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時嶼勉強笑了一下:“不用?!?/br> 林與千先出去了。 然后,就在夏棲鯨快要走出房門的時候,時嶼突然道:“等一下?!?/br> 夏棲鯨轉過身來:“是想到要吃什么了嗎?” 時嶼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才輕聲道:“等會兒吃完,你就回宿舍睡吧。” 夏棲鯨:“???” “這段時間,實在是辛苦你了,”時嶼用極其冷靜的聲音道,“我覺得你說得很對,我們的確,是需要斷絕一段時間關系,來保持彼此的信息素穩定?!?/br> 夏棲鯨有點懵了:“怎么突然……” 時嶼將頭朝向里面墻壁,躺下了: “沒什么突然的,這樣對彼此都好。就這樣吧,明天請不要來了?!?/br> 那天夏棲鯨失眠到半夜。 時嶼不是沒和他鬧過別扭,但這么突兀地表現出拒絕,還是第一次。 的確,斷關系原本是他提出來的,他好像沒什么立場指責時嶼。 但他的本意也只是稍微保持一下距離,比如早晨深夜這種容易信息素暴動的時候,兩人稍微離得遠一點,免得誘發彼此的信息素,陷入失控。 又不是想要絕交。 可時嶼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分明是一副破罐子破摔,要和他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至于生這么大的氣嗎。 他還不是為了他們倆身體健康著想嗎。 時嶼那么聰明的腦袋瓜,為什么會變得好像青春期剛發育的小毛孩一樣敏感易怒啊。 他又憑什么不體諒他的良苦用心啊。 夏棲鯨有些憤憤起來。 一邊七想八想,一邊就忍不住錘床解氣。 林與千迷迷糊糊的被他吵醒:“艸,嚇死我了,老夏你干嘛,我以為老鼠打洞呢?!?/br> 夏棲鯨忍不住坐起來,嚴肅道:“小林同志,問你個嚴肅的問題?!?/br> 林與千睡眼朦朧:“叫爸爸。” 夏棲鯨:“爸比。” 林與千滿意了:“說,爹在聽?!?/br> 夏棲鯨:“如果——呃,我說如果,一個本來很冷靜理智的人,突然變得情緒化而且容易生氣,會是因為什么?” 林與千:“男的女的?” 夏棲鯨:“呃,有差別嗎?!?/br> 林與千翻了個白眼:“廢話,如果是女生,很可能你剛好撞上了她生理期啊。” 夏棲鯨:“好吧,我是說男的?!?/br> 林與千:“alpha還是omega?” 夏棲鯨:“……alpha?!?/br> 林與千睜開眼睛,探究地看著他:“這人我認識么?” “不知道,大概不認識吧,以前同學,”夏棲鯨含糊道,“就是,他本來是特高冷理智一人,落水了都能冷靜分析浮力重力拋物線的那種,然后突然有一天,變得特別容易生氣。你說吃西瓜對胃不好,勸他少吃,他就破罐子破摔把西瓜攤砸了……你覺得,這種情況,原因會是什么?” 林與千審視地看了他一陣,慢悠悠道:“兩種可能?!?/br> 夏棲鯨:“說說?” 林與千:“第一種,他討厭你,想明確地把自己的厭惡表達出來,讓你自覺滾遠點?!?/br> 夏棲鯨:“……” 應該不至于吧。 夏棲鯨:“那,第二種呢?!?/br> 林與千:“我說了,你能告訴我他是誰嗎?!?/br> 夏棲鯨:“你先分析,我再說?!?/br> 林與千:“你先說,我再告訴你?!?/br> 夏棲鯨:“……不說算了?!?/br> 他轉身躺下了,一副睡得特香的架勢。 就林與千那尿性,他還能不知道么,有話在心里都憋不過三秒鐘的。 一秒。 兩秒。 三秒。 林與千無能狂怒,把鴕鳥蛋玩偶砸過來:“大壞蛋!討厭死你了!” 夏棲鯨一臉云淡風輕:“說說?” 林與千哼了一聲: “好吧——他喜歡你?!?/br> 第52章 想做一些不好的事 這個答案太匪夷所思了。 時嶼喜歡他,聽起來比非洲大象愛上綠頭蒼蠅可能性還低。 以至于夏棲鯨完全沒有去思考可能性,直接把鴕鳥蛋丟了回去: “扯淡!” 夏棲鯨琢磨不出緣由,于是開始每天不由自主地往醫院跑。 然而每次他去醫院探望,彭啟都會抱歉地關上門,告訴他,時嶼在睡覺。 以至于時間久了,夏棲鯨也終于琢磨出味兒來。 恐怕睡覺是假,不想見他才是真。 夏棲鯨憋了一肚子氣,無處發泄,簡直想沖進去把時嶼的被子掀了。 一周之后,時嶼出院了。 時嶼回來的那天,正好是在上西方經濟學課。 這門課比線代課還要恐怖一個層次,因為是全英文教材,教授是個土生土長的英國人,授課時幾乎不講中文。 同時秉承“交流出真知”的理論,極其熱愛給學生分團隊,合作解決課題。 英文好的學霸基本都被搶著要,而夏棲鯨和林與千這樣的吊車尾,每回都會被尷尬地剩下。 這天也是如此。 夏棲鯨和林與千站在教室后排等待被掃尾(即被善心大發的小組撿過去),時嶼就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時嶼是逆著光走進來的,身姿挺拔,手臂幾乎已經看不出異樣,只是擺動的時候略微僵硬,手遮在衣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