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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隱隱好似產生了一絲后怕。 一股不可名狀的心悸油然而生,來得莫名。 佐隱再次俯身蹲下,以一種仰視的姿態看向祁宴。 口中輕喃出一句“主人”。 這估計是他自來了卡帕多西亞,喊得最勤的一次。 并且相當自然。 *** 聽到耳畔傳來佐隱的呼喚,祁宴半睜開眼。 低下頭去。 對上佐隱看來的眸子。 “我等著主人的親王標記。”佐隱低聲說道。 我等著你的親王標記。 所以不要有以身獻祭的想法。 不可宣諸于口的占有欲來得突然。 他不想抗拒。 第18章 佐隱的口吻帶著堅定,不容反駁。 像是在給自己的所有物劃上標記。 幽藍色的眸子里閃著的是祁宴沒有見過的情緒。 明明是一副看似有些可憐的模樣。 倒讓祁宴終于有了一種,這是個狼人的感覺。 但這句話,又像是在宣示什么。 祁宴挑起唇角,笑睨他。 忽然伸出手去。 佐隱只覺得,頭頂落下一只稍顯冰涼的手。 明明沒有半點溫度,而他卻好像感到了灼人的熱度般,被祁宴碰過的地方都似要燒了起來。 祁宴揉亂他的額發,柔軟的觸感讓他一時不想松手。 “那你快點成年。”祁宴說。 佐隱笑了笑。 內心深處作祟的占有欲如同找到了宣泄口。 前所未有的放松。 “就快了。”佐隱第一次給出了回答。 下一個烏頭草盛開的月圓之夜,他就成年了。 *** 腐鐲現世的消息一經傳開。 死亡氏族中幾位長老紛紛前來求見祁宴,后得知祁宴早有打算,俱都偃旗息鼓了。 辛摩爾族。 一群通過魔法和煉金術,以及被稱之為密黨靈魂的棘秘魑族,Tzimisce的一名長老的血,獲得吸血能力的人類魔法師。再借助血的力量掌握更多新式魔法,成為新一代血族。 后憑借著千年前血族同圣庭與血獵聯盟的那場大戰中,在密黨成功占據一席之地。 ...... “大人興許可以去一趟喬凡尼族。”卡帕多西亞大長老說道,打理得一絲不茍的頭發下,那雙碧色眸中透露著精明,“眾所周知,喬凡尼族中不少死靈法師都擅長咒術,所謂術業專攻,我想他們應當也能夠出一份力。” 喬凡尼族成員大都是善于玩弄人心的高手。 一部分隱匿在人類社會里一般是頂層的企業家。 而另一部分。 那就是精通咒術的死靈法師。 與卡帕多西亞的死靈法師專門研究陣法不同,他們只醉心于咒術的研究,抑制疫病的咒術定然不會少。 祁宴對大長老微一頷首。 短暫的商議后,幾位長老都折返回去。 只三長老萊登,慢了一步。 萊登轉頭不經意間看了眼自祁宴圣宴露面起,就一直跟在親王身側的佐隱,最后才想起什么似的問了一句,“雅恩不在您這?” 主城狼人出沒的事還未出結果,斐瑞從梵卓族回來就重又著手了調查,雅恩還與他一道。 “也好,跟斐執事在一塊,讓他長點見識。” 聽到雅恩跟隨在斐瑞身邊,萊登輕撫胡子,笑瞇瞇道。 斐瑞在各大氏族中口碑向來不錯,稱一句全能也不為過,雅恩跟在他身邊能學到的不會是一星半點。 ...... 因著圣器腐鐲現世,或是與祁宴坦白了普萊斯親王的‘消失’,白珣近日總會在祁宴這待到天亮再離開。 此刻黎明剛剛升起,白珣輪椅滾過地面的聲音在殿中響起。 “殿下。” 祁宴側了側視線。 白珣停頓片刻,才溫聲道:“殿下今日要去見溫弗恩親王。” 祁宴不置可否。 信箋已經送達,溫弗恩想必也有了準備,他現在去不過是走個過場。 最重要的還是辛摩爾族的新式魔法,是否有遏抑腐鐲帶來的瘟疫的效用。 “殿下早去早回。”白珣清楚這點,提了一句無關的話。 是他慣來會說的。 祁宴挑起眉梢,心底劃過一抹異樣。 再觀白珣的神色,并無逾常。 “好。”祁宴低應一聲。 *** 梵卓族。 “親王等候大人多時了。” 艾斯坦對著祁宴微微彎腰。 腐鐲的消息一出,溫弗恩也不得不慎重起來。 圣器現世是血族中的大事,比之百年一次的圣宴也不遑多讓。 如果說腐鐲現世帶來的只是大型瘟疫,那么其余十二圣器擁有的力量,則會另任何一個血族動心,即使淪為作惡的傀儡也在所不惜。 祁宴淡聲道:“帶路。” 艾斯坦也不拖沓,領著祁宴和佐隱一路向溫弗恩的宮殿走去。 ...... “來了。”溫弗恩全無往日面對祁宴時的松散姿態,淡金色的雙眸里的興味被肅然取代。 祁宴步入正殿。 溫弗恩直切正題,也不避諱佐隱的存在。 祁宴上次圣宴時的態度就已表明一切。 “腐鐲既已出現,怕是其余幾件圣器面世不久矣。”溫弗恩面帶憂色,修長食指落在太陽xue邊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