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иɡииsん.#9374;м 究一個底
如老岳所愿接下來幾天我都老實呆在家當嬌妻死心塌地地伺候他,每次跟他鬧完我都愛殷勤幾天好讓他快速忘記上回的不愉快,他出門也不會帶我,但走前會比較討好地對我,我也擺出真的在乎的樣子,其實管他娘的,他走了我立馬在家稱大王,點垃圾外賣,找人玩——我聯系到一個高中同學,她比我大兩屆,畢了業就來廣州發展了,她帶我玩,而且天天都有得玩,反正老岳那邊一弄就要弄到半夜,我每回玩完了回來,家里出門時啥樣還是啥樣,我還得一個人抱著枕頭睡,寂寞空閨。 好一段時間岳嵩文都沒發現我的雙面生活,主要我在外面不喝太多,回家洗了澡把衣服塞洗衣機里洗完香噴噴烘干就天衣無縫,而且我本來就熬夜早上起不來,岳嵩文還在那整好嫁風那一套呢天天用溫言細語感化我,言傳身教地在我面前干一些活來讓我學,儼然在為他半身不遂的老年生活做jian猾打算,我把鍋燒透了他買柄新的,我把地板泡了他找人早上七點鐘就叮叮當當撬了補,怎么這么有招兒,比耐心比不過他。 晚上搖頭晃腦白天勞動改造,日子開始有點難過了,好在岳嵩文現在白天也出去吃飯,他走了我就睡覺,晚上還出去,那個姐我也是服了,機器人一樣不帶累的,胃好像長在別人身上咣咣往里倒酒,每次我都求她讓我走,她自己還能再喝半宿,跟她比起來我再也不說我活著就是為了找死了,也是比不過。她每天都薅我出去我百分之七十都赴約,我知道這么弄岳嵩文遲早發現,他這種小心眼兒也有個詞能形容叫心細如發,我也不怕他發現,腿在我身上還沒點自由了,也期待他發現,想看他什么樣,能怎么樣對我,會不會這次總算就不耐煩了,我像過不慣好日子似的非要找刺激。在我隱秘的渴盼下這一天很快來到,我喝完酒剛從滴滴車上下來,在小區門口就被他叫住了,他從一輛沒見過的大車上下來的所以我沒注意到,叫完我我扭頭,看他站燈底下皺著眉看我,媽的像看蟑螂,那是十分的性感吶。 我立馬裝起醉,搖搖擺擺跑過去摟他,“老岳,真巧啊?!痹泪晕某鹞屹囁砩系母觳?,我又賴回去,岳嵩文問我從哪回來的,我說跟朋友玩了。還沒進小區后頭岳嵩文坐的那輛車也沒走,小區保安正在安保室里張望,岳嵩文說:“回家再說?!逼婀炙稽c驚訝都沒有,好像知道我這會兒就該在這出現而且穿一身不蔽體的破布。 走路的時候我下半身在左上半身往岳嵩文那栽,趁機還提溜著他的領子猛嗅一氣,我知道洗衣服岳嵩文也知道,每次我都抓不到他前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那衣服上氣味成分復雜,我也有點難分辨是我的還是他的,聞了半天聞不出來也就不聞了,勾著老岳脖子咬他的臉,岳嵩文說:回家再散你的德行。語調有點兒可怕,可能覺得我在別人面前讓他掉檔次了,我一聽就又舒服了。 回到家我又一次先發制人,把岳嵩文衣服扒了然后跪在地上埋進去大聞特聞,狗一樣發出咻咻的聲音,眼睛從織物的縫兒里瞄他,岳嵩文光著上身,他腰又長又窄,好啊,真好看,美,我用衣服掩住嘴呵滴滴偷笑,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想醉就醉。岳嵩文說我“又犯病了?!彼M門沒換鞋,皮鞋鞋底走過來踩在他衣服上,還往我臉邊兒翹了翹,我立馬側著臉媚眼如絲看著他,岳嵩文一副不受用的尊貴樣子,我說老岳你天天晚上都去哪玩呀,衣服這么香,岳嵩文說沒你玩得好。我說那不見得,過去拉他的皮帶,岳嵩文手蓋我臉上往一邊一推,我又舔著笑臉回去,岳嵩文吩咐我說:去洗個澡。我說:你干嘛不洗,你比我臟吧。 岳嵩文只用一個字回我:“瘋。”拽著我衣領兒往樓上走,我說衣服拽壞了啊,岳嵩文沒聽見一樣,我還在地上爬著裝醉呢,被他拽得東倒西歪,又跟個編織袋兒一樣,眼看到了樓梯,我體恤他也體恤我,連忙站起來跟著他走,我剛一直腿岳嵩文就松手,我跟他走到二樓,岳嵩文回頭問我:不醉了?我說:有點兒醒了,嘿嘿。 本來也就裝裝玩,畢竟今晚糊弄過去明天白天還得來,不能留那隔夜的仇。岳嵩文摘了件舊衣服搭身上,我則像個靦腆的罪犯兩手交握站在他面前,房間角有把他看書用的藤椅岳嵩文往上面一坐,垂順材質的衣料自然地往下墜,他好不知羞啊怎么不系扣子,引得我不住地往那風sao無限處瞟眼。岳嵩文問我他不在我就這樣過日子?我說沒有,就今天一天。我笑嘻嘻的岳嵩文卻忽然沉了臉,不是陰沉的沉,有點示弱的文靜的樣子,這是又演上了。 岳嵩文問我:“你又交男朋友了嗎?”怎么用個又字,看來他以前也不傻,我說:沒有,女的啊。我還自以為聰明地拿出來手機自證清白,可能還是被岳嵩文臉上那表情迷惑住,我這會有點難受也有點自豪,指著我跟高中學姐搭上話的朋友圈給老岳看,說就是這時候我們聯系上的她也在廣州。岳嵩文問我她叫什么?我積極地說就是這個啊,這個表情昵稱,岳嵩文淡說:你點下讓我看看。我明白過來了,岳嵩文看著我,我說:反正就是她,真的。岳嵩文說:讓你點。我立馬說:“我錯了?!宝穴痾?аíщц.í?fǒ(pozhaiwu.info) 岳嵩文說:讓我看你們最近聊天什么時候。這怎么讓他看,干嘛非要拆穿我,我最近聯系這個學姐的頻率比聯系我全家(全家里包括岳嵩文他有事不回來的時候會跟我在微信上說),而且我們還會討論前天晚上遇到的那些男人,大肆評點,話語不堪實在難以示眾。岳嵩文還堅持要看,我必然抱著手機不給,岳嵩文悠悠道:多虧心啊小程,你是玩出什么了,這么見不得人?我說沒怎么玩,今天真的趕巧了,而且我在外面也不怎么喝酒,都是逛逛然后聊聊天。岳嵩文說:“你以為今天是我第一次見你?”我說還有哪次?岳嵩文說:“前天不也去了?”我說你怎么知道的?岳嵩文讓我把手機給他。我下意識就把手機交出去,岳嵩文拿到手機,才說:“你把你身上衣服扔洗衣機里就睡了,我給你洗干凈的。” 我聽了頓時悔恨,怎么這樣呢,如此不高明,像個笨蛋一樣,而且現在像我理虧,好像我做了什么虧心事,沒有吧,我的yinchun最近一直堅貞不屈地只為老岳一人綻放啊。他拿著手機也沒看,就看著我,我有點想把手機拿回來,又覺得不合適。我說:那也就兩次。岳嵩文說:別撒謊了。他說得很柔和,甚至懇切如一個請求,我說:就是無聊玩玩,沒有別的意思,沒那么嚴重。 岳嵩文說:那你覺得好玩嗎? 他一問把我問醒了,不好玩,我早已經玩夠了。但懇求他不要在這樣看住我然后如此作問詢,再那樣展露略有自責的傷心的神情。我由衷地想告訴老岳,我能聽話的,也能做一切他要我做到的事,但請他不要再為我花這些多余的精力,我感到恐懼感覺他會在我身上要更多的東西,另外的就是我總是看他這樣其實特別不公平,他每天要哄我這么多,要解決我每次心血來潮翻的瘋癲病但其實這些跟他就沒有關系,完全不是他造成的,我是把從小時候就失落的對自由,自尊,與被愛的渴望都倒給二十年后一個無辜的陌生人來承受了,岳嵩文真倒霉,這些是我從小時候就有的毛病但是現在只有他一個人會對此負責,所以我就賴上他了。不是我天天要哭要鬧要逼他不上不下不舒不適,是我在上躥下跳地為怎么求索苦怨也得不到回答疑問無能狂怒,我到底值不值得被愛,如果值得為什么從來沒有人愿意真的愛我,如果不值得又是為什么。 我又一言不發著,岳嵩文說你去洗澡吧,衣服脫給我。我背過他去脫衣服,脫好后放到床上。浴室里我打開水就開始哭,一個人能怎么沒長進從小到大一直在流著些毫無意義的淚水,無意義是因為無人關注無人覺得我哭得對,哭也要分一個對錯我是大錯特錯無病呻吟的錯。再厚的木板也隔不掉我豬狗不如掉嘶嚎,岳嵩文肯定能聽見但我為此暗喜因為我總算有了觀眾。 好久后我開始洗自己,洗到頭發浴室門被敲然后從外面推開,熱氣昏昏里岳嵩文天神蒞臨,比抖音換裝視頻還夢幻,他過來捧著我的頭,“還不高興?”我說:沒。他問我:洗好了?我說還沒抹發膜護發素沐浴露,岳嵩文說:這么半天。說我慢,我說我要美的,岳嵩文撈架子上的東西,“哪一個是?”我指揮他拿下,浴缸沒放水我洗的淋浴,我站著岳嵩文也站著,顯得我有手有腳的殘廢,岳嵩文手法比理發店要錢的還柔,一綹一綹輕輕地涂,我拉他衣服,他袖口都濕了,我問他干嘛還穿著衣服?岳嵩文給我抹著頭發,“怕你看了不好看。”我又難受起來,愛替人難受,就像岳嵩文說的人不會說的全是假話,總也有叁份真心,叁分就夠讓我替他難受的了。我說:我知道你什么樣兒。岳嵩文說:好了,還有什么。眾所周知我是一個羞澀保守的女人,做不出來讓岳嵩文給我涂沐浴露的事,羞答答地把岳嵩文趕走了,又想到岳嵩文衣服都濕了還去那空調屋,又把他叫回來,但不讓他看,匆匆地洗好,換到岳嵩文洗的時候我又煙視媚行地溜了出去,坐在床邊乖候,宛如等人掀蓋頭的黃花大閨女。 岳嵩文擦著頭發出來我則仰臉一拍腦袋:忘洗頭了,又回到浴室里,岳嵩文跟進來,我頭湊淋浴下拿下淋浴頭準備洗,岳嵩文說:我給你舉著,我說謝謝謝謝,把腰彎下去,開始還洗得比較好,之后岳嵩文就又不好心了,手不時抖上一抖把我身上穿的淋到東一塊淺西一塊深,我說這我最后一件干凈睡衣了,岳嵩文說不穿也能睡,我先忍了把頭洗好,岳嵩文又說:不是還要抹什么?我說今天不抹了。岳嵩文關了水,我的睡裙都能擰一杯給他喝了,早前怎么沒發現他這么蔫兒壞,我在他背后摘淋浴頭,準備對著他猛沖,岳嵩文背后長眼一樣說:“你敢?” 還真不敢。我淋浴頭安放原位,再把睡衣脫了但是里面穿衣服,穿我網購的無鋼圈可睡眠居家內衣,當然考慮到家里還有一位,此衣買得體面非常,穿上比上臺領獎還讓人光榮,在岳嵩文面前抖擻了一圈,岳嵩文一伸手我就鉆進他懷里,岳嵩文說:“好看?!蔽艺f那自然,做你的女人沒點水平不行。岳嵩文笑起來,摟我躺了一會,忽然捏了捏我的肩膀,他說:以后不要交男朋友了。我說當然,咱們又不是開放性關系,又問一句:不是吧?岳嵩文說:當然不是。我說我能信你的,那些都是說著氣你呢,但你不信我是真的。岳嵩文說:“不是我不信你,是我不敢信你?!蔽艺f為什么?我以為他會說我漂亮,會說我年輕機會多,結果他又說自己,他說他這個年紀做一個改變太難了,如果我改了主意,他不知道要怎么辦。 不知道怎么我的心有一些冷了,人老是弄一套東西就不新鮮了,讓人生厭。我停了一會看他沒有話說了——他刻意塑造的藝術性留白。我對他說:你真不老啊,我爸在你這么大的時候外面到處都是他的女人,我有一堆兄弟姐妹年齡跟等差數列一樣從他叁十多歲生到五十歲,現在他還在跟女人糾纏不清。你老用你年齡說事,沒有什么信服力。你就是說話比我好聽,比我會說。如果我也像你那樣,你會覺得我說的都是實話嗎? 岳嵩文靜靜道:程霜,你也體諒我下吧。你把每個人都跟你父親做比,你想比出來什么?我邊想邊說:“我也不知道,不過你說得也對。”又想了一回,“真的,我要比出來什么呢?” 我用我爸的錯誤審判我遇到的每一個男的,但到最后受懲罰的只有我自己,而且我還是愛我爸。我想到小時候大人最喜歡逗小孩一個問題,說你喜歡你媽還是你爸,按理說哪個大人在近旁就該說哪個人,問這話的是我媽的jiejie,我媽也在旁邊,我非常矮小地站著而她們齊齊逼視著我,我最后什么也沒說但是答案昭然若揭,我媽說:“就知道是這樣。”,姨媽點我頭說:你哦,不看誰辛苦生的你。后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媽跟我相依為命,這期間任何一瞬我想起小時候這個無言的回答都會感到羞慚無比,好在后來那些事我可以借由著恨一恨她,而我爸對我綿綿無盡且毫無愧意的虧欠卻使我深深渴望他賜予我疼愛,我怎么是這樣一種人呢,岳嵩文過了對我全然虧欠的階段后,我就開始像恨我媽一樣恨他,其實在我媽把我扔到堂哥家里住的時候我還是愛她的,但當她對我展露一些柔情時我反倒埋怨她之前的錯誤,我就沒有這么徹底地恨過我爸。我這種人就是雪地里蛇,把我扒了皮抽了筋我都不帶吭的但是一旦把我捂熱我就要狠狠地咬上去,把整個冬天每一片兒雪都算到那人頭上。我真是一個卑劣之人,以前連著岳嵩文都是把我剝皮抽筋那一類,現在有人對我好點,我就發現自己的壞了,而且岳嵩文對我那好是真還是假呢,他現在這么對我真的讓我得意忘形了,如果是假的(我都能看見他天天怎么演)那最后我又壞又笨,兩手空空的,還接著要在雪地里生活,那樣不就太悲慘了。 沒等我更深層地顧影自憐,岳嵩文一直沒有等到我說話,微微嘆了口氣把我從懷里輕輕推出,將這側的地方讓給我,去到另一邊睡了。到底他是感到煩擾的,我有一些自責,對人的與對己對,我還要用這一套評價體系惹多少人?或者不管他們,就關心關心我自己:我還要耽誤我自己多久。我一直覺得自己不在乎一切,然而至始至終我都限在童年的洼地里長久盤旋,展現出對痛苦的無盡留戀,我一直說別人不愛我,其實我也是一個愛無能的自私鬼,只有相信愛情的人才能得到愛情,假裝相信的會得到一些拙劣的仿制品,而不相信的人……媽的,看我自己現在就夠慘的了,完全能當一個例子。處于我個人的良心我翻過身抱住了老岳,知道他不愛讓人挨太緊就只貼著他的手臂,然后鉆下去在他腿邊蜷著睡,岳嵩文開始沒有動,后來掀了點被子,“你就準備這樣睡?”我說你讓我這樣吧我怕你生氣了半夜跑了。岳嵩文說你上來。我又在岳嵩懷里冒出頭,岳嵩文說你還怕我生氣?我說:有點兒吧。又開始賤了。岳嵩文說:其實你不用在意我,我是希望你能好好為自己考慮做一些真正成熟的決定。我說我覺得我根本不成熟。岳嵩文笑了一下說:我知道。我說那怎么做,岳嵩文說找一個成熟的人幫你做。我說那不就是你唄,岳嵩文說:那也可以。我說你臉上都是金子,閃死我了。岳嵩文伸手在我臉上一抹,他說:你也不少。我熱切地盯著他,想感受一下我自己心里現在到底怎么想的,我愛他是愛他給我的好還是給我的壞,我到底愛的是不是他?我特別想探究個明白但是我心如止水一般怎么也沒有一點波瀾,一切都淡淡的平靜的,已經跟我開始所追求的那種狂亂的激情有了大不同,我真的迷惑了,到底哪種才是我需要的,哪種才是對的,哪種才是我應得的? 岳嵩文心機的從我們進臥室就只打那頭頂的氛圍燈,弄得一切都暖洋洋想和盤托出以及全心依附,岳嵩文也會像我這樣在心里問別人到底愛的是他的技巧還是愛他這個人嗎?好想把他心挖了煎了炒了炸了吃了,那樣我就懂他一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