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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論師姐的被推倒在線閱讀 - 第83節

第83節

    隨即黑暗中有光如花瓣飛落了。

    它微弱,并且一閃即逝,可它在無邊無際的混沌之中是如此的鮮明,就像荒漠中泠泠響起的水聲。樂韶歌那在長久的獨行中幾近失去知覺的自我,幾乎在一瞬間便清醒過來。

    她循著那光消失的軌跡探出神識。

    混沌指南針的混亂無序的擺動亦隨之停止, 定格在了某個方向上。

    便如信風忽至,萬千花瓣破開了混沌,如香雪之海卷席著光、色、香、暖……撲面而來。

    真實可感的世界再度鋪開在她的面前。

    樂韶歌向著那個世界伸出手去,卻在一瞬之間猶豫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那不知何時消失了的梅花印,再度出現在她的眉心。

    ——并非是她尋到了瀚海的出口,而是,香孤寒,尋到了她。

    “阿韶,”他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在她腦海中,“你在那里嗎?”

    樂韶歌心中猛的一痛。

    ——她的命運在此處出現了歧途。

    香孤寒傳來的信息,幫她定義了瀚海的出口。那是她的來處,也是她想歸去之處。卻并不是她此刻想尋找的出口——在歸去之前,她需得先尋回阿羽。

    然而,她究竟是否能活著尋到阿羽,或者在她尋到阿羽之后她是否還能回去,她卻不得而知。

    在蘇迷盧山上見到迦陵時,她曾托它將自己的處境和決定轉告給舞霓他們。

    那個時候她確實是毫無迷茫的。

    可是迦陵對她的意義,和舞霓他們畢竟是不一樣的。

    在漫長、孤獨得近乎遺忘了自我的跋涉之后,乍然聽到香菇的聲音,那些因為急于找回阿羽而被她暫時擱置了的感情悉數涌上了心頭。

    她無比清晰的意識到,一旦在此同香孤寒錯過,她或許再也沒機會回去了。

    她也許再也見不到師父、舞霓、香菇和瞿曇子他們了。

    她為這樣的可能性而感到無比痛苦。

    “阿韶,若你聽見了,便回答我。”香孤寒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平安。”

    她于是努力平復自己的心境。

    而后輕緩的回答他,“……是我,我很好。”她說,“我還有他事要辦,需得過一陣子才能回去,你們不必為我擔憂。”

    香陣之中寂靜無聲。

    就在樂韶歌以為他們之間的聯絡已然中斷,淚水不可遏止的涌上時,香陣之中忽而風起,無數飛舞的落英交織成香孤寒的身形,而后凝結成魂。樂韶歌怔愣的望著他,待見那魂魄結成實體,才終于不得不相信,他確實是再次丟棄了rou身,渡魂來到了她的面前——然而此地是瀚海啊,哪有可供他寄魂之物?

    她不及隱藏悲傷,急切的催促,“你在做什么,快些還魂回去!”

    他原本面帶決然之意,然而看到她時,目光忽的便動搖了。他向她伸手出來,卻是揩去了她睫上淚水,“……你在哭?”

    他究竟是否明白他將自己置身在何種險境之下?竟還有閑情關心她是否在哭?!

    樂韶歌推開他的手。便自納戒中取了仙果注入靈力,姑且擬成形體供他寄魂。然而不過片刻之間,那形體便已歸化為混沌之氣——在此地,生生不息之物是難以久存的。

    她只能焦急的再次催促他,“此地兇險,你究竟為何而來?快些說來啊。”

    他將那淚水握入掌心,依舊如往昔般溫和的看著她,問道,“你既知我此來兇險,可知你這一去也是同樣兇險?”

    事到如今,又何必再徒然掩飾。

    “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她說。

    “……你可知你將去往不同的宇宙?你可知縱然在瀚海之中,兩個宇宙的軌跡也未必相交。縱然相交,那交點也如滄海一粟,不可找尋?你可知這次你我得以相遇,得以確定彼此的所在實屬偶然,如此幸運已不可能再有下一次了!”

    “我知道。”

    “縱然如此……”他問,“你也依舊要去尋他嗎?”

    “……是。”

    “那么,我呢?”他問,“阿韶……若不是預知了劫難,你原本打算讓我等多久?是不是直到……直到我即刻渡魂趕來也不及見你最后一面時,你依舊打算讓我繼續等下去?”

    “還是說,”他睫下有重重暗影,“你其實已經忘了,我還在云夢澤等你踐諾?是不是從一開始我就不該乖乖等著?若我不那么輕信,若我再通達些,若我能主動去找你……”他眸中明光一泫,卻是往事不堪回溯。

    “阿韶,我來接你——”他再一次向她伸出手來,“隨我回去吧,不要再次失信于我了。”

    樂韶歌怔怔的看著他。

    她和香孤寒自幼一起長大,雖中途分別二十年,可彼此本性未曾變過,她依舊是了解他的。雖他并未明言,可自他言辭中她確實感受到了難以承受的痛苦。她恍惚間終于明白,他已然窺破了某些真相。

    她確實曾懊悔過——直到死去她依舊未曾踐諾,令他空等在云夢澤。卻直到此刻才意識到,當他驟然得知她的死訊后,他究竟是怎樣的感受。

    在《九重天尊》里,他初次出場已是她身亡之后。在書中他是沉默的,無人能窺見他的立場和動機,只當他是不染紅塵不通世故的花魂使者,幾次都在最關鍵的時機給予蕭重九恰到好處的援手和指引,卻自始至終不曾應允他的拜訪。

    若是她得知香菇為救誰而死,大約也是同樣——既無論如何不能令他的犧牲虛耗,卻也同樣不堪直面其人其行。

    若她知曉真相,她是否忍心見他再次孤身踏上不歸之路?

    “對我而言,阿羽是無論如何都要帶回的人。心之所牽,九死不悔。”樂韶歌迎面看向他的眼睛,向他剖白內心,“可是,我答應你,這一次絕對不會白白賠上性命,我一定活著回來見你。你、我、瞿曇子,還要結伴云游,我絕不會忘記。”

    香孤寒的手終于還是放下了。

    他沿著六欲頂找遍瀚海在每一個時空里的投影,終于從浩繁煙海中尋到了她留下的道標。于是他渡魂而來,想要將她帶回。而當他終于飛渡六欲頂,俯瞰浩瀚虛空想要尋找兩個宇宙的交點時,才知它一直都在那里。

    那是瀚海之主于原初之時,所得到的一滴眼淚。

    他穿過那交點,來到樂韶歌的面前。

    他知道當那眼淚滴落時——當她于一切時空中望向他的第一眼和最后一眼時,她心中所涌動的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而此刻,他也終于確定,樂韶歌給他的,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她已坦然將那記憶翻過。年少時的一切于她而言,已別無他意了。

    于是他放下了手,說,“……既如此,那便去吧。”他依舊會竭盡全力助她平安歸來,“但,待你歸來,我未必還愿同你一道云游。”

    這一次,他絕不會留在原地繼續等她了。

    她便也微笑起來,“嗯,我明白。”

    香陣將散,香孤寒于是返身,還魂離去。

    香孤寒睜開了眼睛。

    與常人所想不同,六欲頂并不是如蘇迷盧山一般rou眼可尋的高聳天柱。

    事實上,它甚至無需“尋找”。在進入瀚海的那一刻,它便已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所謂“六欲”,就是他們失去五感時所見之內心。而所謂六欲頂,便是于此幻境之中放曠自我,窮達欲求之巔才能洞見的境界。

    只不過世間修士于“心魔”一途所尋求的無不是看破與解脫,故而縱然置身六欲境中,也依舊視而不見罷了。

    香孤寒魂魄歸體,自冥想中蘇醒過來時,依舊立足在他踏入瀚海時所在之處。

    四周景物未變,唯有他的內心飄搖無依,痛苦悵然。

    “喂,醒了就回句話啊!本姑娘見你昏死在荒郊野外的,好心替你護法大半天,你醒過來,竟連個謝字都欠奉,你懂不懂江湖規矩啊!”

    那嗓音脆甜而語調粗魯的聲音灌入耳中,卻似乎過了很久才觸動知覺。

    他茫然扭頭看過去,卻見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或者不該叫做小姑娘,她的rou身分明是靈珠擬形而成,年齡顯是虛設的。一雙金綠色的妖瞳子,囂張恣意中竟又透著些閱歷深沉,矛盾得很。

    是阿韶在卵中宇宙里所收的徒弟,香孤寒想。依稀記得,她是要去人間游歷的。

    人間嗎……

    當香陣最終消失在樂韶歌的面前,她所一直在尋找著的瀚海真正的出口,便也隨之顯現了。當她踏足前去時,眼前霎時便是一邊蒼茫的空白。

    第85章

    不知過了多久, 樂韶歌緩緩恢復意識。

    她感到虛弱和昏沉。四周幽深冰冷,耳中似是空曠卻又灌滿了聲音。那聲音無邊無際,無休無止,就像是一片海。她甚至聽到了海中遠遠傳來的鯨歌。

    她試圖睜開眼睛, 但蘇醒似乎并非如此輕易的事。

    ——她幾乎感知不到自己的rou身, 就連意識也如在萬里冰封之中, 微弱且遲鈍。

    她需要休養……她昏昏沉沉想。

    此地意象與她識海相近, 很是適合療養。然而此處的海又過于幽冷、寂靜了, 她不喜歡。

    于是她輕輕吟起鯨歌, 喚遠方的海客前來, 請它們捎她去不那么寒冷的地方。

    而后, 她聽到了冰面破裂的聲音。

    昏暗的幽冥深海中央, 似是落下了一縷光。那縷光緩緩的靠近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光如螢火蟲般停落在她的面前。

    不是她所呼喚的海客, 她想,那攜著光的“東西”身上有更溫熱的生機——是人類。是海上的漁民嗎?若能得漁民相助, 也很好。

    那人似是向她伸出了手, 那手卻并未碰觸到她。

    他們之間似是被無形的屏蔽阻隔了。

    那屏蔽剔透冰寒,從六面包裹著她,就像……就像是,一具冰做的棺槨。

    棺槨?

    意識一點點蘇醒過了,樂韶歌恍然想到了什么。她試圖開口提醒那人,然而稍一凝氣,便覺丹田處經脈破碎,霎時間氣力不繼、劇痛難當。幾乎立刻便再度昏死過去。

    棺槨之外那人猶然不知危險逼近,怔愣的看了樂韶歌一陣, 待耳中傳聲石里響起同伴的詢問聲,才遵循指使拉了拉腰上繩索。

    他取來網鉤,繞著冰棺纏了幾圈,正待綁緊時,傳音石中忽的傳來幾聲慘叫。

    “雷……是雷,不,是龍!快起飛……”

    叫聲未絕,便聽冰面轟然破碎,五六個修士連同毀壞的飛行法器一道墜入深海之中。海面上電光與雷鳴聲一同鉆入水中,游走間便化作七八條鱗爪嶙峋的冰龍,張開巨口向他們撲去。那些修士初時還想抵抗,然而片刻間便被沖得七零八落,避水訣都維持不住。

    正試圖將棺槨縛住的那人有些驚,丟下網鉤,正要去幫忙,便有個年長的修士狼狽的出聲提醒,“別過來,沒用!來不及準備了,你快些奪舍——棺材里那女人才能救我們!”

    那人這才明白過來,手忙腳亂的試圖開啟冰棺。

    所幸,那棺蓋比他預想中更容易開啟些。幾乎是略拍了拍便自動打開了一般。

    那人看著冰棺內宛如睡中的美麗面容,稍有些不知該如何下手。然而同伴們局勢危急,已由不得他踟躇退縮。他一咬牙,發動法器,侵入了樂韶歌的識海中。

    傳說中極地寒冰是療傷圣品。只要不死,在冰里修養數載,不論怎樣的瀕死重傷都能緩慢恢復。就算是死了,也能不斷修復尸身上的傷痕。不過,把尸身修復得再完美又如何?這世上并沒有起死回生的靈藥。縱然修復得完美如初,也不過是造出個可供奪舍的絕佳容器罷了。

    而這冰棺里的人無疑是死了,并且死去已有七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