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
郁酒一直生活在名為‘學術’的烏托邦里,他能對付的也只是講道理的人,對付不了那就報警。 但他從沒遇到過這種不跟你講道理,也根本不等你報警就動手,棍棍到rou的嗜血之徒。 一時間什么‘斯文’,一簍子‘學問’都變成了空話。 郁酒終于明白為什么以前有些故事里,他這樣不經事的‘秀才’會被屠夫打死。 而現在這些屠夫都懶的理會他這個實在拿不出手的人,每個人眼睛里都染上了血紅,只專心致志的對付汪星泉和趙梓藍。 男人的勝負欲一旦被激起,只會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就當雙方在棍棒聲辱罵聲里打紅了眼,郁酒東奔西躲的牙齒打架時,他剛剛報的警終于奏效了。 警笛聲在安靜帶血的巷子外響起,由內極近,就像鐮刀一樣在那群屠夫的心口劃了一刀—— “艸!條子來了!”其中一個忙不迭的喊了句:“王哥,我們撤吧!” “現在想跑?你他媽做夢呢吧?”趙梓藍氣急敗壞的把自己隨身帶著的瑞士小軍刀都拿出來了,和汪星泉一人一邊的牢牢堵住這六個人,反客為主的冷笑:“不讓你們在局子里蹲個十天半個月,我特么就不姓趙!” “欺人太甚!”那些人臉上掛不住,氣得直咬牙:“兄弟們,繼續!” 說話的這個人聲音好似怒到極致的嘶啞了,但腦子居然是清醒的——他本來氣勢洶洶的朝著趙梓藍走過去,卻在半路的時候急速的一轉彎,揮手帶著身后的那些人沖到汪星泉這邊—— 動作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堪稱這個作案團伙今晚上沒有用的‘動手’里唯一堪稱亮點的攻擊。 汪星泉把郁酒擋在身后讓他先出去,唇角玩味的翹了一下。 “艸!你們這幫孫子!”趙梓藍氣急了,幾步上來就要幫著汪星泉從后面包抄,手上前就要抓住那人的領子把他揪過來——結果那人動作太快,他只揪下來他臉上蒙著的黑布。 汪星泉瞳孔猛的縮了一下。 雖然天色已黑,但透過月光汪星泉能清晰的看到眼前被摘掉黑布這人,唇角有一道幾厘米的疤痕,一直蜿蜒到了下巴,給本來賣相還勉強算是不錯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戾氣和猙獰。 而真正讓汪星泉錯愕的不是這道疤,行兇的人是美是丑他不在乎,而是...... 他自小過目不忘,見過的人很難忘記,更別說像是眼前這種明顯有面部特征的人。 眼前這人他見過,曾經跟在蕭宴旁邊的一個保鏢,如果能仔細想想,汪星泉連名字都能順道一起想起來。 可惜此時此刻,不是容他細細回想的時候。 就這么一個走神的瞬間,沖上來的人已經一棍子削了上來——汪星泉難得犯了一個錯誤,就是因為他周身的‘朋友’分神,在這個時刻想‘居然會是蕭宴派人過來揍我們?’這個問題。 導致他回神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閃躲,只能忙抬起手臂擋住頭,硬生生的受了那一棍。 仿佛骨頭碎裂的聲音都在黑夜里清晰了。 作者有話要說:99:沒什么問題是報警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敵人太野蠻,我太菜。 第32章 guntang “泉哥!” 趙梓藍瞠目欲裂,氣的拿刀亂劃,愣是把那些小毛賊嚇的不敢靠近,從而開辟出了一條六親不認的道路。他飛奔到墻角扶住汪星泉,著急忙慌的喊:“打到哪兒了臥槽?嚴不嚴重?!” 而趙梓藍這一聲,讓前方剛剛聽了汪星泉的話要先去和警察回合的郁酒停住了腳步,飛速的扭過頭來。 只見汪星泉有些狼狽的靠著墻面按住右手臂,臉色蒼白的像是石膏雕刻出來的人像。 從來都是淡定自若的一個人,不知道剛剛是挨了怎么樣的一棍,現如今似乎指尖都有些發抖...... 郁酒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直感覺腦子‘嗡’的一聲,腳步定定的站在原地,仿佛生了根一樣的動都動不了。 “警察!不許動!” 還好警察已經飛速的趕到了巷子口,伴隨著強力的閃爍燈光和大喇叭里喊出來的聲音,狹窄的巷子里飛速的竄進來幾個片警,幾下子就把剛剛還耀武揚威的那些小混混制服了。 無妄之災。 在同汪星泉和趙梓藍一起上了120車上的時候,郁酒混沌的腦子里閃過的就是這四個字。 因為汪星泉受傷且傷勢不輕的原因,警察沒把他們三個帶回去,而是派了一個片警跟著允許他們先去醫院做檢查。 車上有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簡單的給汪星泉做著前瞻檢查。 那條已經本來應該是干凈白皙的手臂,現如今泛著淤血充盈的青紫,扎的郁酒眼睛生疼。伴隨著醫生按壓式的檢查,他仿佛自己的手臂都感同身受的疼了。 目光不自覺的順著手臂轉移到汪星泉臉上,郁酒看到他臉色蒼白,本來就薄的嘴唇現如今抿成緊緊的一線,額角有一層晶瑩的汗。 就猶如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道理,汪星泉很能忍,連叫聲也不想宣之于口。 只有額角和手背的青筋才能窺探到‘疼的不輕’這個事實。 “艸,那幾個人到底是他媽的誰啊?!老子非得弄死他們不可!”趙梓藍現在就是一個行走的火山熔巖,一開口就帶著揮之不去的火星子,那張掛了點彩的俊顏一張嘴說話嘴角就被扯的生疼,但依舊擋不住他的滔滔不絕:“酒神,你一會兒就去醫院陪著泉哥,我特么去醫院做筆錄,我非得看看那幾個孫子是那個王八蛋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