玻璃快速滑移墜落在地,瞬間露出了被遮蓋之物的全貌。 巨大的玻璃柜子里,承載著渾濁的液體,液體之中浸泡著一個人,被繩索捆縛置于半空,擁有完好的眉眼,但明顯比正常人要小上一圈,像是個怪異的有血有rou的偶人。 但,柜中之人,只有半截。 它的下半身斷了,內腔里柔軟的內臟半露出來,并且末尾呈詭異的rou須狀。 白語在那一瞬大腦空白,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她只覺自己好像滑入了什么深不見底的泥沼之中。震驚混雜著悲憤驅使她惡狠狠地瞪向小少爺,但對方好像將她的憤怒等同視為一種夸贊,笑得甚至可以用燦爛來形容。 小少爺挨湊過來,用一種很親密的姿態摟住白語的肩。 少女皺起眉頭,仿佛碰到了天底下最骯臟的東西那樣,一把將對方用力推開。 小少爺道:“你不聽我的話,下次就別想再來看他了。” 少女一窒,推拒力道小了下去,小少爺趁機挨上來,低聲笑著說道:“他沒死,雖然只剩半截,但終于是獨立了。連體雙生就是不正常的,就是畸形的,哪怕你自己愿意跟他連生一輩子,那小羽他愿不愿意呢?” “你有沒有想過他的意思?” 后來,白語又見過柜中的弟弟幾次,但對方一直在沉睡之中,這令她產生一種恍惚的認知,或許,弟弟已經死了也說不定,早就被小少爺做成了標本,只是擺在那里哄騙著她看她可笑的反應看她笑話而已。 但有一日,她沉默地站在柜前發呆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什么,于是她抬頭,結果就看到了玻璃柜中渾濁的液體里,一雙滿斥著怨恨之意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她接連往后退了三步,被自己的裙角絆倒,跌坐在地上。等她在兵荒馬亂之中重新抬起頭,可玻璃柜中懸著的人雙目緊閉,哪有人看著她呢?她的弟弟似乎從未睜開過眼。 但是那種被怨恨著的感知,是如此清晰,那種被緊盯著,仇視的感覺,是如此得真實,怎樣都不像是幻覺。 小羽在怨恨著她嗎? 這個問題自問出來,她被嚇住了。 為什么?真的,最可笑的一點是,她居然不知道答案。為什么小羽會恨她? 這顛覆性的認知令她無法立足,她以近乎落荒而逃的姿態奔走離開,有一段時間都不敢去看那個玻璃柜。 而不知道什么時候,小少爺逐漸變得不對勁。 盡管換上了寬大的衣物,但是白語還是察覺到,對方長胖了,尤其是腰圍。本能地察覺到不對勁,為了避免過多得被卷入其中,她竭力減少接觸對方的機會。 但對方察覺到她的態度和企圖之后,突然不知所謂地大發脾氣,原本還在她面前遮遮掩掩有所顧慮,突然就一下子什么都不管了。 “你躲什么!” 白語抿著唇,并不想理會對方,只在心中祈禱這場對話快點結束,然而事情的發展并不如她所愿。 “看著我!我讓你臉轉過來看我,聽到沒有?!” 平日里顯得從容自若的小少爺,此刻焦躁又狂怒,像一只被切斷了尾巴的動物。他盯了白語半晌,突然將上半身衣物的下擺向上卷起,露出了肚皮。 少女瞳孔緊縮,因為她看到對方的肚子高高隆起,竟如同懷胎女人一般,并且,那上頭遍布青紅色的粗大血管,顯得極為邪異。 少爺……小少爺他,不是男的嗎? 男人怎么可能會生小孩? 在白語震驚的目光之中,小少爺逐漸冷靜下來,他一手按在肚皮上自言自語道:“我是不可能生這種東西的,但我現在沒辦法打掉它。如果只能將它生下來——”他頓了頓,目光挪移到了白語身上,“它不能是我生的,它得要有個母親。” 白語想都不想,雖然啞了聲音,但她張開嘴用口型堅定地告訴對方:“我、不、要!” 不說男人生孩子這種荒謬的怪事,單單和小少爺有這種名義上的關系牽扯就會讓她覺得惡心。 對方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你有選擇的權利?” 白語拔腿就往外跑,結果跑了兩步,就被對方粗暴地拽住頭發倒扯回去。不知因何緣故而意外懷孕的小少爺表情扭曲,他心情非常惡劣,想把所有出現在自己視線范圍內的人全都殺了。 “你哪都不許去,你就在這里給我待著!” 甚至為了防止白語不聽話逃走,他找了個鐵鏈將少女栓捆在了床頭的欄桿上,就像拴住一條不聽話的狗。 除此之外,他誰都不肯再多見了,哦不,還是有一個例外的,就是那位——出身自天師府,明明原本受人敬仰,卻自甘墮落做出諸多讓人譏笑之事,甚至最后甘愿自削手腳淪為畸人的老道。 老道士坐在輪椅上,用斷掌的殘肢推動輪椅。有時候,他會帶著一些怪異的藥物來見小少爺,并且,每次這個時候,都會提出一個要求——他會把自己斷肢的截口舉到小少爺面前,然后哀求:“小少爺,你舔一舔我的傷口,你親一親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