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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種拼不好玩具的小朋友,委屈巴巴地抱著書包,等著家長來接,眼淚包在眼眶里,隨時都要哇哇大哭。 這種類似示弱的氣場,在時嶼身上可太罕見了。 時嶼應(yīng)該是強(qiáng)大的,精英的,永遠(yuǎn)游刃有余、云淡風(fēng)輕,不會對任何事感到棘手的。 如今在信息素的攻襲下,竟然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不會違和,更多的是一種奇異的,柔軟的反差感。 好像整個人都鮮活明亮起來了。 夏棲鯨突然有種面對弱小生物的憐愛感,頓時豪氣沖天,拍了拍胸脯道:“別擔(dān)心,有我在呢,都包在我身上。” 時嶼也充滿希望地,眼巴巴地看著他。 夏棲鯨仔細(xì)地捋了一下思路,輕咳一聲,道:“那,我就先說說我通常控制信息素的方法好了,你照著學(xué)試試。” 時嶼:“嗯。” 夏棲鯨:“我其實(shí)也算信息素比較不穩(wěn)定的那種,一旦進(jìn)入熱感期就不太能控制得住,但是一般的信息素泄露還是沒問題。你可以想象一下便秘的感覺,就是要出來不出來的時候,很微妙的,一瞬間抓住信息素尾部的那種感覺。信息素的尾端永遠(yuǎn)是味道最濃郁的,因為頭部的氣味很快就會擴(kuò)散開去。” 時嶼:“這個比喻,好像讓我有點(diǎn)沒辦法直視腺體……” 夏棲鯨:“意思懂了就行。還有就是,控制信息素的時候,不要全身發(fā)力,注意力主要集中在腺體上就可以了,身體應(yīng)該是放松隨意的狀態(tài),不然身體越來越緊,會逼得腺體放出更多信息素來的。” 時嶼微微皺眉,一只手撐在桌子邊緣,眼睛垂著看向地面,似乎在努力嘗試。 夏棲鯨期待地看著他:“有感覺了沒?” 時嶼:“……好像,更糟糕了。” 夏棲鯨也感覺到了。 室內(nèi)明明沒有開空調(diào),氣溫卻陡然比剛進(jìn)來時更低了,明明他離時嶼并不近,卻已經(jīng)感覺到風(fēng)雪撲面而來的寒意了。 夏棲鯨急了:“怎么會這樣,那你再換一種試試。我有的時候腺體酸脹,會用手指按摩一下腺體的,信息素早點(diǎn)散發(fā)完,也會沒那么濃郁的,你試試。” 時嶼照葫蘆畫瓢,按照他說的將手指向后探去。 半晌,慢吞吞地冒出來一句:“好像,找不到。” 夏棲鯨:“啊?” 啊完才反應(yīng)過來,alpha的腺體是沒有omega那么靠上的,而且因為性征差異,比omega的腺體更扁平一些,幾乎隱藏在皮膚下面。 平常不常用的話,的確是有可能摸不到的。 夏棲鯨無奈,只得走過去,繞到他身后,指腹摸了摸他的背。 感覺不到任何凸起。 夏棲鯨猶豫片刻,小聲道:“把上衣脫了。” 時嶼以為自己聽錯了:“啊?” 夏棲鯨莫名地有些臊得慌,但還是強(qiáng)撐著,用若無其事的語氣道:“啊什么,只能我?guī)湍惆茨挥弥x,明天記得打錢就行。” 時嶼似乎有些驚訝,但沒怎么遲疑,利落地把睡衣解開了。 迅速得都沒等夏棲鯨話音消失。 一副漂亮的后背頓時展現(xiàn)出來。 淡淡的小麥色的皮膚,沒有嚇?biāo)廊说拇蠹ou塊,骨骼停勻,肌rou緊實(shí)。 因為身高也很卓越的緣故,單單是露一個肩膀,就已經(jīng)很抓人眼球了。 夏棲鯨:“……” 時嶼這么坦蕩大方,眼前的景色又這么賞心悅目。 倒讓他有一種,自己在以公謀私的心虛感。 夏棲鯨咳了一聲:“那,我開始了?” 時嶼沒說話,為了方便他動作,甚至曲了曲膝蓋,蹲下來,以配合他的身高。 夏棲鯨順著皮膚摸上去,感受到皮膚上那令人戰(zhàn)栗的冰涼,仿佛剛剛穿過雪夜走來,竟然傳不出一絲熱氣。 夏棲鯨不免得有些擔(dān)憂,加快速度上下摸索了一下,終于在右肩下方大約五厘米處摸到了那個隱藏極深、不好識別的凸起。 夏棲鯨順著肌rou的走向輕輕按摩了幾下,感覺到肌rou繃緊,還打了他肩膀一下:“放松,這種時候一定要放松。” 時嶼盡量塌著肩膀,讓自己“放松”。 片刻后,小聲道:“你有沒有感覺……” 夏棲鯨正按得起勁:“什么?” 時嶼語氣都有些不穩(wěn)了:“你有沒有感覺,從你按開始,我的信息素好像有點(diǎn)開始失控了?” 夏棲鯨的手其實(shí)已經(jīng)冷得有些麻木了,所以溫度下降還是上升一點(diǎn),根本感覺不出來。 他連忙把時嶼轉(zhuǎn)過來,看見他的嘴唇竟然有些發(fā)紫了。 那種冰凍之后特有的霧紫。 夏棲鯨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教學(xué)居然變成抱薪救火,情況比之前更糟糕了。 正手足無措之際,時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這樣不行。” 夏棲鯨有點(diǎn)想哭,直恨自己太盲目自信,總是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那,那怎么辦?去醫(yī)院?” 時嶼:“來不及,我感覺我根本控制不住,它開始往身體里倒灌了,像是往身體里注射雪水的感覺……你還記得,上次你是怎么做的嗎。” 夏棲鯨僵在原地:“上次……什么上次。” 時嶼:“我失去記憶的那次,你知道的,后來信息素自己消失了。” 夏棲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