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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滄一拱手:“大王威嚴!魏國實力當然不可小覷,只大王可否想過,一旦您跟我云國開戰,魏國將面臨怎樣的險境?!” 要論局勢分析,魏國有一大批謀士,實力并不見得比云滄弱,但云滄實在太過鎮定,魏玄墨為人又多疑,一下子還真被唬住了。 云滄立馬察覺他的游離不定,抓住機會搶道:“一旦兩國交戰……” 就這樣,謀士云滄從一個刁鉆的角度,猝不及防忽悠住了生性多疑的魏玄墨,讓他原本堅定開戰的信念不可遏制地動搖起來。 兩人你來我往,似乎真的進行了一場關于城池之爭的談判,他們對戲對的酣暢淋漓,主導試鏡的人也挪不開眼睛。 這場戲看似容易,其實很考驗演員,因為它沒有過多的動作要求,也不需要浮夸的情緒外放,全靠演員對人物的細膩處理,演得不好很容易讓人出戲,要靠試鏡前反復的排練和對人物的不斷揣摩。 所以申杰他們早就看出來了,凌書是下了不少功夫研究人物的,所有的細節和情緒,他都表現得很到位,這才能做到收放自如。 凌書對自己其實很有信心,但讓他吃驚的是陸野。 他因為太想要這個角色,所以花了很多心思,但陸野這樣的大咖,對人物和臺詞的呈現也分毫不差,狀態堪稱完美,出乎意料。 申杰喊了“卡”,兩人從場上退下來。 陸野看了眼凌書,舔了下腮幫子,卻什么都沒說,也沒對對方剛剛的表現做任何評價。 他對制片人和申杰揮了揮手,丟下句:“走了”,就離開了會議室,似乎只是心血來潮跟凌書對了場戲,對完了就不愿意多呆了。 申杰和制片人面色如常,已經習慣了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行為。 當然,旁人就只有羨慕的份了,畢竟陸影帝在面對整個劇組最有話語權的一群人時,依然是一種不用討好任何人的隨意姿態。 最后只剩凌書一個人站在場地中,申杰也沒評價什么,說了句:“還不錯,回去等消息吧。” 他再次鞠躬:“謝謝各位給我這個機會。”然后也跟著轉身離開了試鏡會議室。 在外面坐立不安的張揚一看到他就從椅子上跳起來,抓著他的胳膊,問:“怎么樣怎么樣?” 凌書稍稍歪著頭:“還行吧,說是回去等消息。” 張揚松了口氣,還行就行,自己這伙伴從不說大話,“還行”就表示不錯。 兩人往酒店外走,張揚本想送他回去,順便再和他商量下后面的工作計劃,奈何自己的手機一直不停地響,就跟催魂一樣的。 凌書掃了眼他的來電顯示,應該是公司的人在催他回去處理其他幾個新人的事情。 在張揚打算第三次摁掉鈴聲的時候,凌書攔住了他:“算了,你先回去吧,我這邊的事回頭再說。” 張揚咬牙切齒:“看人下菜的龜孫子!”凌書好歹也是公司老人了,再不紅,那幫人也不能做的這么明顯,□□裸地冷落他。 可凌書只跟上午一樣淡定:“行了,你先走吧,等下我直接回家就是了,多大個人了,還非要你陪著不成?” 張揚這才招了輛出租車,上車時還不忘補一句:“這次試鏡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凌書點頭,看著離開的出租車,嘆了口氣。 張揚作為他的經紀人,已經很仁至義盡了,不能要求更多。 兩天后,凌晨一點 凌書收拾好東西,拿起包準備離開,劇組某個工作人員還跟他打了個招呼:“小凌要走啦?” “是啊。” 那人本打算直接道別,卻又想起什么,問:“你不是只有一場戲嗎?怎么這么晚才走?” 凌書笑笑:“等戲。” 那人翻個白眼:“又是先把那些小鮮rou的拍完,早早把他們放回去,卻把你排到最后了吧?每次都這樣。” 凌書雖然只是個醬油小配角,但也有幾場戲,他每次在劇組一等就是一天,跟工作人員都混得很熟了。 他脾氣好,話不多,還總會在工作人員忙不過來的時候幫幫忙,人緣也意外的好。 對于工作人員的不忿,凌書沒接話,只說聲:“辛苦了”,就轉身上了車。 這場戲他確實耗了一天,期間就說了三句臺詞,只花了十分鐘,大部分時間都在等,又不能隨意走動,因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輪到他。 車子啟動,他靠在后座座椅上,手指揉了揉兩邊的太陽xue閉目養神,車窗上的擋光膜效果不好,街邊的路燈時不時透進來,打在他平淡無奇的臉上。 只是他才放松下來,手機就響了,剛剛醞釀的一點睡意也被吵沒了。 屏幕上“張揚”兩個字閃爍不停,話筒里傳來對方興奮的聲音,跟灌了十幾瓶紅牛似的:“小凌子!小!凌!子!” 凌書:“……放!”他心頭一動,有一種很好的預感。 果然,張揚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 “從今天起,你就要咸魚翻身了,哈哈哈!爸爸告訴你,你將出演《天下》男二號!男二號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你要紅了,你要火了,你要上天了!!!” “導演是申杰!男一是陸野!是你知道的,我知道的,地球人都知道的陸野!” 然后他不給凌書任何接話的機會,“巴拉巴拉”了半個小時,最后終于因為能說的都說完了,才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