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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老岳與我在線閱讀 - щǎйɡsん.#269;#9438;м 清算2

щǎйɡsん.#269;#9438;м 清算2

    我堅持不開車門,老岳在外面也走不了,我雖然在車?yán)锢е挥^賞的一方是老岳,我貪婪的看他的頭發(fā),眼睛,下巴,嘴唇,手指,還有布料覆蓋的胯骨,束起來的襯衫下擺,我這一刻十分有侵略的欲望,想物化他而不是繼續(xù)消耗自己為博他一笑。我大膽設(shè)想著,老岳又敲了敲車窗,“小程,把門打開。”

    我沒理他,旁邊早有路人向這里注意,他們多看了幾眼老岳,老岳眼風(fēng)側(cè)過去,路人忙不看了,但走過去幾步又回頭來。老岳從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機(jī),撥弄了一下,賓士自動解鎖,之后他打開車門,沒說什么只坐了進(jìn)去,并把安全帶系上。我回過神來有點害怕,“老岳?”

    岳嵩文沒理我,那我也就不理他了。他開到下個路口,才說你家怎么走。我說我今晚去你那,不回家。岳嵩文讓我和家里說一聲,他說話好聲好氣的,好像沒剛剛那個插曲,顯得我很沒趣。要是別人就該配合一下,鬧一鬧什么的,我感覺不是我的原因,是岳嵩文今天就是心情不好。我看路邊過去的牌子,果然是向老岳家里走。我撐著腦袋抵在玻璃上看外面,老岳問:“頭疼?”

    “沒。”我說:“沒喝多少。”

    岳嵩文從后視鏡里看了我一眼,說:“剛剛挺高興的,現(xiàn)在怎么了?”

    我說:“沒事!”明顯就是情緒不好。岳嵩文這時候倒肯配合我了,問我想什么呢。ⅹγūzんāǐщū.c?ūь(xyuzhaiwu.club)

    我說:“想你唄,還能想誰。”

    岳嵩文說:“和你家里人說一聲你晚上不回去了。”

    我說:“不用你管,我知道。”岳嵩文沒耐心對付我這個刺頭的狀態(tài),又沒了下文。我感覺自己有點悲涼,哪次不是我哄著他就是他哄著我,哄來哄去的,都是假的,而且很累,我要能問出口一句就好了,問出來他真對我沒感情,那我也就心死了,但心死也不能怎么地,頂多少點糾結(jié),但炮是一定要接著打的。李振華跟王藝弘分手,王藝弘不傷自尊心么,不照樣回過頭去找李振華送免費炮,和能不能愛這個人沒關(guān)系,就是喜歡他,迷戀他,我對老岳其實了解并不多,我也就愛愛他這個形態(tài)。這么想反倒輕松一點。我最大的問題就在于非得要和別人建立深刻關(guān)系,像那瓶豆奶,我想要攤開來給一個人看,但沒想別人愿不愿意,而且我還搞雙標(biāo),如果老岳對我這樣喋喋不休的攤開明示,那我真是要煩死了,我討厭一部分男人,在飯桌上或者其他地方侃侃而談的吹噓,我真不明白他們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些聽起來也不好聽。總之,我想我心態(tài)得放平點,像上學(xué)期期末傷了胳膊住老岳家里那段時間,輕輕松松的,也不給彼此找麻煩。

    我坐正了身體,換了個姿勢撐著頭,老岳說:“不要睡著了,我抬不動你。”

    我哈哈笑了兩下,說那你和我說說話嘛,我就不困了。

    他說好,我說你說呀,他說說什么,我說你想說什么就說唄,岳嵩文說:“晚上吃飯了嗎?”他也就能問出個這,我一點也不期待。

    我告訴他不吃了,肚子里好撐,岳嵩文說回去給我泡點茶水喝,我說行,岳嵩文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找話頭,的確我們沒什么共同話題,他后來說:“書看了?還記不記得開學(xué)要補(bǔ)考的事了?”

    我說唉船到橋頭自然直唄,那科老師人挺好的,肯定能過。說完果然見老岳挑了眉毛要反駁我,我想起來一事,“你下學(xué)期不教我們了呀?”

    岳嵩文說:“沒定呢,你怎么聽到的?”

    我說:“之前金培元說的啊,你也在,老早之前了。”提到金培元老岳也沒什么反應(yīng),我說:“你去研究生院?”

    岳嵩文說:“院里有這個意向,但沒有定下來。”我說那開了學(xué)我都找不到你了。岳嵩文笑看我一眼,說你要是不再刪我電話,那應(yīng)該還是找得到的。

    說得我有點惱羞成怒,起來捶了他肩膀一下,他沒有躲,當(dāng)然我也捶的輕輕的。擋風(fēng)玻璃對著一個轉(zhuǎn)彎,礁崖海水海迎來,老岳跟我說了兩句后真的不困了,也不覺得累,而且喝的那些酒正到一個標(biāo)準(zhǔn),醺醺的有點愜意,我說別開空調(diào)了開點窗吧,老岳把空調(diào)關(guān)掉,車窗都降下一半,濕濕咸咸的風(fēng)吹來,撲得臉頰很舒服,只是頭發(fā)要變得軟塌塌了。明顯感覺到車速降了,岳嵩文說:“著急回去嗎?要不要去海灘上走走。”

    很合我意,岳嵩文把車停到路邊,離海灘還有兩叁百米的步行路,這里是修整過的,像公園,樹高高的,有路燈,人卻很少很少,隔著幾十米能看見一個影子,這么空卻不覺得危險,因為老岳走在旁邊,感覺世界滿滿當(dāng)當(dāng)。風(fēng)穿過樹有聲響,我覺得挺漂亮的,問老岳能不能幫我拍點照片,老岳很自然就答應(yīng)了,讓我又忍不住想他之前有沒有總收到這樣的請求,才這么自然。

    我把手機(jī)給老岳,然后站到一邊去,老岳拿鏡頭凝視我,讓我覺得有些不自在,等著他拍,卻見他走過來,手放到我肩膀上來,提了提領(lǐng)子,遮住了肩帶,另一邊也是。然后他再回去,拍了一張我就沒讓他拍了,也沒看好不好,就拉著他往里走,走到沙灘上去,這才見到了海。

    我覺得景色熟悉,左右看了看,問老岳這是不是你陽臺上能看到的,老岳也認(rèn)了認(rèn),說住的地方應(yīng)該是這里的南邊。我們一直往海去,近了滿地石塊和碎海貝。前面有片地方沙子很軟,我走得快,老岳慢悠悠的,我們就漸漸拉開了幾米,我腳觸到海水的時候回頭找老岳,發(fā)現(xiàn)他拿著低頭拿著手機(jī),光照亮他臉龐藍(lán)白色。他也就是在屏幕上點了一點,等他走近了,我問:“老岳,你剛剛不讓我去你家,是不是你家里有別的人啊?”

    岳嵩文抬起頭,失笑的樣子,他說:“小程,你想多了。”

    他按掉了屏幕,把手機(jī)收進(jìn)口袋,并抬起手要摟我,我推了他一把,也沒想到自己有這么大勁兒,也可能是沙子地重心不穩(wěn),老岳跌在沙灘上,我沒伸手扶,我頭一次得見他的不莊重,他手撐在砂礫上,也不知傷著沒有,誰摔跤都不會好看,再好看的人也是,即使要比普通人好一點,但也沒有他端正著表演自己時那么光鮮,岳嵩文對我來說到底有多特殊,摔一個跤都能讓我想到許許多多。他整個人剛剛有了個缺口,不是說他讓我把他推倒,狼狽了一次,而是他剛剛回完短信,在我面前從從容容的關(guān)掉手機(jī),抬頭看我的眼神,極其不莊重,是個輕佻的缺口,他輕巧的端出一個謊言用作懲罰、挑釁我,可能是因為剛才在車上惹惱了他,明明那時候他對我還挺關(guān)心,挺溫柔,原來他是真生氣了。他每次都能小題大做,例如行李箱里用剩的保險套和那件衣柜里的窄身吊帶裙。

    我想問岳嵩文:你不是說喜歡我,怎么還把別人叫你家里。但想想我這也是賊喊抓賊,我也說過我愛他,還去跟不少人混在一起,但這能比嗎?我不管身體自不自由,在他面前永遠(yuǎn)是低位置,他比我就先進(jìn)一大截,他是垂憐我才喜歡我,這能比嗎?老岳已經(jīng)從地上站起來,仔細(xì)拍著身上的沙子,而我恨不得再推他一下,我對老岳已經(jīng)帶了攻擊欲了,代表我不像從前那樣吃他這一套了。我不滿意,要得到我反抗的回饋。老岳拍完了沙子,從口袋中取出手機(jī)給我:“自己看看?”

    我把他手機(jī)推回去,又差點摔了手機(jī),“我不看。”

    岳嵩文溫和的解釋:“是認(rèn)識的人,來家里送點東西,不是女人。”

    我說:“我管你搞男的還是搞女的呢。”

    “不相信嗎?”

    “信你還不如信鬼呢。”我說:“算了,不說這事了,我不該推你,但你的確可恨死了。”我扭頭往另一邊走,海水淺淺漫上我的腳踝,貝殼碎之類的溜進(jìn)鞋子里,我才想起來腳上這雙鞋不便宜,懊惱的脫下來甩了甩水,拎在手里。

    老岳跟在我的斜后面,踩著沙走。我們這么一前一后走了很久,我早走乏了,也覺得沒意思,就停下來,轉(zhuǎn)過去面對老岳,老岳看過來我,月光底下他的臉發(fā)青白色,像個古尸,形容的好點是吸血鬼那種危險的英俊,我覺得人生的好看太占便宜了,比如喜歡一個人能更輕易跟他發(fā)生關(guān)系,比如能讓對方看一眼你就不再生氣。我在岳嵩文這也是沾了好看的便宜,我知道他愛我年輕和愛我美麗,有人說好看的人會想寧可丑一點,看看誰不是愛他容貌而是愛他靈魂,說這話的人應(yīng)該不能算足夠好看,因為你知道美貌已經(jīng)是你自己握在手里的東西,愛你美麗完全等同于愛你這個人,像有錢人找不愛他錢的,都是沒事找事,誰要確定了自己一生富貴,他的性格里帶著他優(yōu)越之處的影響,你愛這個人總不會避開他的長處。說這么多,我只是想說,老岳也是知道他的長處,對于一些人是錢,對于一些人是樣貌,有時二者結(jié)合起來更讓人神魂顛倒,他這人有資本,也有心氣,我管不著他去玩,也管不著他消遣我還是珍惜我。這是我的無能,但如果我去愛個蠢材庸人,那也沒這樣的煩惱。氣急了我也想從通訊錄里找個能愛愛我的,但誰也看不上,多努力也愛不起來第二個,這怪不了天怪不了地,還是怪我自己吧。

    老岳樣子有點討好的溫柔,他說:“不早了,回家嗎?”

    我說:“你不再問問人家走了沒?別撞個正著。”

    老岳笑了,“說了不是。”

    我哼了一聲,不走了,找了塊石頭坐下來。岳嵩文過來壓了壓我的裙子,我坐得亂七八糟,裙子炸開了去。我說:“這兒又沒人。”意思讓他不要管我。

    岳嵩文手搭在我的肩膀,我沒去推他,他低下頭來,先緩拍著我的肩,然后把我攏向他那里,我還沒有躲避,順勢靠在他身上,此情此景真是膩歪壞了,真像對吵了架又和好的情侶,我要在大街上看見這種樣子的,都恨不得嘔出一聲來,今天被這樣撫順,才發(fā)現(xiàn)怪不得大街上情侶都不要臉,真的蠻舒服的。

    海風(fēng)吹了一陣我才發(fā)現(xiàn)岳嵩文環(huán)著我肩膀的那只手摘下了我的一邊肩帶,換做普通情侶應(yīng)該是破壞氣氛,但是我跟岳嵩文才不是普通情侶。我仰起臉來,岳嵩文拿手指刮了下我的鼻子,讓我感覺自己像只小貓,覺得自己蠻可愛的,也能感覺到老岳也覺得我可愛,四下無人,漁船在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像星星那樣遠(yuǎn)的注視,幾排紅綠燈交替閃爍的眼睛,還有月亮,一齊看著。老岳在銀白色、光亮亮的沙灘上撫摸著我,而我也投入得像挖進(jìn)一塊奶油蛋糕里,軟綿綿的甜膩著。他靠到了礁石上,細(xì)心卷起來的我的上衣圍在我的脖子上,他慢慢絞緊了,我有點喘不上氣,當(dāng)然也性感覺倍增。我已經(jīng)癱坐在沙灘上,但還是扣著礁石邊緣站起來,努力和他平視了。他正用問詢的眼神望著我,手不客氣的掐著我的脖子,我把他手撥開掉,自己脫掉衣裳,再去解他的扣子,他不用像我一樣赤條條,因為我喜歡自己接觸他衣料和皮膚組合在一起的表面,礁石有一面很高,他的扣子剮蹭著我,我們移步到這一面去,岳嵩文肯定是事先看過了確實沒有人來,才肯跟我玩這種露天的游戲,也或者在同一片沙灘他還抱過另一個人,那又怎樣,我也可以再找個人來在同一塊礁石后面做一樣的事,怎么重復(fù)模仿,都不會和當(dāng)下完全相等,因為岳嵩文只有一個,我希望岳嵩文也覺得我獨一無二。事到如今我也懂得了一些:他經(jīng)過的女人不少,為什么沒哪個都不愛。因為他那些乖布偶完全可以歸為一類,從他搞過的那些女孩就能看出來,他要把女人這東西在他生活里徹底符號化,這才能讓他徹底放心。目前來看我也是被符號化的,岳嵩文一直希望我馴服,所以我一旦做出什么越軌的表現(xiàn),他就會對我做出失望和不耐煩,如果我要緊了,就會照著他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檢審自己的行為,按他的要求改正“錯誤”,規(guī)范自己,他算盤打得未免太妙。我絕不如他的愿。

    潮漸漲了,漫到小腿那里,岳嵩文的褲腳由我挽起來,這個熟悉的動作,我在起身時蹭了蹭他的腰帶,岳嵩文摸了摸我的頭,我們對視之后接了一個吻。岳嵩文的確不是接吻達(dá)人,但綿綿長長有種永恒的溫柔,是我最為渴望的。要說是束光投進(jìn)來也不錯。其實我最恨人對我不耐煩,露出對我失望的樣子。小時候我怕過我爸這樣,怕過我媽這樣,怕過堂哥,長大后我怕過任何一個跟我相處過久的異性,還有同性。我怕死了別人對我熱情消散,到后來我勸我自己別這樣脆弱,就裝作不怕,他們要對我失望,我就先一步更討厭他。岳嵩文總結(jié)過我是“爭強(qiáng)好勝”,他說的太對了,我就是不服輸。我怕老岳和我分手,每次他給我擺臉色的時候,我心里怕得咬死,想要跟他鬧,大聲質(zhì)問,止不住的表達(dá),為了主宰場面,我?guī)缀跏且鰸姶驖L,還好差不多都忍住了,跟著岳嵩文我多少也學(xué)了點,要不說他是我的老師呢。我在他身上賠的太多了,從我愛他起就不知倒了多少的霉遭了多少的罪,就這樣沒個結(jié)果,我不會甘心的。要真有那么無私,真有那么想奉獻(xiàn),我也不會心有怨恨了。愛是不索取不報復(fù),我想這對我不是適用的。

    事后我們穿著濕潤沾沙的衣服往回走,挑了另一條路,這邊向另一片公共的海域,燈光更亮,人聲也多。路過一家支著傘插著節(jié)能燈的冰柜攤子,岳嵩文稍慢了幾步,折回去問那個攤主,我找到他時他正彎腰從冰柜里拿出兩個瘦長的玻璃瓶,賣家為了省電,把冰飲泡在水里,岳嵩文抹去水跡,示意我去取吸管。賣家在他的躺椅上翹著腳找零錢,岳嵩文拾起一把用繩拴著的瓶起子打開了豆奶,遞給我。賣家找回來錢,我左右手都拿著豆奶,涼水順著我的手臂往下淌,岳嵩文接了那卷零錢,里頭還緊摁著兩枚硬幣,他把這卷零錢塞在了我裙子側(cè)面的口袋里,還拍了一下,讓錢落得深一些。我把豆奶給他,他垂著眼含住吸管,嘗了一口,我問他怎么樣,他說很甜,我轉(zhuǎn)頭往前走,自己一個人在回憶舊事:小時候奶奶,或是堂哥,經(jīng)常會將買什么剩下的零錢塞給我,和爸爸從錢夾里抽出來的紅色票子不一樣概念的,我自己的錢,一迭卷起來,塞在口袋里,有時還有硬幣撞擊的聲響,聽著很闊氣,擁有愛與關(guān)懷的那種闊氣。我一點點吸著豆奶,液面在吸管里進(jìn)進(jìn)退退,岳嵩文在上車前就喝掉了,我一直喝到家門口。豆奶都不冰了,表面也沒有一點水霧,我想老岳要是能愛我就好了,他幾乎能把我所有企望涵蓋,如果他真能愛上我,不管我能不能一直擁有,我之前的一切都可以借他得到清算,這樣看來我也把他符號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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