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雨鶴(中)
“老鄉長說,我還在娘胎里的時候,鄉里的氣運就不太好了。 娘生我的那天,大雨沖垮了山坡,把屋子埋了大半,等第二天有人聽到哭聲趕來,爹娘的身子都快涼透了。 老鄉長救了我。 當年,洪水。隔年,干旱。第叁年,飛蝗。 第四年,山里的蘑菇、筍尖、草藥都被挖光了,再后來,樹皮也被扒光了,人也少了許多。 不知怎的,村里人都說,我是不祥之人。 也許是真的,我出生以來,從沒發生過什么好事。 老鄉長把僅有的食物都給了我,廟門外徘徊的人,朝廟里看,他們都很瘦,眼球突出來,我害怕他們看我的樣子。 那一年終于豐收了,之后幾年都是,但是老鄉長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我還是被看作一個不祥之人,人見我就躲開,我靠著寺廟的貢品度日,就這么又過了四年,可是最近,來上香的人少了,貢品也少沒有了……每天都好餓?!?/br> 說話的孩子被反捆在河邊一塊大石頭上,她光著腳,穿著破爛骯臟的衣服,頭發干枯地糾結成團,話語之中,似乎并不知道夜里發生了什么。 “她是妖孽!她吃人!” “就是她,帶來災禍,一定是她?!?/br> “邪崇!” 圍觀的鄉民,一齊聲討,咒罵不絕于耳。人們稱站在正中的男人“佛子”,請他決斷。孩子看著沉默的佛子,他一身緇衣,衣襟和袖口繡了咒文,手腕纏了細長的珠串,長得這般好看,簡直就像,仙人。 正是冬末,河面還浮著薄冰,佛子捻著佛珠,皺了皺眉。 天空突然雷聲陣陣,狂風大作,光是轟雷聲就把人群嚇得閉了嘴,紛紛舉起袖子擋風。 陣風過去,佛子開了口:“沉河無用,不如由貧僧帶走。”話音剛落,孩子身上的繩子自己松了綁,他點頭示意,小孩便知趣地跟了過來。 鄉民的神情立刻變了,剛才還頂禮膜拜,如今卻像看著妖獸一般看著他, “她是吃人的,佛子為何要庇護她?” “不然,白日為人,非獸?!狈鹱永涞鼗卮?,心中似乎另有打算。 眾人圍在一處激烈爭論,天將日暮,才松了口,確認佛子一定能將災星帶走才各自回家。 佛子帶人回到廟宇,見到角落有蓬松的干草堆,便將昏昏欲睡的孩子安頓在上面。 下雨了,雨點“劈里啪啦”打下來,佛子關上門,奈何寺門破敗,仍有風雨漏進來。 他輕輕揉了揉胸口,衣襟處,一只松鼠一骨碌鉆了出來,一眨眼功夫,原地出現了一個姑娘。她伸了個懶腰,正好一股涼風從門縫中漏進來,不由得汗毛豎起,打了個激靈。 “冷了吧。”男聲未落,空中突然竄起一個火團。 朦朧之中,草堆里的小孩睜開了惺忪的眼,透過干草的縫隙,看見了一身黃衫,仙女一般的姑娘,背后背了一柄和她自己差不多高的重劍。 佛子上前探了探姑娘的手,隨即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到她身上。寬大的衣袍蓋在纖瘦的身體上,把她本就不大的腦袋又遮掉一半。 小孩忍不住捂嘴笑,徹底醒了。 姑娘神色未變,理所當然地把外袍裹緊,邊走邊扯松背帶,把劍擱在一邊,背倚著柱子坐了下來,揚聲道:“還不夠暖呢?!?/br> 火團飄浮著,乖乖地跟隨她,又不會靠她太近。 佛子垂目,也跟了上去,在她身前分開腿,跪下來,虛騎在她大腿之上,俯身將自己的胸膛貼上,雙手環著她的腰,側臉相貼:“暖一些嗎?” 姑娘毫不閃躲,還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耳垂,一手解開他的衣帶,一手伸進了中衣,似乎沿著脖頸到胸膛摸了個遍,最后停在了什么更深的地方。 看著就好冷啊,小孩打著哆嗦,不出意外地聽到了男聲發顫的喘息。 “果然里面更暖?!贝蟾诺玫搅祟A期的溫度,姑娘滿意地笑笑。 還真把人當暖手爐呢。小孩在角落的陰影里一邊看,一邊心里默默嘀咕,又為佛子抱不平。 姑娘的手動了動,小孩就聽到了不知哪里傳來細碎的漬漬水聲,伴著男子的氣聲,越來越大。 “哼恩……哈啊……啊……” 佛子哼哼著,身段軟了下來,一手環抱著姑娘的腰,一手抵著她背后的木柱,嘴唇正好浮在她耳邊。 “恩恩……唔……唔……”聲音變得有節奏起來,呼吸沉重而綿長,健壯的身軀壓抑不住地在緇衣之下顫抖。 這姑娘怎么還不滿意呢?佛子都凍得發抖了。 “是不是這里?”姑娘的聲音有些沙啞,“咯咯”笑起來。 “嗯……嗯……重一點……”佛子大腿痙攣到了極限,姑娘的手突然抽了出來,指間拉出的水絲搖搖晃晃,要掉不掉的樣子。 “下面都濕透了呢?!彼托σ宦?。 “月兒……”佛子像貓咪撒嬌討饒似的,臉埋進了姑娘的頸窩,輕輕磨蹭。 佛子在外面淋濕了嗎?恐怕要染了風寒。姑娘可別只顧著自己暖手了,快把衣袍還給他吧。 她的手卻又伸進了中衣之下,每到佛子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時,又抽出手來,來回幾次,佛子接近虛脫,快撐不住了。 她趁機兩只手都伸了進去,一上一下。 “啊……哈啊……”佛子揚起脖子,隨著幾聲急促的喉音,舌尖蕩在嘴角,雙頰通紅,眼里翻白。 “這才夠暖了呢?!彼凉M意地說,忽然感到自己的袖子被什么絆住了,低頭才發現,原來是剛才那小孩正扯著自己的衣袖,小孩指了指神志不清的佛子:“你夠暖了,他可就要凍死了啊?!?/br> 妖女怔了怔,見伏在身上的男體還在持續痙攣,又見神情急切的小孩撲閃這大眼睛,忽地大笑起來,小孩正要生氣,她忍笑說:“他好著呢?!?/br> 她推開佛子的胸膛好看清他的臉,淋濕的手伸到他嘴邊,那唇舌就自動湊了上來細細舔吮,舔得那樣輕柔,嘴里吐出的白氣縈繞在指間,她轉換著手的方向,讓他把指縫最深處都舔過一遍。 難道姑娘的手,比貢桌上的糖糕還好吃嗎?小孩不禁聯想到甜甜的糖糕,嘬了嘬自己的拇指。 佛子眼神恍惚,又開始舔回剛才舔過的部分,直到妖女拍他的臉頰,他才停下動作,眼里緩緩聚起神來,等他注意到身邊的孩子,頓時渾身僵住。 妖女見了更樂了,佛子皺眉,瞥了她一眼,眼神分明帶著責怪。 他晃悠著站起來,抖了抖長袍下擺,跪坐到妖女身邊,也不說話。小孩既尷尬又害怕,不知自己又做錯了什么。 “小孩,你幾歲了?”妖女打破沉默,問道。 “快九歲了。” 她突然想到,若是他們的胎珠化形,也該差不多這么大了,嘴里只是隨意嘟囔了一句:“看著才六七歲的樣子。”是吃得太少吧,又突然想到什么,在布袋里摸了幾下,變出一塊糖糕給她,“吃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