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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盛世嬌醫(yī)在線閱讀 - 第一百四十章花勝去年紅

第一百四十章花勝去年紅

    青莞故作痛心的搖了搖,道:“我可是聽說,當(dāng)初八小姐追求蘇三爺時(shí),鬧得滿京城轟動(dòng)啊。閨中女子的教養(yǎng)不過如此,也怪不得蘇三爺不愿意娶,六年來只用一個(gè)拖字,這樣的女人娶進(jìn)門,敗壞的可是蘇家的好名聲。”

    “放肆!”

    殷立峰氣得眼冒金星,腦子嗡嗡直響,不假思索抬起手,用力的照著青莞的臉抽了下去。

    他怒吼道,“你個(gè)長舌婦,我八姐不是這樣的人,是他蘇子語求上門的,在府門口長跪不語,你這瘋子,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他們不能早成親的……”

    男人的巴掌又狠又急,直接把青莞打倒在地,她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一絲疼痛也沒有察覺。

    他在英國公門口長跪不起,是怕因?yàn)榕c錢家聯(lián)姻的緣故,受到牽連,為了自保不得不找上英國公這個(gè)靠山。而殷黛眉早就對蘇子語情根深重,順勢而為應(yīng)下婚事。

    于是靠著殷家這條線,蘇老爺縱身一躍,坐上了兵部尚書的寶座,一年后,蘇子語被其父親塞進(jìn)了神機(jī)營,經(jīng)過三年的摸爬滾打,成了神機(jī)營的一把手。

    蘇家在太子倒臺后,不僅沒受牽連,而反步步高升,如今蘇家在兵部的勢力,已然是到了連賢王都要用心維系的地步。

    一記耳光,逼出了殷立峰的真心話,推算出當(dāng)年的真實(shí)情形,也判斷出了兩府微妙的關(guān)系……

    這一趟賞花之行沒有白來。青莞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胸上有些疼痛。

    她垂著眼睛,心里暗暗笑了。蘇子語,你怎么爬上來的,我就讓你怎么跌下去。蘇家我必要他家破人亡。

    ……

    水榭中,蘇子語,殷黛眉相對而坐品茶。

    水波流轉(zhuǎn)的眼睛里盛滿了柔情,灼熱的能將人的心融化,蘇子語柔聲道:“這人瘋瘋顛顛的,說話沒個(gè)正經(jīng),以后少跟她來往。”

    殷黛眉娓娓道:“立峰來求我,說是想照拂她,我……”

    蘇子語臉色微變,道:“黛兒,他胡鬧,你也跟著他一道胡鬧嗎?”

    殷黛眉的心顫了顫,眼中含著晶瑩,“子語,我也是看她可憐,所以才……”

    蘇子語溫柔地看著她,想伸手撫上她的,卻又覺得不合時(shí)宜,“好了,下不為例,她是顧家的人,與我們不是一路人。”

    “嗯,我聽你的!”

    殷黛眉破渧而笑,用帕子拭淚,遮住了眼中一抹微光。

    “你這次回來幾天?”

    “兩天。”

    “這么快?”殷黛眉臉上失望。

    蘇子語柔聲道:“今天,我都陪著你。”

    “當(dāng)真?”

    殷黛眉抬首,入眼的是一雙含情的雙眸,四目相對,有一種東西在兩人周身蠢蠢欲動(dòng)。

    殷黛眉有些怨恨母親的小心,倘若不是她聽信老和尚的話,此時(shí)他們應(yīng)該是夫妻了。

    “小姐,三爺,不好了,世子爺和六小姐在那邊……打起來了。”

    “什么,怎會(huì)如此?”殷黛眉驚色。

    “別急,我先去看看。”

    蘇子語身形一閃,人已在幾丈外。

    ……

    “六妹,你做了什么瘋事,惹得世子得爺生氣了?”

    “六妹,你也太調(diào)皮了。”

    青莞將頭埋在月娘懷中,聽著兩個(gè)庶出的冷言冷語,心中平靜,她在等蘇子語的到來。

    “怎么回事?”熟悉的聲音響起。

    他來了,好的很。

    青莞掙脫月娘的懷抱,揚(yáng)起又紅又腫的半邊臉,冷笑道:“月娘,我們走。”

    月娘一邊哭一邊罵,“小姐咽得下這口,奴婢可咽不下,青天白日的竟然有逼人為妾的,奴婢今兒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要給小姐討個(gè)公道。”

    什么,世子爺要納瘋子為妾,這怎么可能?兩個(gè)庶出聽得目瞪口呆。

    蘇子語被青莞的臉驚了一跳,被月娘的話又驚了一跳,刀子似的雙眼向看殷立峰。

    “姐夫,不是這樣的,我……”殷立峰顯然已經(jīng)慌了。

    青莞冷笑一聲,推開月娘扶過來的手,走道兩人跟前,輕輕一福,“青莞雖是個(gè)瘋子,卻也容不得別人如此糟踐。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青莞自知命薄,擔(dān)不起世子爺厚愛,先行一步。”

    此言一出,蘇子語如遭雷擊,渾身不動(dòng)動(dòng)彈。

    青莞嘴角浮上一抹冷笑,轉(zhuǎn)身離去。

    “哎……六妹……六妹……”

    兩個(gè)庶出的見喚不回她,雖心有不甘卻也只能忿忿追上去。

    “喂……”殷立峰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一張俊臉忽紅忽白,既難堪又后悔。

    ……

    “混帳!”

    殷九齡氣得胡子直翹,“你……竟然敢……”

    “老爺,你發(fā)什么火啊。不過是個(gè)瘋子而已,咱們兒子能看上她,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無知婦人,你懂什么?”

    殷九齡恨道:“那是顧家的人,是瑞王的一條狗。”

    仇氏冷笑道:“所以兒子有分寸啊,只納她為妾,沒說做正頭奶奶。”

    “你……你……”殷九齡被老婆的胡攪蠻纏氣得差點(diǎn)暈過去。

    仇氏瞪了他一眼,上前扶起地上的兒子,心疼道:“不過是個(gè)女人,哪用得著這樣,回頭母親給你弄幾個(gè)好的來。”

    “我不要,我只她!”殷立峰恨聲道。

    今日這賞花宴,自己原是一翻好心,看著那死人的份上,想把她弄到身邊護(hù)著。

    風(fēng)吹不著,雨淋不著,有他一日,便有一日的好日子,誰也不敢低看了她。

    誰知……她……她……竟然如此污蔑他,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

    殷九齡一聽這話,拿起手邊的茶盅就砸了過去,“孽障,你竟然還敢說這個(gè)話。”

    茶盅在仇氏腳下炸開,仇氏驚了一跳,當(dāng)場破口大罵道:“姓殷的,你想干什么,我就這一個(gè)兒子,你要是砸壞了,我……我跟你拼命。”

    “愚婦,愚婦……”

    “別吵了!”

    殷立峰大吼一聲,俊臉一片蒼白。

    他幻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偏偏沒想到會(huì)是這樣一種。

    這個(gè)顧青莞容顏楚楚,風(fēng)姿裊裊,可神情情卻是那樣的冷漠,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更傷人。

    殷立峰抬起輕顫的右手,心中說不出的復(fù)雜。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打過女人。今天他不僅打了,打的還是錢子奇唯一的表妹。

    一盤冰水從頭淋到腳,殷立峰瞬間掉進(jìn)了冰窖,抬起陰狠的眼睛,一定一句道:“我不管,這個(gè)顧青莞是我想要的,你們誰也別想攔。”

    “你這個(gè)孽畜,我打死你。”

    殷九齡跳了起來,卻被仇氏死死抱住。

    殷立峰半分懼色也沒有,咬牙切齒道:“打死我,我也要她。她不要做妾,我就讓她做正妻……”

    “你……你……”

    殷九齡被氣得一口氣上不攔,身子一軟,人歪了下去。

    “老爺……老爺……來人啊”

    堂屋里,亂作一團(tuán)。

    ……

    “小姐……”

    月娘看著青莞又紅又腫的半邊臉,眼淚簌簌而下,藥膏捏在手里,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

    青莞當(dāng)機(jī)立斷,道:“春泥,你來。”

    話音未了,簾子一掀,二小姐青芷板著臉走進(jìn)來,拿過月娘手中的藥膏,很不客氣的就往青莞臉上抹。

    “嘶!”

    青莞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怎么回回出門,總要惹出點(diǎn)禍來?”

    顧青芷又氣又急,手下越發(fā)下了力道,“他要打你,你就不會(huì)躲遠(yuǎn)些?”

    青莞深知二姐的脾氣,不敢回嘴,只作可憐狀。

    顧青芷一見,果然心疼無比,咬牙罵道:“這殷世子也當(dāng)真是個(gè)人物,要我顧家嫡出的女兒給他做妾,不答應(yīng)竟然打人,我呸……黑心爛肺的畜生,當(dāng)心不得好死。”

    青莞見一向溫和柔順的二姐破口罵人,暖心之余也知道她是動(dòng)了真怒。

    顧青芷自然是動(dòng)了真怒,六妹回來,半邊臉已腫得像饅頭一樣,哪里還能入眼。

    再者說,她一個(gè)庶出的都堂堂正正的做了正房奶奶,六妹是二房唯一的嫡女,竟然被逼著要給人做妾,顧青芷如何肯依。

    一通藥膏擦完,青芷罵夠了,她看了看一直沒有出聲青莞,胸口起伏道:“你也別惱,太太跟前兒我去說,我就不信了,他英國公府還能來搶人不成。”

    說罷,也不等青莞回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月娘等人離開,心有余悸道:“二小姐動(dòng)起怒來,瞧著也唬人。”

    春泥絞了熱毛巾,細(xì)心的替小姐一根根擦試手指,“那是二小姐一向好性,脾氣都壓在心里呢。”

    “你們都去吧,我累了,想歇一歇。”青莞心里有些煩躁。

    月娘和春泥深知小姐今日遇到蘇子語,心頭必定不暢快,也不敢多言,抬步去了外間。

    屋里安靜下來,只有燭火跳動(dòng)。

    青莞起身走至窗前,纖手推開了窗戶,一輪淡月掛在樹梢,散著冷冷的光。月光照著青莞半邊清秀的臉龐,泛著如玉的光澤。

    她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那一年春,她與他在錢府園中賞花,他指著一株蘭花道,“子奇,這花便是你,空谷幽蘭,唯懂你的人方知你的好。”

    她心花怒放,嗔笑道:“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蘇子語,知與誰同?”

    “年年歲歲,只有我與你。”

    青莞冷笑,用力的握緊了拳頭,將眼角邊的淚水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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