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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接著道:“李觀魚恢復了之后,直接將李玉函和柳無眉趕出了家門,誰料到他們?yōu)榱斯蛢礆⒛悖粌H揮霍完了擁翠山莊的家財,還冒用了李觀魚的名字,向他一群相交甚深的好友借了一大筆錢……可憐李觀魚一世清名,到頭來卻因為這個兒子而晚節(jié)不保。” 諸人也不由嘆息,沒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 飯畢,花滿軒夫妻與花滿樓一起告辭離開,醉醺醺的陸小鳳卻留了下來。 月上中天,梅驚弦翻來覆去毫無睡意,只好披上外衫,到院中走走。 庭中石桌上還擺放著他和璧玉白做的香薰蠟燭,他隨手點亮一個,昏黃的燭光便照亮了這一方小亭。 石桌角落里還放著那一方錦盒。 梅驚弦撈過盒子打開,九朵白玉梅花挨挨疊疊,在燭光下閃動著瑩潤的微光。 他想起在萬梅山莊發(fā)生的事,以及西門吹雪隨意的處理態(tài)度,咔嚓一聲,又將盒子合上了。 一道聲音忽然傳來,“這么晚了還不睡啊?” 是陸小鳳。 梅驚弦頭也沒回,將盒子往旁邊一推,“你不是也沒睡嗎?” 陸小鳳在他對面坐下,摸了摸兩撇胡子,道:“想和你說些事情。” “哦?”梅驚弦恍然大悟的看著他,淡笑道:“原來你不是專門來給我慶生的啊。” “咳,”陸小鳳輕咳一聲,干巴巴道:“我當然是專門給你慶生來的,說事情是順便。” “嗯。”梅驚弦點點頭,隨意道:“既然是順便,那么便是不重要。不重要的事情就不必說了。” 陸小鳳停頓一下,腆著臉道:“那還是要說的。” 見梅驚弦沒反應(yīng),他接著道:“外面的消息你聽說了嗎?” “什么消息?”梅驚弦淡淡道:“城東新開了家酒樓、還是城南多了一座茶樓?” 短短幾句交談,陸小鳳便已清楚的了解到了梅驚弦顧左右而言他的態(tài)度,不得不直接道:“我說的是西門吹雪的消息。” 梅驚弦面色不變,橫放在桌上的手卻不知不覺握緊了。 “他怎么了?” “從上個月你離開萬梅山莊后,西門吹雪在一個月內(nèi)連挑西方魔教十數(shù)個地盤。”陸小鳳深深的望著他,無奈道:“過大年的時候,他還在外面奔走,就為了找西方魔教的麻煩,這件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我不信你不知道。” 自紫禁之巔后西門吹雪一戰(zhàn)封神,一舉一動皆頗為引人注目。 在人人都躲在家里過大年的時候,他卻專盯著西方魔教的地盤動手,動了手卻又極少傷人命,與以往行事作風大相徑庭,更是令人詫異。 江湖上已經(jīng)就西門吹雪的怪異舉動生出了無數(shù)猜測了。 梅驚弦雖然對西門吹雪的行為也頗感莫名,卻下意識的避免去想他的事情。 “我知道。”他點點頭,反問道:“又如何?” “驚弦,你不知道西方魔教教主玉羅剎是怎樣一個人。”陸小鳳面色僵硬,仿佛陷入了回憶中,“去年我與他見過一面,當初羅剎牌之事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這個人武功神秘莫測,更可怕的是,他還有滿腹算計,令人防不勝防……” 第70章 一只琴始皇 去年銀鉤賭坊之事了結(jié),陸小鳳曾經(jīng)來江南與梅驚弦和花滿樓說過玉羅剎其人。 那人心思縝密計劃周詳,詐死之后隱在幕后將西方魔教那些不忠之人一一逼出一網(wǎng)打盡,不可謂手段不高超。 除了手段外,玉羅剎的武功也是極高,甚至還在水母陰姬與石觀音之上。 有傳言十多年前玉羅剎曾與已故的明教教主陽頂天有過一戰(zhàn),卻是兩敗俱傷不分輸贏。 若江湖上排出一個黑白兩道武功排行榜,如今玉羅剎必然穩(wěn)居黑道榜首。 梅驚弦眸光一閃,問陸小鳳:“西門吹雪為什么要找西方魔教的麻煩?” 同處西地,明教與西方魔教可謂是老對手了。 明教中人雖行事特立獨行,亦正亦邪,其宗旨卻是懲惡揚善,度化世人,只因不被中原教派所理解,所以被冠上了一個魔字。 而西方魔教的魔字卻是其自封,所作所為皆為利己,且教規(guī)嚴酷,手段殘忍,對觸犯西方魔教聲威之人更是絕不留情。 所以如今不僅是西門吹雪的行為怪異,西方魔教也是奇怪,都被人欺上了門來,玉羅剎竟也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這可完全不符合西方魔教的一貫作風。 有傳言是西門吹雪的劍道境界連玉羅剎都要避其鋒芒,但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來,西方魔教勢大力強,玉羅剎也是成名二十多年的絕頂高手,完全不必懼怕于一個西門吹雪。 聽到梅驚弦的問話,陸小鳳出口的話登時卡住了。 他嘆了口氣,喪氣道:“我不知道。” 梅驚弦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道:“西方魔教因何忌憚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一再挑釁,西方魔教卻毫無作為,除了忌憚西門吹雪之外,似乎也沒用別的原因了。 陸小鳳左顧右盼,就是不回答。 “你既然不想說,那就什么都別說了。”梅驚弦起身,端起桌上的蠟燭就要走。 “誒等等!”,陸小鳳趕緊湊上去將他按坐下來,又摳出他手上的蠟燭放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事兒本不該由我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