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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本硬殼封皮的厚本子,最上面的一本最破舊,最下面的本子從紙張的顏色看,還有一部分是半新的狀態。 審神者先翻開最上面一本筆記,先是簡單的翻頁,到后面越來越快,神色也越來越凝重。 這不僅僅是一個本丸的記錄,也是一任審神者、以及幾個被扔到此處的人類的記錄。 筆記的最開頭處寫道:我的世界破滅了。在往常上下班的路上,我偶然注意到天空中出現了一個淡淡的光圈。還以為是某種奇特的天文現象,詢問家人后才發現光圈只有我看得到……誰知道這就是世界破滅的開始。我的接引人,森島,她對我的解釋是,光帶代表了我個人做出了違反世界線的事,所以世界線不能按照原本的歷史發展,整個世界才會崩潰……這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而后很大一部分都是這位審神者在記錄自己本丸的發展,審神者還注意到了他的番號,這是一位位置靠前的C組審神者,說明他被時之政府撈出的時間應該只比她晚上一點。 直到第二本筆記的末尾,審神者發現了這樣一段凌亂的記錄:我不甘心,我想改變我的世界的結局!我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是只要能讓世界繼續發展下去的話,歷史不也能夠繼續發展了嗎?所要改變的只有我自己而已,我做出的錯誤的歷史才是不需要被保留的部分! 這位審神者大約在此之后便觸犯了時之政府的條例,因為第三本筆記雖然模樣與前兩本一樣,但是筆跡換了一種。 某人用十分凌亂的字跡在紙上寫道:到底是誰要殺我?我做了什么?這個地方靈力枯竭,我的傷口也愈合不了,大概很快就要死去了吧……我看了這個本丸的前主的記錄,原來光帶就是世界破滅的標志嗎?我在前幾天的出陣中也發現了光帶,可是我認為出現光帶后,世界的力量并沒有消散,更像是被集中在一起,通過轉送陣一類的東西消失了……我大約是觸犯到了某個議員的利益吧,現在想這些還有什么用呢?那群墮刀很快就要進來把我撕碎了。可惡,我的本丸……不,要是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該來當什么審神者! 其后又是幾個人的筆記,審神者在比較新的一處筆記中發現了極為熟悉的字跡。她的上一任接引人也給她手寫簽署過不少文件,所以才認得那個人的字……在接引人佐藤被時之政府判決后,審神者沒有再關注過這位間接害過自己的接引人,現在看來,他也被扔進了這個本丸中等死。 佐藤寫的時候,連紙面都被打濕了,幾頁紙被抹得臟亂不堪:沒死在溯行軍刀下,判決也只是徒刑,可我知道,那位議員不會放過我的……我明明替她隱瞞了那么多事,結果因為2號被4號殺了…… 審神者瞇了瞇眼,議員?隱瞞? 第三本筆記的末尾,最新的部分應該是鶴丸所說的,是唯一成功離開的人留下的。 這些字跡飄逸不羈,寫法上多用漢字。筆記的主人以輕松的語氣,寫了他在本丸某個角落的發現。那是一處空間裂縫,大約因為本丸靈力不足,連界膜也開始變得薄弱,所以產生了不穩定的裂縫。落款處他還寫上了日期時間,的確就在最近兩個月里。 不過這樣一來就得到了離開這里的方法。髭切和她本丸中的三日月、鶴丸等刃都利用過空間裂縫。自然的空間裂縫一般會出現在兩個或多個不穩定的世界之間,即使沒有定位儀都能在時空裂縫中做簡單的移動,有了定位儀,連相同時間線下的跨世界都能做到。 筆記的結尾處,被人詼諧地畫了條向下的箭頭。審神者想了想,打開矮桌的抽屜,里面果然放著兩個定位儀。 ……這也過分順利了點。如果不是看定位儀還是兩年前的老久款式,她簡直要懷疑這是什么人故意留下的。 不過現在也沒差,這些定位儀應該是前主的備用物,而上一個離開這里的人不僅沒把這個本丸的存在告知監管司,還找出定位儀給后人留下……真不知道該說是險惡還是良善。 審神者把剩下兩個定位儀全部帶上,三本筆記也隨手扯了塊窗簾將其包起一并帶走。 出了天守閣,一振白衣太刀已經等在樓下,見她走來,微笑地迎上前:“那邊似乎在召喚我們,您不打算回應嗎?” 審神者看了髭切一眼,她自然也察覺到了來自烏魯克的召喚,但是……“我要先去時之政府一趟。” 髭切挑眉道:“您有什么事要辦嗎?” 審神者沒有回答,抬步向本丸外走去。 來自接引人的襲擊、黑暗本丸、光帶,她要辦的事可多了。審神者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議員的形象,心底怒氣翻涌。 髭切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后:“看來您的心情很差。” 審神者頓了一下,停住腳步回頭。髭切抬手從空中接住了什么,走上前來,將指尖遞到她眼前:“看。” 在他戴著黑色手套的指尖上,一片細小晶瑩的雪花正在慢慢融化。 髭切彈掉融化后的水滴,笑得溫和柔軟:“您的實力越來越強了呢,這個本丸并沒有在您的并沒有與您結契,但是您的心情依舊能夠影響這里的天氣。” 審神者定了定神,空中飄落的幾片稀疏雪花很快消失了,她轉身繼續往前走,口中道:“別廢話了,跟我來吧。” 髭切跟上,輕笑道:“你有什么困難可以跟我講,我可以為您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