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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齊光和田婉蓉將夏清和送到門口,田婉蓉說:“清和,小卉剛才的語氣不好,并不是針對你的。那個鐲子是她的一個多年好友所蹭,所以她才會情緒失控,還請你諒解。” 夏清和笑瞇瞇的點點頭:“田阿姨,我明白的。” 陸齊光拿出一個信封交給夏清和,態度很溫和,他說:“小夏,這是法金。” 夏清和道了謝,把信封放進包里,就坐著陸家的定制豪車回去了。 等回到道觀,夏清和才打開信封看了一眼里面的支票,然后眉眼一彎:“不愧是大戶人家,一出手就是十萬。” 之后,夏清和繼續在道觀拓展業務,從抽簽到看相看風水,他的業務領域越做越大,也算稍微有了一點點小名氣,支付寶里的總資產也沒有那么難看了。 這天下午,夏清和突然接到了毛曉紅的電話,他一拍腦門,總算想起了自己要進組拍戲的事情。 “毛毛姐?明天早上八點來接我去機場?你說劇本?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放心放心。”夏清和一點也不心虛地說道。 毛曉紅說:“明天在飛機上我會抽你背劇本的,你別想跟我蒙混過關。” 夏清和吐了吐舌頭,就聽毛曉紅繼續說:“清和,林佩自殺了。” 第10章 夏清和總算坐直了身體,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了。 “沒想到林佩才扛了大半個月就自殺了,這速度有點兒快啊。果然,他那種心理陰暗的人沒有毛毛姐的抵抗力強。”夏清和說:“不過,既然毛毛姐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是不是代表林佩沒事?” “是的,他在酒店浴缸里割腕自殺,被提前收工回來的一風和助理發現了,所以及時送到了醫院。命呢,是保住了,不過人變得古古怪怪的,整天說胡話。有人說林佩這是撞邪了,提議給他請個大師驅邪。不過去了兩個所謂的大師,看過以后都沒什么效果,林佩今天凌晨在醫院又差點跳樓。” “這也沒辦法,被那些怨念纏上后,他一定日日夜夜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自殺。不過,這都是他自找的,害人者終會害己。”夏清和語氣平靜地說道。 毛曉紅沉聲道:“清和,其實我一開始是將信將疑的。畢竟我戴了那個東西一段時間,除了做噩夢,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直到了我去了醫院,親眼看到林佩變成了這樣,我才真的相信林佩是真的想讓我去死。” “現在相信也不遲,毛毛姐,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邵哥是你的好友,但林佩不是,以后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得自己多注意。” “臭小子,還用你來教訓我?不過清和,我真的非常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現在躺在醫院的人可能就是我了。而且,我是一個人住,要是我割腕,根本就等不到別人及時發現……清和,我現在真的特別后怕。我想不通,為什么林佩要做這樣的事情。” 夏清和說:“一個嫉妒成性的人,為了自己的愛人,做出任何瘋狂的事情都是常見的。我反倒很疑惑,邵哥那樣的人,怎么會看上林佩這樣的貨色?” 林佩相貌斯文清秀,但僅限于清秀而已,他工作一般,學歷一般,連性格都很一般,跟有顏有實力的邵一風比起來,林佩渺小得就像是地上的小石子。 “林佩跟一風的初戀看上去有五分相似。”毛曉紅說:“清和,我想問你一句,如果你現在去醫院,可以收走附在林佩項鏈上的黑乎乎的東西嗎?” “毛毛姐,你心軟了?要放過林佩?” “我是心軟了,但我不是要放過林佩,我只是舍不得看到多年好友如此痛苦。一風當初已經失去了初戀,如果再以這樣的方式失去林佩,我擔心他會受不了。” 夏清和嘆口氣,道:“我知道了,我可以幫他凈化項鏈。” 毛曉紅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好了,你快出來吧,我就在清風觀的門口。” 夏清和跟白羅軒說了一聲,就背著書包坐上了毛曉紅的車。 林佩住院的地方是一所私人醫院,保密性比較好,所以很多名人喜歡選擇這里。 毛曉紅領著夏清和走進一間單人病房,邵一風著急地站了起來:“毛毛,你說的大師找來了?” “來了。”毛曉紅把夏清和往前一推。 “這不是小夏嗎?他是大師?” 夏清和看了一眼憔悴疲憊的邵一風,沉聲道:“貨真價實,我是清風觀現任觀主夏清和,我叔爺爺是上任觀主夏大瀟。” 毛曉紅說:“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清和家里是做這個的。” “那就拜托了……”邵一風的臉上有點疑惑的神色,不過他這個人很講禮節,就算有什么不妥也不會當面說出來。 夏清和聞著病房內令人惡心的臭氣,低聲說:“我先看看林佩。” 林佩躺在床上,似乎正在沉睡之中,他的身體連著被子一起被幾根綁帶捆在了床上。 夏清和看到他的脖頸附近有一團濃重的黑霧,正在一點一點地箍緊他的頭臉。 這團黑霧跟從毛曉紅的掛墜上取下來的時候相比,它變得更加濃重粘稠了,也變得更加惡心難聞了。 怨念這種東西在遇到同類時,就會吸收、擴大,變得越來越強,只看這團濃得化不開的黑霧,就知道林佩這個人跟表面完全不一樣——他的心底不知道藏著多少骯臟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