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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外面充斥的,果然是水吧。 這只死人一般觸感的手,被浸泡得又腫又漲,一張皮繃得很緊,不帶半點生人氣息,觸感光滑到過分,竟是比何太哀的肌膚還要幼滑好幾倍。 明明擁有異常尖銳的指甲,那樣的硬度,直接劃開何太哀的脖子也是沒有問題的。但鬼手并沒有直接攻擊,而是不斷摩挲著何太哀的脖子,就像一只饑餓的狗撿到了根骨頭,舍不得直接啃咬,在真正下嘴之前,總得好好舔上個兩三遍。 何太哀下意識咽了一下口水。 也不知這一下喉頭的滾動,怎么就刺激到了蒼白的這只鬼手。原本,它還在“柔情蜜意”地撫摸著何太哀的脖頸,但就在何太哀吞咽了一口口水之后,它突然一副受到巨大刺激的樣子,猛的就發起了難。 只見飽脹的五指曲起,寒意森森的指甲尖銳無比,下一秒就要撕爛人的咽喉! 電光石火之間,于這生死關頭,何太哀想也不想,立刻惡狠狠掐了一把懷中神像腦袋的鼻子。他掐得極用力,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神像遭到“攻擊”,那鬼手也跟著一震,居然一時停住了攻擊動作。 緊接著,何太哀感到自己肩膀上一重。本來鬼手只是暫停攻擊,可不知怎么的,它忽然就像沒了能源支持的電動玩具,一下子死氣沉沉地耷拉在了何太哀的身上,整只手的重量都壓在了他肩上。 察覺到有一點不太對勁的何太哀,回頭看了一眼,結果剛一扭頭,他就和一只金燦燦的蝴蝶在極近的距離里對上,幾乎只差0.1厘米,他的鼻尖就會跟這蝴蝶撞在一起。 可想而知,何太哀幾乎嚇得心臟驟停。 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不幸碰撞的慘劇,他的鬼怪身份也別想再隱藏了,屆時,少女的反應想必是會非常恐怖。但幸好金妍透亮的蝴蝶,并沒有靠近何太哀的意圖打算,它在空中打了一個旋,便無任何留戀地飛離開來,只留下一只被它用凈化之力給腐蝕斷裂了的鬼手。 慘白鬼手是自“透明墻壁”里伸出,殘留的斷臂切口還貼在壁面上,循著斷口,可以找到手的主人。 其實即便不看這點依憑,所有人都能很簡單地從那一片密密麻麻的面孔里,找到這只鬼手的本體。因為眾多唇帶詭笑的臉孔之中,只有一張臉因為疼痛和被人打斷計劃的憤怒而異常扭曲。 此時它正死死盯著何太哀。 這張白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臉上,因為情緒波動而浮出了一根根的青筋。 它目不轉睛地盯著何太哀,眼睛越來越鼓,越來越凸,最后居然“呯”的一下貼著玻璃炸裂開來。而這一動靜,就仿佛是一聲令下的標志,壁面之后,臉與臉之間的空隙中,無數死白的手臂從墻壁里伸出來,還沾著濕漉漉的水,排山倒海地抓向何太哀。 這一下子,何太哀終于無法鎮定。那一只只手摸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終于失態地大叫了一聲。可能尋遍整個游戲,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鬼王在武力值上跟何太哀一樣低。他拼命閃躲,但還是被那些手給逮住,鬼手尖利的指甲隔著衣服也還是抓得人好痛。 cao!這些手怎么回事?! 何太哀狼狽不堪地被拽向墻面。那些墻后的東西都瘋狂了,一副要將人拖入深水之□□沉淪的架勢,無數手臂伸向何太哀,拉拉扯扯,糾纏不清。 如此混亂之中,何太哀是再也顧不得懷中的神像腦袋了,那頭顱早就掉在地上不知道滾到哪里去。兵荒馬亂里,四面八方都是手,何太哀都不知道自己該先護住自己的腦袋還是脖子又或是肚子,感覺護哪里都沒用,結果這時候,居然有一只手好死不死不知廉恥地摸到了他襠部,這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何太哀直接情緒崩潰:“有完沒完!” 但那些手反而更加瘋癲地將人死死纏住。 后背直接撞到了墻,有那么一瞬間,何太哀分明感覺到,自己的肩胛骨,已經穿過墻面,接觸到那些陰冷的黑水。 他這鬼王當得怎么回事? 這些鬼手和神像倒是心連心,神像受到點磕碰,鬼手立刻就萎靡了,怎么對上他的時候,這些鬼玩意兒就蹦跶得特別歡,一副嗑|藥嗑嗨了鬼樣,要拖他一起下地獄的架勢,連半點敬重客氣都不給了? 被一群道具給折騰成這樣,他鬼王的排面在哪里! 掙扎間,何太哀一只鞋還被某只鬼手扯掉。并且,后脖那里,他感受到了越發清晰的涼意,這不是貼著玻璃壁面的涼,而是接觸到更森冷,更黑暗,更不祥,更不可名狀,更臟污渾濁東西的感覺。 那些“墻面”后頭的黑水到底是什么? 居然連他這個鬼都覺得毛骨悚然? 慢慢的,何太哀掙扎的力道小了下去。他恍恍惚惚地在心里想著,自己這個“鬼王”是要折在這里了。本游戲年度最佳笑話,某局游戲鬼王身死,究竟是玩家下手,還是隊友鬼怪NPC的陰謀算計?這到底是人性的淪喪,還是道德的缺失?——都不是,是鬼王本身太垃圾,不小心被游戲道具給玩死了。 有比他死得更匪夷所思的鬼王嗎? 這樣想想,如果游戲年終給鬼怪開聚會,像他這種死得毫無尊嚴的,說不定能拿到獨一無二的“鬼王之恥”獎項。 無論怎樣掙扎都像是無用功,四周密密麻麻的手交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反正無處可逃,再掙扎也是浪費力氣,不如放棄就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