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誰也沒說話，暫且享受著這獨屬于彼此的空間。

    亞瑟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游刃有余的，就像作為王一樣自如。

    可是不是的，沒有誰能在愛情中做到全然的灑脫。

    他努力維系著自己的表情，想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看起來鎮定自若，盡現作為英靈、作為騎士、作為男朋友的可靠。

    立香保持著姿勢沒有動，卻能明顯感受到自己體內消耗殆盡的電力正在充電。

    她的需要，支撐著亞瑟的鎮定。

    “太好了。”她突然出聲，就這躺在亞瑟腿上的姿勢，揚起脖子親了親亞瑟的下巴。

    不知道是每天都有搭理，還是因為英靈壓根不會再長胡子的緣故，亞瑟的下巴相比于其他男性來說，過于光潔細膩。

    親吻這里，就像是親吻一塊上好的暖玉。

    “這是回到現實世界的第一年，”立香主動解釋自己的話，“希望我們每年都能在一起。”

    人類的愿望。

    實在是好猜。

    亞瑟幫立香順了順頭發，再度開始想象未來。

    一個和作為王一樣，看得清卻依舊期待的未來。

    “等我老的時候，”立香繼續闡述這自己的幻想，“你不準拜托貝德維爾，要你親自去。”

    “帶著我，來到湖中仙女的家，看著我沉入湖里。”

    “我是你的劍鞘，我要去湖中找你的劍啦！”

    亞瑟用手指捏住立香的下巴，即便是這樣的動作，他看起來依舊是紳士的。

    “我就在這里，我就是你的劍。”

    “你怎么能去找別人呢？”

    立香感受著下巴上的力度，不自覺吞咽這口水。

    她原本只是想玩玩梗的，好像不小心，碰到亞瑟的某個不得了的機關了呢。

    之前也是，齊木君突然就開始生氣。

    她最近是不是不適合說話啊？

    在這種時候，亞瑟怎么會允許立香走神。

    他給了對方一個帶著蘋果香氣的，略微強勢的吻。

    舌尖劃過上顎，莫名的花光在胸口舞動。

    立香配合著，她拽著亞瑟的斗篷的手愈發用力。

    外面依舊飄著不會停止的雪，雪花攀爬在窗戶外，探頭看了一眼窗戶里面的情形，便立刻害羞的化作水珠，滾落下去。

    看來專門為了圣誕節，用魔術開的窗戶和煙囪，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那嘖嘖作響的水聲可不是雪融化的聲音。

    好熱。

    立香迷迷糊糊的想，她的手愈發用力，飽滿的深藍色被她牢牢攥在手里。

    是太陽的味道。

    平安夜快過去了。

    斗篷終于離開了它的主人，完全來到女主人手中。

    比起斗篷，其他裝備可就沒那么幸運了。

    它們被主人無情拋棄，落在地上，化作魔力，消散于空氣中。

    最誘人的，是禁欲的人解開衣袍。

    亞瑟不算禁欲，但是無論是他的長相，還是他高潔且不容置疑的人格，都讓人不惹褻瀆。

    讓她做這個壞人吧。

    英靈的肌膚同樣溫暖有力量。

    立香感受著肌rou的蓬勃，更是拽緊了斗篷。

    “你還沒回答我呢。”

    亞瑟渾身上下都是汗水，熱氣和汗水交織在一起，周身仿佛形成了霧氣。

    即便是這個時候，他仍舊有足夠的耐心。

    “什么？立香，你說什么？”

    “我說我想以后都像今年一樣。”

    那可真是——一個美好的愿望。

    “當然，My Lord，你的騎士愿意為了這個愿望奮斗。”

    “這種時候叫我lord——”立香小聲嘀咕著，一直攥著斗篷的手微微抬起。

    她吸引到了亞瑟全部的注意力。

    “看我。”

    “看——”

    “一、二——”

    她沒有打算數到三。

    早早準備好的戒指露了出來。

    能被她藏的這么好，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枚戒指格外的樸素。

    除了孤零零的指環，什么裝飾都沒有。

    亞瑟猶豫了一下，看著自己斗篷中露出的銀白指環。

    他并不覺得現在衣衫盡褪的時候是個好時機。

    立香沒有錯過對方的猶豫。

    但是請理解她的惡趣味。

    “我的禮物。你喜歡嗎？”她問道？

    亞瑟沒有用手，他的手需要抱著他的女孩。

    他用嘴叼住那沒戒指，斗篷上留下了可疑的水漬。

    綠色的眼睛里帶著瑩瑩的光。

    【幫我戴上。】

    那雙眼睛這么說道。

    斗篷終于被松開了。

    立香拂過花瓣一般的唇。

    “圣誕快樂。”

    戒指在亞瑟嘴邊呆著的時間，比他自己想象的要長了不少。

    從房間新裝上的窗戶看出去，迦勒底的孩子們（不論生理年齡還是心理年齡）放的煙花在空中炸開。

    他什么都不舍得放開。

    不過這次不會了，他們的結局不會是滅亡。

    戒指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男人的手指上，他隨著煙花在空中綻放時，借著那微光，道：“會的，每一年，都會的。”

    圣誕快樂。

    禮物你還滿意嗎？

    作者有話要說：

    死亡沖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