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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兩個人面前承認下他的身份。 心底像是被什么東西撞擊著。 某種隱秘的情緒不斷上升至大腦。 有種遇見同類的共鳴感,讓祁宴覺得有些荒唐之余,又拒絕不了。 索性把人帶在身邊。 走哪都帶著。 “你是我養的血奴。” 祁宴復又說了一遍,語氣輕飄飄的。 不等佐隱再說些什么,一旁的陸北淵已經從那種莫名其妙的‘錯覺’中回過了神。 “什么!”陸北淵忽然拔高了嗓子,隨后反應過來又皺了皺眉,但還是嚴詞道:“這不行。” 祁宴看他一眼,眉梢微揚了揚,后者立馬閉嘴。 陸北淵朝白珣使了個眼色。 白珣恍若未覺,放下典籍的一只手掩唇輕咳了咳,唇瓣因著這聲咳嗽,血色都減了不少,“殿下自有分寸,養個血奴并沒有什么不妥。” 陸北淵還以為他會跟自己站同一條線上,沒想到卻是反過來。 登時又朝白珣投去一個目光,還擠了擠眼。 白珣戴著的面具下,下顎線條都是柔和的,他的眼神和煦。 依舊沒有給出陸北淵回應,只是仿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殿下稍后要去血獵聯盟?” 雅恩來帶走猩牙時提了一嘴。 祁宴略一頷首。 白珣指尖停頓半秒,另一只手將典籍放回書桌上,“天色不早,殿下早去早回。” 他的態度自然,祁宴也早已習慣,聞言點頭后坐起身。 佐隱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陸北淵和白珣。 暗自思索一瞬,跟著祁宴出了莊園。 *** “你想把我當血奴養?”佐隱聲音里都摻雜著冷意,似乎就要迸濺出來。 馬車里。 祁宴對佐隱上車后就問的這第一句話不置可否。 “或許你想我把你送回沃恩圖恩?”祁宴勾了勾唇,諧謔開口,“我想溫弗恩一定會問問為什么。” 送出去的血奴被拒了回去,不僅僅是下了面子。 首當其沖的就是佐隱,屆時勢必會被嚴格監察。 祁宴或許說得沒錯,他不能打草驚蛇。 都已經被陰差陽錯送到這里來了,要是再回去...... 梵卓族恐怕也不是那么好進的。 · 可能一開始他的計劃就出了錯。 就是從祁宴踏入拍賣會的那一刻。 這才剛被送來半天,他就已經幾度推翻了心里的打算。 卡帕多西亞,以‘死亡之族’著稱的十四氏族。 十四氏族,又游離在密黨、魔黨、中立黨之外,不參與任何爭斗,一切權益都與他們無關。 他在這里,也許才是安全的。 燈下黑,可不就是這樣。 “好。”佐隱驀地放低了姿態,收了針鋒相對的口吻,只是開口時還有些艱澀。 他知道,祁宴已經看出了自己是存有目的,但這是他有意暴露。 狼人一族被布魯赫族攻下也不是什么秘密。 不過佐隱不覺得祁宴能完全知道他的想法,頂多會把他這種偏激又不怕死的做法,歸咎于對血族的滅族仇恨。 祁宴得到想要的回答,側身細細端詳佐隱一番后,垂眸,不再開口。 他要養血奴這件事,有點反常。 不僅僅是陸北淵過于強硬的態度,連白珣也是,若說白珣了解祁宴,那么祁宴也同樣了解白珣。 白珣雖然看似滴水不漏,可總歸像是在隱瞞什么。 到底瞞著什么...... · 氣氛變得有些安靜,里面的兩個人都陷入各自的沉思中,只剩下馬車行駛時的踢踏聲。 既然已經決定做祁宴的血奴,佐隱也坦然接受了。 突然,他偏過頭,往祁宴看去。 就見祁宴的眉眼此刻絲毫不見面對雅恩、白珣他們時的柔色。 略顯冷淡。 有一縷黑色碎發落在額前,垂下時不時掃過纖長的睫毛,而他本人則像沒有察覺一般,眨動了一下眼睛,碎發也跟著輕輕顫動兩下。 佐隱本能的被那縷碎發吸引住視線,喉結上下滾了滾。 甚而想要伸出手去,輕手把它撥弄開去。 連祁宴什么時候抬眼向自己看來都不知道。 一直到祁宴忍不住笑出聲。 待佐隱回過神時,他的嘴唇張了開些許。 獨屬于血族、狼人特有的獠牙已經露出了一點牙尖,鋒銳得一口能咬破人的喉嚨。 血族也不例外。 意識到祁宴可能是在笑自己,佐隱冷硬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一絲皸裂。 ... 狼人不同于血族,他們有一部分獸族血統還存在著獸性。 自條約簽訂戰爭結束,血族融入人類社會的同時,狼人一族也緊跟著融入。 可他們身上的獸性是本能,加上每到月圓之夜失去理性,更加造成了融入的困難。 所以,狼人會下意識的模仿人類,掩藏身份。 其中一點就是,不會隨便將牙齒露出來。 能看到狼人獠牙的。 除了他們自己的獵物,下一秒就會被咬碎。那就只有和他們相交的伴侶。 狼人一族會在表達愛意時張開嘴,在對方身上輕輕咬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