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我憑本事嫁給宿敵、我有一個智能生命、快穿之天賜錦鯉、強制愛了自己的死對頭(1v1)、掛機死神就能變強、當頂流男團經紀人的那些年(高h)、一胎倆寶,老婆大人別想逃、最強異能/最強透視
——不行,這些說法都不能用。只要對方稍微反問一下,他就沒辦法回答了,他甚至都能想象出虞幼堂會問出哪些問題。那樣的場景,光是想象一下,就讓人覺得糟糕得不行。 怎么辦? 在虞幼堂的注視里,何太哀意識到自己沉默太久——他應該重新開口說點什么,但那應該無破綻的勸詞,他根本還沒有想出個影子來,如何能說? 遲疑了一下,何太哀應付性地拋出沒有意義的廢話式疑問句,純粹是拖延時間:“萬一打一頓他也不說呢?” 虞幼堂:“先打了再說。” “……”何太哀突然鄭重開口道,“其實,是我不希望你去。” 是的,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可以勸阻對方的理性理由。 就在剛在的一瞬間,何太哀腦中忽然靈光一現。 為什么不換個思路去思考,為什么非得死磕一條路到底? 既然純粹的“理性牌”打不出,那么,為什么不換成打“感情牌”? “這個游戲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存在這個游戲?玩家和鬼怪又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玩家,鬼怪又是怎么形成的?這些一個又一個的副本任務,它設計出來的目的是什么,它到底想把大家怎樣?” “之前在餐廳輪流發言的時候,我就問過這一類問題的,對吧?”何太哀一邊飛快思索,一邊慢慢說道,“我進入這個游戲的時候,隱隱約約就覺得很奇怪。到現在為止,這感覺越發明顯了,你不覺得這個游戲非常像是在‘養蠱’嗎?” “在說我的這個看法之前,我先問你一下。”何太哀頓了一頓,繼續說道,“虞幼堂,你非常非常討厭鬼怪,是不是?” 虞幼堂微微一怔,他回答說:“是。” 何太哀:“為什么你會這樣討厭鬼怪?” 虞幼堂聞言不語,半晌,才沉著臉說:“他們都應該死。” “現實里——”何太哀道,“我是說,在這個游戲之外,我們日常生活的那個世界之中,其實一直都存在鬼,但是一般人,比如說像我這種,都看不到罷了。可是你很特殊,你是特別的,你能看到他們。我上個副本開玩笑,問你是不是捉鬼的,你當時沒回答我,我們隨后的談話也像是在說笑,但你確確實實就是捉鬼之人,你在學校里,有時候也不來上課,是去捉鬼了,對不對?” 何太哀進一步小心試探:“你為什么會成為捉鬼人呢?” 他問完這個問題,發現虞幼堂的表情一下子變了。 很多人并不喜歡“交淺言深”的。每個人都有自己“人際交往”的安全邊界線,虞幼堂顯然是不喜歡跟其他人靠太近的類型。而他和虞幼堂,就算兩輪游戲副本下來,關系被拉近不少,但也遠遠沒到可以深入談心的地步。 ——而他現在,顯然是一步超過對方的“安全邊界線”太多,以至于讓人感到不適了。 這種不適,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變成反感。 見狀不妙,何太哀立刻收回自己邁出太多的“腳步”。他用新一輪“稍退一步”的發問,去掩蓋上一輪“過于逼近”的發問:“在現實里,你和鬼怪接觸過,他們都很壞,甚至還傷害過你認識的人,你的朋友,甚至你的親人……是這樣嗎?” 虞幼堂沒有說話,但相比被問及“為什么會捉鬼”這個問題,他緊繃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何太哀斟酌了一下,繼續說:“我不知道現實里的鬼怪是什么樣子,因為不了解,所以也無法評價。但對于副本里的,我想講的是,他們的表現——很古怪。” “應該是整個游戲都很古怪。你有感覺到嗎?” “玩家在和鬼怪對抗,玩家必須要在鬼怪的追擊下——你比較特殊,我說的是大部分的玩家——不斷逃亡。能力不足的,就會鬼怪殺死。系統發給玩家的任務,實際上概括一下,就是‘存活’。” “那這些鬼怪呢?玩家可以接收到‘系統任務’,鬼怪會不會也有?你會奇怪,我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對吧?因為我在第一個副本里的時候,和大家相遇之前,碰到過一個鬼怪,對方一直嚷著說什么殺掉我就能完成任務。” ——當然,這件事完全是瞎編的,根本不存在。被捏造出來的“虛構人物”,只是一個用來表達他觀點的載體而已。 “現實里的‘鬼怪’是什么樣子的?我不知道。不過,我從小聽到大的鬼故事里,它們都會吃人,或者吃人魂魄。但這個游戲系統里的鬼怪,我看到他們殺死玩家,就只是為了殺死玩家而已,沒有任何其他動作,就像我遇到的那只鬼怪喊的話一樣,他們純粹是為了完成任務。” “‘鬼怪’是人死后變成的,對吧?我只是奇怪,‘鬼怪’難道都是壞鬼嗎?人分好壞,那么人死后變成鬼,難道不也是應該分為‘好鬼’和‘壞鬼’嗎?” “你知道這個游戲給我的感覺是什么?我感覺,就好像是大家在玩‘桌游’,其實大家都是‘人’,只是被分到不同陣營里,一部分變成了‘玩家’,一部分變成了‘鬼怪’。玩家拿到的指令是‘存活’,而鬼怪得到的系統指令,說不定就是‘殺死玩家’。” 何太哀說到這里,已經說不下去了。 他感覺自己講述過多,想要說出最后觀點的意圖太過明顯強烈——表達觀點不是問題,但關鍵的是,他整個的陳述邏輯鏈是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