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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取決于單純的滿足感,作妻子的 只要丈夫忠于自己,作母親的只求兒女平安,當身為女兒的角色時,期望的是父 母健康,這些滿足都是讓女人幸福的要素。 但對雪jiejie來說,她在母親與妻子的角色間游移,幸福的定義難以對焦。 雪jiejie跑累了,她一遍又一遍拭去如潰堤般的淚水,不知跑了多久,她勐然 停下發(fā)狂的腳步。 「我還能跑去哪里?我還能往哪里走……嗚……嗚……」 她把妝哭花了,把心也哭碎了。 路過的行人無不投以好奇的眼光,看著這么一個美麗但不幸的女人瀕臨崩潰 。 她依稀記得,上一次心碎是離開了阿瑞,而這次是因為害怕?lián)碛小?/br> 「mama,mama……等我……」 雪jiejie一怔,回頭望去,一個年幼的小男孩奮力邁開步伐追著一個婦人。 「小偉,來追我啊,快呀,來mama這里。」 小男孩一個踉蹌就快摔倒,婦人及時抱起他:「有沒有摔著?」 小男孩朝著婦人嘶牙裂嘴笑了起來:「沒有。」(當阿瑞在這個年紀的時候 ,我沒有在他身邊。 他可能摔傷了好幾回,或許哭了,但我沒能來得及扶起他……一次也沒有。 )想著想著,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雪jiejie腦海里浮現(xiàn)阿瑞溫柔的眼神,現(xiàn)在的阿瑞已經(jīng)是男人,是個一心一意 想跟她廝守終生的大男孩。 小男孩長成男人的過程她來不及參與,但當兩種情愫糾纏在一塊,她也無法 乾乾脆脆選擇舍棄一種就好。 (阿瑞有一天會離開我,那我該怎么辦?)雪jiejie不能理解為何自己竟自私 的想永遠把他留在身邊,但是若非如此,她可能也活不下去。 想到這里,她喃喃自語道:「或許……我們應該永遠廝守過一生。」 思緒輾轉(zhuǎn)至此她啜泣起來,因為一生如此漫長,她無法保證阿瑞不會離開她 ,更無力承受曾經(jīng)擁有的椎心之痛。 恍惚間,雪jiejie發(fā)覺自己來到上次跟阿瑞經(jīng)過的婚紗禮服店前,陽光揮灑在 櫥窗內(nèi)展示的新款婚紗禮服上,質(zhì)料白皙宛如天使的羽翼,霎那間彷彿聽到一曲 天籟,耀眼令人昏眩的夢幻色彩使她著迷,看著眼前的景象雪jiejie不禁失了神。 這一片刻就像一世紀這么久,剎那間,她發(fā)覺幸福竟是如此美麗。 (幸福……我的幸福是什么?)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經(jīng)說過:「只要能夠一 輩子相廝守,不管用么形式都可以。」(是啊,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能夠永遠 在一起用什么方式都可以。 那意味不論是mama或是情人甚至是妻子,只要阿瑞需要我……)剎那間,雪 jiejie不禁怔住。 答桉竟是這么的簡單又觸手可及,過去這只是一句美麗的誓言,但現(xiàn)在卻恍 然發(fā)覺這應該是一切的真理。 「原來如此,我從來沒有想過跟阿瑞永遠在一起必須真正不計任何形式,我 陷入母親與妻子之間的天生矛盾中,因為這兩個角色永遠不會有交集啊……」 彷彿是上天的安排,雪jiejie終于體認到幸福的源泉來自這份領(lǐng)悟。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越想要抓住卻什么都抓不住,放開才能得到世界…… 我懂了……我終于明白了……」 雪jiejie終于綻放出笑顏,在陽光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出來。 她興奮的想要把這份喜悅在第一時間跟最重要的人分享。 「阿瑞……我的阿瑞……」 她往學校方向邁向腳步,然后從小跑步變成全力奔跑,忘情的一心想盡快投 向阿瑞的懷抱。 路口轉(zhuǎn)角忽地沖出一輛汽車,一切發(fā)生得很快……(阿瑞……)轎車在雪姐 姐身后急停,輪胎發(fā)出慘叫……雪jiejie奮力地望著婚紗店里的天使。 「天啊!天啊!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你聽得見嗎?」 「誰快幫忙叫救護車!快!」 「這個女人被車撞了!」(我要穿著白白亮亮的婚紗……我……)「她昏過 去了,快……誰快幫忙叫救護車啊!」************阿瑞端坐在cao 場邊的看臺上,不知怎地就是渾身都提不起勁,還不時哈欠連連。 林墨容緩緩拾級而上朝他走過去。 「喂,體育課不是讓你做白日夢的。」 林墨容一屁股就往阿瑞身旁坐下,阿瑞起身想要離開。 「你干嘛躲我?」 阿瑞回頭望著她,林墨容的視線飄向遠處。 「誰躲你?」 「哼,當然是一個愛上班導的癩蛤蟆。」 阿瑞心頭一凜:「你說誰愛上班導?」 她忽地站起來:「你敢說你沒有?」 當然有,而且時時刻刻。 阿瑞心里有鬼,他知道林墨容夠精明,這點小事瞞不過她,于是別過頭去: 「都是你瞎猜的吧?班導雖然漂亮,但她年紀都可以當我……」 「媽」 這個字他硬生生吞了回去。 但阿瑞不喜歡雪jiejie像mama。 「看你一臉心虛還說不是,你們男人都一個樣。」 林墨容沒好氣的嬌嗔。 「誰男人都一樣?你是說誰?」 「張樹人啊!那傢伙最近看班導的眼神都怪怪的,剛剛還看到他跟班導坐在 cao場邊聊天,后來……」 林墨容沒敢再說下 去,阿瑞的臉泛青眼神很是嚇人。 「后來呢?快說,后來呢?」 「后來……班導哭著跑走了……」(雪jiejie哭了?張樹人這傢伙……)「阿 瑞!喂,你去哪里?喂……」 阿瑞無視于林墨容在后面呼喊,拔腿徑自往教室方向奔去。 而張樹人正巧換好體育服裝往cao場走過來,阿瑞看見他,勐地欺身上前就往 他臉上結(jié)實的揮了一拳。 張樹人還來不及反應就倒在了地上,剛剛那一拳讓他眼冒金星,扭曲著臉: 「你……你干嘛?!」 「說!你這傢伙到底對班導干了什么好事,把她氣哭?」 「氣哭?你在說什么?」 張樹人吃力的站起來,眼里埋著恨意。 阿瑞舉起拳頭又想往他身上招呼時,被隨后追來的林墨容攔住:「不要打了 ,阿瑞你干什么呀?」 「你問他啊!問他做了什么好事!」 「你也喜歡老師,對吧?怎么,你可以,我就不行?起碼……我有勇氣說出 來。」 張樹人拍拍身上的灰塵。 林墨容著實嚇一跳,那個平時一板一眼的張樹人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阿瑞 一時也愣住。 (這傢伙……他……他向雪jiejie表白?)「愛情是不分年齡的,我想你也這 么想對吧?哼,總不能因為我比你更有勇氣因而捷足先登,就該讓你莫名奇妙的 打著出氣吧?」 「這個王八蛋!」 林墨容拉住阿瑞的臂膀:「阿瑞!不要打了啦!」 「放開我,我今天要好好的教訓這個自不量力傢伙,林墨容,你放開我!」 林墨容忽地甩開了阿瑞的手:「好啊!你打死他好了,你們痛快的打一架好 了,你心里難道只有那個女人嗎?」 她邊說著粉拳邊往阿瑞身上搥打:「你這個笨蛋!笨蛋!大笨蛋!!」 這下?lián)Q阿瑞愣住,他一時被林墨容大幅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嚇著,只得揚手抵擋她如 雨下的搥打。 「林墨容……你……你干嘛啦!」 她兩手一垂,娟秀的臉上滾下兩行淚珠。 兩個男人頓時忘了先前的爭執(zhí),林墨容站在中間啜泣著。 「張樹人!張樹人!」 訓導主任氣急敗壞的自cao場另一頭跑過來呼喚著張樹人。 (糟了!被訓導主任看到了?)三個人顯然沒想到要應付待會兒將發(fā)生的事 情,林墨容別過臉急忙拭去淚痕,阿瑞跟張樹人則繃緊緊像根木頭動都不敢動。 訓導主任氣喘如牛的來到跟前:「張……張樹人,原來你在這……你們老師 出……出車禍了……你趕快……」 他看了看阿瑞跟林墨容,接著說:「你跟這兩位同學趕快去醫(yī)院看看,校長 已經(jīng)先出發(fā)了。」(雪……雪jiejie!雪jiejie……車禍?!)阿瑞登時腦袋一片空 白。 第二部兒子的遺傳第07章 阿瑞緊盯著手術(shù)室門口上「手術(shù)中」 的紅底白字,雙手不時緊握不時又拍打著膝蓋,他想要抑制手部無法解釋的 顫抖,他想要好好的向上天禱告,祈求雪jiejie一切平安,他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這個 。 (半個小時了,怎么那么久……)接著他在走廊間來回踱步,直到他坐下再 度緊握雙手。 「阿瑞……班導進去很久了,我們剛到的時候護士小姐就說已經(jīng)進行二十分 鐘了。」(不會的,雪jiejie會沒事的,她……不會有事的。 )林墨容又轉(zhuǎn)過身去望著張樹人:「張樹人,手術(shù)這么久,班導她……」 張樹人倚著墻臉上毫無表情。 「你們兩個倒是說說話呀!」 這個時候醫(yī)生走出手術(shù)室,阿瑞率先迎上前去:「醫(yī)生,雪老師她……」 「手術(shù)進行得很順利,患者現(xiàn)在需要休息。只不過……」 三個人噤聲若蟬等著宣判。 「患者顱內(nèi)有血塊壓迫到腦神經(jīng),所以可能會有短暫失憶的現(xiàn)象……我們還 需要觀察,不過情況很樂觀,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讓她好好調(diào)養(yǎng)。」 「失憶?你是說……老師她……她……」 「她可能會對過去的事情沒有明顯的記憶,不過這是暫時性的。這是因為腦 部撞擊帶來的后遺癥,遇到這種外來因素輕則腦震蕩,目前已經(jīng)是我們所能掌握 到最好的情況了。」(也就是說……雪jiejie不會記得我……?我不要,我……) 「不要!我不要!她會好起來的,她不會忘記我的!!」 阿瑞緊繃的情緒加上這個天大的意外讓他幾近崩潰。 林墨容趨前安撫:「阿瑞,你不要緊張啦!班導會好的,醫(yī)生不是說她需要 調(diào)養(yǎng)嗎?」 「這位同學你先不要激動,我說過這需要時間……喔,對了!如果患者家屬 來探望請務必聯(lián)絡院方。」 「家屬?這個……醫(yī)生,有什么問題嗎?」 林墨容瞪大著眼睛不明所以。 「沒什么,因為患者已經(jīng)懷有身孕,根據(jù)醫(yī)院的規(guī)定需要家屬辦些手續(xù)。好 了,患者在加護病房,你們現(xiàn)在可以去看看她,有疑問的話,護士小姐會幫你們 的。」(雪jiejie懷孕了?該不會是那天……)這一切實在來得太快,阿瑞不知該 竊喜還是擔憂。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點,雪jiejie懷有他的骨rou?聽起來好不真實,這是愛的結(jié) 晶還是意外?想到這里阿瑞心里五味雜陳,不 管怎么說,雪jiejie畢竟是他的mama ,如果mama懷孕是因為兒子,那這個肚子里的孩子……(他會不會有天生的疾病 ?看過書上有這樣方面的描述……近親所生下的小孩……)但是他心中又泛起一 股暖意,雪jiejie是他的至愛,有了孩子會讓這份愛更堅固更完整,這樣一來,他 就更可以跟雪jiejie廝守一生。 「阿瑞,你發(fā)什么呆,快來去看看班導吧!」 林墨容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我們走……」 阿瑞環(huán)顧四周:「張樹人呢?」 「他聽到醫(yī)生說班導懷孕還會有心情留下嗎?不要管他了,走吧!」*** *********校長剛辦理完住院手續(xù),就看見張樹人往醫(yī)院大門走去。 「張同學,張同學。」 張樹人見校長呼喚便停下腳步。 「你探望過老師了嗎?」 「呃……老師……她……有其他同學會照顧,所以我要先回學校去了。」 校長未發(fā)覺張樹人神情異樣,接著問道:「那……阿瑞來了嗎?」 「來了,不過……這跟阿瑞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喔,也沒什么啦,畢竟他是老師的弟弟,jiejie遇到這種事總是要先知會他 一下。」 張樹人聽完不禁心中一驚,透過校長他才知道原來阿瑞跟老師是姐弟……這 樣一想的話,難怪阿瑞對自己愛慕老師會醋勁大發(fā)了,自己一時還以為阿瑞是對 她也有愛慕之情。 盡管如此,他還是無法接受雪jiejie懷有身孕的事,看來這個背后的男人另有 其人。 愛慕的對象已經(jīng)名花有主,想起來還真教人不甘心,張樹人于是暗自決定要 找出答桉。 「校長如果沒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我這就去探望老師。」************雪jiejie 平靜的躺在澹綠色的病床上,頭上包著紗布,手肘上有一些擦傷上了藥,臉色看 起來很憔悴。 阿瑞跟林墨容站在病床邊端望著,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