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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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一個人游蕩著,她沒有回公寓,而是回了自己出租屋中,她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想一下她家里的事情。岳坤和田沐宸都回家過年了,就只剩下她,她也沒開燈,回到屋里,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點點路燈,陷入了沉思。 她思來想去,還是給江海燕去了電話。 “天天,你在哪里?還好嗎?明天是大年夜,有沒有吃餃子啊?”江海燕自然十分關切漫天,那份慈母之心是裝不出來的。 “媽,我在北京的家里,您放心吧。那天,我說了那么多話……”漫天說著,忍不住哽咽了。 “媽知道你心里苦,不讓你發(fā)泄出來,你肯定會悶悶不樂的。比起讓你憋壞了身子,媽更愿意讓你天崩地裂鬧一次,這樣,我和你爸心里都好受些。” “媽,他跟你離婚了,便不是我爸爸了,我是致死都不會認他當父親的。”漫天還是心結(jié)難解。 “媽理解你,只是這大過年的,你還從來沒跟我一塊過過年呢。以前是我不好,我還想著今年你留學回來,我給你張羅一桌子好吃的呢。” “媽,是我不好,我明天回去,咱們一快過年。”漫天還是軟了心,說到底,她還是對江海燕有愛的。她從小沒有得到過母愛,好容易從江海燕這里獲得了一些,她都覺得彌足珍貴,再也不愿意割舍開。漫天是缺愛的人,所以對別人的一點關心,一點青眼,都會覺得格外溫暖,然后對人家掏心掏肺。 路星河給她發(fā)來微信的時候,她已經(jīng)睡了,這一次,她睡得很安心。 她回到魚鳴嘴的時候,直接回了漫天星河客棧,她看到江海燕略顯憔悴,心中也是緊了一下,“媽,我回來了。” 江海燕的腰彎得久了,支起來有點酸疼,她右手扶著腰窩,急急來到漫天面前,“天天,你回來了,媽太高興了。” 漫天拉著她的手,“媽,今個年叁十,你們貼對聯(lián)了嗎?我們一起包餃子吧。” 江海燕連連答應著,順便喊來了藍鴻銘,一家人樂呵呵地準備過年了。他們正在貼對聯(lián),林大國也過來幫忙,他幫忙打漿糊,貼對聯(lián),連連對漫天示好。漫天雖無動于衷,可也沒有甩臉子。 年叁十晚上,林大國、藍鴻銘,江海燕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借著春晚的歡快聲音,看上去也算其樂融融,和諧和美。 林大國對漫天說了許多懺悔的話,漫天雖然漫不經(jīng)心,卻也聽進去一些。她在和路星河通電話的時候,才知道路星河一家人也回到了青島,他們約著哪天一起去吹海風。 “青島市遭遇特大臺風,所有航班滯留......”新聞在漫天的手機上突然蹦了出來,她不禁打了一個哈欠,“還想出海去吹風呢,看來是不成了。” 她剛起來,就接到了路培的電話,“嫂子,我是路培,我哥出事了。” 漫天一下子慌了,“你說,怎么回事?” 路培帶著哭腔,“今個不是大年初叁嘛,昨晚我哥出海,我們都沒在意,結(jié)果早上預告說有臺風。然后我們就給我哥打電話,一直沒人接。我看現(xiàn)在海浪都那么大了,海邊也戒嚴了,救援隊已經(jīng)出去一次了,還沒找到他的蹤跡,我姑媽都急暈過去了。” “去得是哪個島?你告訴我!”漫天迅速穿好衣服,她不敢去想路星河發(fā)生了什么,她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去海里救他。 “天天,你這是去哪啊,一大早,火急火燎的。”林大國過來跟江海燕幫忙,卻撞見漫天慌慌張張的。 “路星河出海了,現(xiàn)在有臺風,我得去救他。”漫天慌張著,跑出去了。 林大國知道路星河,也知道漫天關心則亂,丟下東西跟著漫天一起出去了。他喊住漫天,“天天,我出海日子長,對這一片的海域比較熟悉,我跟你一起出去。” 漫天咬了一下嘴唇,心里想了一下,林大國的確打漁多年,對于海灣這一片的海域,算是非常熟悉了,有他在身邊,肯定希望會大一些。“好吧,走吧。” 在救援隊集結(jié)的那個港口,漫天毛遂自薦,她想出海,卻被救援隊嚴詞拒絕了,“小姑娘,外面是臺風,你還是不要來添亂了。” 漫天不由分說,“同志,我從小在青島海邊長大,我水性極好,我還有急救證書,我在瑞士做過救援隊志愿者。”她說這些都是真的,但是只有第一條是實打?qū)嵉模本茸C書沒有經(jīng)過實戰(zhàn),志愿者也只是擺拍而已。 盡管她強烈要求,她還是被拒絕了,她有點絕望,蹲在暴雨的海邊大聲地哭。來往的人都是救援隊的人和被救回來的出海漁民,大家腳步匆忙,雜亂。 林大國陪在她身邊,“天天,你別慌,你讓那個小伙子的家人幫咱們準備一艘摩托艇,兩套潛水救生衣,我?guī)愠龊!!?/br> 路培和大志出現(xiàn)在港口,他們說,說有一個公司的出海團建人員全部找到了,不過找到的都是冰冷的尸體。 漫天大聲地嘶吼,“培培,大志,你不要說了,路星河不會死,他不會死的。”她說話都沒有底氣,因為她也不敢確定這結(jié)果。 漫天請求大志為她安排一輛摩托艇,她要出海,出海去救路星河。許昌拗不過,他從救援隊得不到關于路星河的只言片語,便找來了摩托艇,在海灘附近交給了漫天。 “你確定要去嗎?”路培和凌志臉上又是驚慌,又是害怕,他們看著好似孤膽英雄的漫天和林大國。 漫天鄭重地點頭,“我一定要去!他一定會沒事的。” “這里是對講機和搜救設備,你們或許用得上,這個對講機,我已經(jīng)調(diào)到和對講機一樣的頻段,你可以和救援隊實現(xiàn)通話。” 漫天驚住了幾秒,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好,我的手機帶著防水袋子,我也帶上,有事給你打電話。” 路渝就站在凌志身后不遠的地方,有助理給她撐著一把大傘,“如果她能救星河回來,他們的感情,我就不插手了。”她的確沒有想到,一個情人會用這么大的熱情去救路星河,這個女孩對她的兒子是真的愛情,她眼神中的堅毅是路渝沒有見過的。路渝看著林大國駕馭摩托艇,載著漫天沖入海域的時候,她的嘴唇動了一下。那一刻,她覺得漫天帶著英雄的光環(huán),好像希臘神話里面的波塞冬,乘坐著海神戰(zhàn)車,朝著茫茫大海去了。 漫天和林大國身上都穿著救生衣,摩托艇里帶著氧氣罩,她們按照許昌給她的位置信息,往茫茫海面去了。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衰減,臺風已經(jīng)不那么洶涌,海面的起伏已經(jīng)不那么劇烈。林大國憑借自己多年打漁的經(jīng)驗,在海面上行駛著。一旁的漫天大聲地說,“向南叁十海里有一座小太陽島,再往太陽島度假村大鐘十一點鐘方向叁海里,就是路星河他們?nèi)サ哪莻€島嶼了。根據(jù)路培的信息,他收到同事發(fā)的最后一條群微信是凌晨四點,也就是說,他們已經(jīng)失去消息叁個多小時了。”漫天一邊重復著上面的話,一邊跟著林大國朝太陽島去了。 “天天,你不要著急,我去過太陽島,這附近的海域,我都很熟悉,你別慌。那個路星河,我一定會幫你救上來。”林大國穿著救生服,在海浪翻滾里,他的目光更加堅毅。 漫天點點頭,“嗯。”她沒有多說什么,但是看到林大國布滿滄桑的臉,她還是覺得心安些。 海面上海下著雨,漫天和林大國帶著護目鏡和防水救生帽子,還好她和林大國自幼在海上打漁,這風雨交加她也不怎么懼怕。雨水帶來的另外一個問題,就是視線不好,一雙護目鏡就顯得格外珍貴些。 雖然海面不平靜,可摩托艇還是在二十分鐘后到達了太陽島,她看到了太陽島已經(jīng)被海水淹沒了大半,度假村的屋頂上聚集著等待救援的人。她也看到了太陽島的大鐘樓,在風雨中佇立著,巋然不動,那時鐘的鐘擺還在機械地擺動。 漫天駕駛著摩托艇朝著十一點鐘方向走去,卻在海面上看到了一個漂浮的人,好像一葉浮萍,在暴風雨中晃動,隨時會被大海吞噬似的。漫天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慌忙不已,她要不要把他救上來?她靠近那個人,那個人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只有一雙手條件反射一般,抱著一根圓滾木,在海水中飄蕩。 漫天只帶了一套救生衣,那是給路星河準備。她還是沒有猶豫,或許這個人可以知道路星河的消息也說不定。她大喊了一聲,“喂,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那人依舊是無意識狀態(tài),隨著枕木上下浮動,一點點靠近漫天。林大國還是用繩索套住了那圓滾木,使出渾身力氣,將那人的胳膊抓緊,拽到了摩托艇上。 “是個男人,叁十歲左右的年紀,比較瘦,但是很高。” 林大國把他放在摩托艇上,艇子空間有限,只有上半身可以放倒。 “還是把他交給救援隊吧,咱們抓緊時間去救路星河要緊。”林大國提醒著她。 漫天點點頭,她還是為他做了排水和心肺復蘇,還好,只能說還好,他大咳幾聲,醒了過來。漫天趕緊詢問,他否認識路星河,可是得到的消息卻是無果,他是從太陽島出海潛水被困的。他千恩萬謝漫天,漫天卻沒有再回答他,而是用手臺呼叫了救援隊。不到五分鐘,救援隊的直升機便接走了那個男人,漫天帶著林大國,繼續(xù)在茫茫海面尋找著路星河的身影。 根據(jù)路星河手機的定位,他就在附近,周圍一片茫茫海域,幾乎沒人。她反復撥打電話,始終是無人接聽狀態(tài)。越是靠近那個小島,海面上開始出現(xiàn)了幾具尸體,漫天的心里害怕極了,她好怕其中一個是路星河。 林大國看出了漫天的心慌,“漫天,你別害怕,那個小伙子既然懂得潛水,趕在大冬天出海,想必是有點水性的。你也別太慌,我們找找看吧。”他手里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周圍的海域,希望能有所收獲。 “可是他的手機信號就在這附近啊,可是這附近都是海,他能去哪里呢?”漫天著急忙慌,心里煩亂至極。 林大國把望遠鏡交給漫天,“這樣,我下海找一下,你就在這附近盤旋一會兒,救援隊就在附近,你也多留意著。” 漫天本想說一句“小心”,可是嘴還沒張開,林大國已經(jīng)跳進了海里。她望著林大國消失的海面,愣了幾秒,喃喃說了一句,“小心,海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