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之隕罪書_3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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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常待在倉庫里,幻想歐樹沒有死,他們還是一個人看書,一個人畫畫,累了歐樹就給他講笑話,教他打架。 他無數次后悔沒有好好鍛煉身體,沒有認真學打架,后悔救了那個女孩。漸漸地,他從過去的沉默內向變成了偏執扭曲。 他竟然因為歐樹的家被別人住了,而去調查那人的身份,得知對方是一家餐館的經營者之后,多次匿名舉報餐館的食品安全、食品衛生問題,迫使對方停業整改。 這一招竟然是有用的。 戶主后來請了風水師上門查看,不久就搬了出去,還和中介鬧出不大不小的糾紛,此后別墅就再無人住。 他的目的達到了。 高考前的那段時間,他將自己關在倉庫,日復一日,一會兒覺得自己是即將參加高考的康健,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是繪畫天賦卓絕的歐樹,常常做幾道題,就在畫紙上畫幾筆。 以他的成績,本來可以考更好的大學,考到省外,徹底和少年時代、和家庭說再見。可他卻發揮失常,僅僅考上省會的大學。 父母對他很失望,他自己倒是沒有太特別的感覺。整個暑假他都在思考一件事——歐樹是因為他才死,他欠歐樹一條命。 若不是他,歐樹的畫冊也許都已經發行了。 “我賠給你。”他盯著地上桌上的畫說,“我就是你。” 然而天賦這種東西,沒有的人怎么掙扎都沒有用。康健腦子靈活,比他哥康生成績好太多,但在畫畫上始終表現平平。 大學畢業后,康健回到鳳蘭市,工作順利,在外人看來,他除了不勤奮,不愿意加班,就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了。 然而他卻早已掉進自己挖出的坑中,將自己逼瘋。 他在倉庫里通宵畫畫,模仿歐樹,想象自己就是歐樹,在每一幅畫上簽上歐樹的名字。他覺得這些畫就是歐樹的作品,歐樹沒有死,還在創作! 可是當他將作品拿去那些寄賣機構,現實就會澆他一頭冰水。 他的畫無人問津,就連工作人員也懶得欣賞。 他不是歐樹,因為歐樹畫的畫不該受到這種冷遇,歐樹已經死了! 越是想要畫出驚世駭俗的作品,就越是力不從心,而越是不被欣賞,現實就越是告訴他——歐樹早就死了。 作為康健時,他能像一個正常人一般工作、生活。可作為歐樹時,他不斷自問,我哪里不好,你們為什么看不到我的畫? 殺人的念頭早就有了,去年他在極端壓抑中意外殺死了一只貓,那種血淋淋的快感讓他得到了短暫的輕松,而貓肢體分離的慘狀在他眼中竟有幾分美感。 我可以用尸體來作畫! 但這只是一個模糊的念頭,直到今年在一個繪畫交流活動上,他看到了易茗。 太像了,和當年他在餐館救下的女孩太像了。 這些年來,他恨自己,恨殺死歐樹的兇手,更恨那個女孩。 一切的根源就在那個女孩身上。 令他驚訝的是,活動進行到一半,康生來了,殷勤地陪在易茗身邊。 他悄悄離開,沒讓他們發現自己。一個計劃從心里涌了出來,他找到完美的畫布了! 不久,他查到易茗不可能是他幫助過的女孩,因為易茗并不是鳳蘭人,當時還在旻前縣。 不過這已經沒有關系了,易茗像那個女孩,他可以將易茗當做那個女孩,況且易茗家里是做海鮮煲生意的,這多巧啊。 不過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易茗帶到倉庫來卻是個問題,他需要康生的配合。 父母去世后,他與康生聯系越來越少,但他了解他的哥哥,這是個沒有什么本事,自尊心卻特別強的人,無知,且愚蠢。 跟蹤了康生和易茗幾次,他就發現那個女人是在耍康生,將康生當做備胎。 他將康生約出來,直戳康生的痛處,還故意讓康生喝了很多酒。 男人在喝醉的時候總是喜歡自吹自擂,或是承諾很多平時不敢承諾的事。他已經挑起康生對易茗的仇恨了,并且清楚,他這個哥哥就算睡一覺之后不愿意這么干了,也會因為好面子而配合他。 他在倉庫殺死了易茗,錘子直擊頭部,血液飛濺。他覺得自己聽見了頭骨碎裂的聲響,歐樹被擊中后腦時也有這種聲音嗎?有人聽到了嗎?歐樹去世前說過什么話嗎? 他哽咽著,抽泣著,再次舉起錘子。 這個女人該死!如果沒有這個女人,歐樹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