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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語沒死。 天上有神明嗎?如果有神明,大家準備把這妖物燒死,那這天降大雨又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白語被鎮長交給了一個很有名的老道士去處理。 鎮長目光怨毒地盯著白語。六月初六天貺節上被咬爛半張臉的人,是他兒子。他兒子被抬回家后,來不及醫治,很快死了,當著他面咽的氣。 德高望重的老道士,看起來仙風道骨,他向鎮長保證,必會讓作祟的妖物得到應有的報應下場,便著人用一口棺材將半死的白語裝著,帶走了。 但是,這位道長事后并沒有依諾對白語做什么處理,而是把少女連著那口薄棺一起送了人。 一聲輕響,有人姿態懶慢地將棺材蓋給推開了一道口。 伴著天光些許,一張昳麗明艷的臉探看了進來。 跟隨著白羽視角的何太哀,在看清楚這張臉的時候,心中一震。 因為這張臉很眼熟,他認得——天師府里和溫婪十分親近的花長老,就長這個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好好更新,從我做起。 唉,每次到故事要完結的時候,就會格外不想寫這個故事并且滿腦子都是想開新坑出去浪的瘋狂沖動 真是要命啊,jpg 第136章 新約雙生13 何太哀下意識便轉頭去看身邊的虞幼堂,但此時神秘的境像之中,除了當年人事,旁人都無存在痕跡,哪怕是見證人本身的軀殼都是無影的,更別說是瞧見同行的其他人——所以他自然看不見虞幼堂。 咔噠。 推開棺材的花長老,看起來相當年輕,從外表上來看,分明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女,然而一身穿著打扮,卻是與何太哀所知的紅衣紅裙長發模樣相去甚遠。這會兒的她穿著白襯衣和淺灰色的無袖馬甲,頭發也是極短,乍一眼看去,與其說是小女孩,倒更像是個長相秀氣過頭的少年。 少女年紀的花長老,仔仔細細地將棺材內的白語打量了一番,纖白的手指扣著棺材邊沿,未語先笑:“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連體兒?都快死了,你弄來給我,要是我看上了,還得我自己出力氣救治,這當我是免費醫生不成?” 她一開口說話,就叫人不禁呆怔,因為聲音聽起來極為粗啞,和她艷秀的外表全然不符,活生生一個變聲期的男孩才會有的聲線。 這…… 難道花長老是個女裝大佬,“她”其實是個男的?! 何太哀心中猛地躥出如此猜想,隨即又覺得過于匪夷所思,但眼前種種細節,確乎又都昭示著此種可能性。 時近黃昏,屋內的光線混沌曖昧不明,年少的花長老用力將棺材蓋徹底推開,嘴角微微勾起,她垂目用一種看貨物的眼神打量一番之后,評價道:“她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小女孩。” “怎會。我知道你喜歡什么,哪里可能隨便找個人來糊弄你。”帶著白語前來的老道士如此說著,挨湊過來。 老道離得花長老很近,幾乎是臉貼著臉將人攬在懷中抱著,而年少的花長老側目斜睨了年邁的道士一眼,表情不能說是樂在其中,可至少也完全沒有厭惡的意思,那種模棱兩可的態度完全是默許,兩人動作間形容過界,恐怕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出二者之間的曖昧關系。 瞅了棺內的少女半晌,花長老似笑非笑地“嗯”了一聲,他們年紀相差巨大,尤其老道士瞧著都能做“她”爺爺了,這其中巨大的年齡差距,讓人旁觀見了不禁生出微妙的惡寒感來。 “既然是連體雙生,那另一個長在什么地方?先說清楚,我已經收藏過一個肚皮上藏著另一半的連體兒,如果這個也是如此,那我不要了,留著也占位置,你不如拖回去處理。” 少女臉上笑靨嫣然,但眼里卻未染半點笑意,言語間盡是冰冷無情的殺意——不,這樣形容不對,她沒有殺意。就像一個人丟棄自己穿舊的衣服,誰會在丟垃圾的時候,對一件自己不想要的東西產生殺機? 老道目光在花長老的臉上流連徘徊了一番,隨后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我自然明白你的規矩。” 泛著老年斑的手隨意地探入棺材之中,打算將仰躺的白語側翻個身,但哪知老道才將棺材里的人扶起些許,一道近似半蛇形的rou段影子,就從閉目昏迷的白語身后棺中陰影里躥出,惡狠狠地一口叨咬在老道的手腕上。 “啊!” 霎時鮮血噴涌而出,老道受傷吃痛大叫,但立刻反應過來,用另一只手死死掐住咬著自己的作祟怪rou,隨后用力摜回棺材里。 “哈哈哈——” 室內響起笑聲,很難聽的粗啞笑聲。原本一直意興闌珊的花長老,在看見畸形rou段的剎那,眼中泛起光亮,她笑著說:“你送的這份禮物,還算可以,我也還算喜歡。” 身著馬甲的短發少女說完這句話,便在房里走來走去,然后她轉身抽出一支臨窗花瓶里的花枝,美人執花,若不開口,當得上是賞心悅目至極,只見她走回棺材邊,手持花枝探入棺內,一旁老道見狀立刻阻止道:“別,它會咬你。” 少女含笑不語,只橫了老道一眼,笑語嫣然的風情間眼風帶刀,刺得老人家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她兀自行動,棺內怪rou被摜回之后,就如同死了一般,此時被少女持枝惡意挑弄,是在短暫的靜息之后,又掙出一口氣惡狠狠地反撲向少女,打算舊戲重做,再咬人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