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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道:“不就是長了塊rou瘤嗎?又怎么了,切掉不就行了。那醫(yī)生被嚇死是他膽子太小,其實看著也不過就那樣。” 白父:“你瘋了!” 白母將女兒抱到桌上,眼神冷厲:“你們替我按住她。” 白父猜到白母要做什么,低頭不語良久,最后嘆了口氣,示意兒子過來一起幫忙。白母一語不發(fā)脫了女孩子的衣服,仔細辨認小女兒身后的異狀,用刀子撥弄了兩下,可以看到那東西跟她女兒一樣,也是昏迷著的。 握緊刀柄,白母一狠心便試圖將女兒后背整塊畸rou給切除,結果沒想到那塊rou沒那么好切,里頭裹著不少骨頭,一刀劈下,也不知砍入多少,只能瞅見大量鮮血噴濺而出。昏迷的少女乍然驚醒,像離岸的魚一樣在桌子上劇烈掙扎著彈動了一下,而后口里嘔出朱紅,伴著點點碎rou,也不知是吐出什么,或許可能連內臟也吐出來了說不定。 這種畸形怪物的血,如果不小心碰到了的話,會不會讓人生病? 白語的哥哥白葉忍住不適,艱難的,還是說出了真相:“媽,這刀真不能下。小語和那個……東西,是連著的,如果把那個東西切了,小語也會死。” 白母再也握不住刀,淚如泉涌。 如此一個快死的、背馱畸物的半死少女,最終還是被白母給留在了家中。白父和白語哥哥心懷恐懼,其實他們都覺得,會有如此想法的白母絕對是半瘋了,但他們都沒有非常強力地進行反對,而是以一種非常曖昧模糊的態(tài)度,默許了此種行為的發(fā)生。 大概這是一種非常扭曲的,對內心恐懼的臣服選擇。上一次集體掐死少女的舉動,似乎耗盡了他們的勇氣,可誰想女孩沒死成,而他們一股狠勁用盡,恐懼陰影的籠罩下,第二次“殺人機會”明明就在眼前,他們卻反而不敢了,不敢將事做得太絕太蠻橫,因為,他們心底深處,隱隱約約的,是懼怕會遭到“穢物”的報復—— 血腥、恐怖、畸惡凝聚到了一處,就生出一種令人情不自禁避退屈服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地,像敬畏神明一樣敬畏著常理難以理解的詭物。 不過,不敢動手的同時,白父白兄內心深處一直不斷地向上天祈禱著,熱切地希望半死不活的小女兒能夠快些自己死掉。 如果女孩這樣死了,便對誰都好,如此自行死去,也避免了他們弄臟自己的手。 可惜不幸的是,這個半死不活的怪物女孩居然一直撐著一口氣,不僅不死,反而慢慢地重傷康復。 白父和白語哥哥感到毛骨悚然,連帶看著白母也心生出恐懼,尤其是在家中隔門聽到白母同小女兒如往常一般說話交流,甚至還逗人笑時,他們怕得渾身都在發(fā)抖。 少女清脆的聲線,一如朱玉落盤十分好聽,往常時候,白父和白語哥哥也會欣慰,可到現(xiàn)在,他們滿心就只剩了一種被毛毛蟲爬過肌膚似的不適感。 父子倆想逃,卻又內心惴惴的不敢逃,他們就像是被“魘”住了。相傳青蛙夜間被手電的光亮照射住時,就會動彈不得,他們此刻就像是被光亮照住的青蛙。 小女兒白語康復之后,行舉如往常一樣,看到父親和自家哥哥也態(tài)度十分親昵,甚至還想將新生的“弟弟”介紹給他們。但白父同白葉避少女如避蛇蝎,別說視線相觸,哪怕是待在同一間屋里都心驚rou跳。 兩人忍了許久,終于忍不下那么一個怪物女孩在自家屋里有說有笑。白父白兄在崩潰邊緣去找了白母,他們商議著要將小女兒“請”出去。也不是要“請”往其他地方,只是讓白語搬出屋子,去住到灶房旁清理出來的雜物間罷了。 白母不同意。 白父腦中的弦崩了,他動手打了白母。 夫妻倆結婚那么多年,從未有曾大吵過,更遑論動手,但這次白父動了手。長期以來壓抑的恐懼害怕得到了釋放,白父一開始的表情還是有所遲疑的,但到了后來就露出了殘忍的快意。白母被打掉了兩顆牙,頭臉都是血,癱在地上半天不能動,白父用腳尖踢了踢她:“別裝死。我有用多大力氣動你嗎?起來!真是條狗,不打你就不知道家里做主的人誰。” 第二天,在白父白兄的監(jiān)視下,白母將小女兒送到雜物間:“小語,以后你就住這里。” 白語出聲叫住她:“mama。” 白母僵硬地轉頭。 但白語并沒有像白母想的那樣問為什么,反而是輕聲問她:“mama,你的臉怎么啦?” 白母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mama不小心摔的。” 白父白兄目光閃爍著:“小語,你聽你mama的話,乖乖待在這里。” 白語揚起美麗的臉,她還沒說話,一道男孩兒的聲音自她背后刺耳響起:“這什么破地方!是人住的嗎!狗窩都不如,你們怎么不自己住?!” 一張小臉從少女披肩的長發(fā)里探了出來,像是來自地獄,嘴里吐出刻薄的怨言。 少女卻溫柔地笑了笑,說:“住這里也沒什么不好的呀,mama一定是有特別的考慮吧。” 白父趕忙道:“正是你mama去求了算命先生,說是這樣安排對大家都好。我和你哥哥也都舍不得你住這個地方,但你媽這人——” 少女肩頭的那張小臉,像是毒蛇盯著青蛙一樣盯著白父白兄,白父被看得險些忘了該說的話,扯上白母白兄往外走,口中嚷著:“家里有事要處理,你就聽你mama的話先待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