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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給自己驅陰氣怨氣的韓秀雅聽到那邊的動靜忽然就笑了,看著守在她身邊不能過去打群架,只能在旁邊吶喊助威的小弟們,笑容越來越大。 銀針刺在自己的十個手指頭上,讓一個小弟幫她倒朱砂在刺入的位置上,點了符一一燒過,一頭冷汗的咬著唇忍耐朱砂拔陰氣怨氣不比刮骨療傷差多少的疼痛。等胸口的陰冷氣息和莫名的暴戾散掉之后,韓秀雅像剛從水里的爬出來一樣。 吃了一丸藥丸,休息了一下,看向那邊激烈的戰況,朱砂抹到斷成兩節的導盲杖上,看向一直守她的小弟們“是不是手癢了?該我們上場了!” 小弟們頓時嗷嗷的叫了起來,抄出砍刀就和她一起撲向戰圈。沒有管那些厲鬼,韓秀雅的目標只有和瀟灑打成一團的鬼王… 抹過朱砂的導盲杖每打到鬼王身上一下,就會燃起簌火,本就實力不比瀟灑打得很艱難的鬼王,現在又多了一個韓秀雅,還要注意不要讓自己燒起來,有點手忙腳亂的的,越是忙亂他的破綻就越多,就越是挨打,當導盲杖穿過他的頭顱,瀟灑的手穿過他的胸口時,他再也不用忙亂了…鬼王一死,厲鬼們慌亂起來,很快就被跟**了一樣的小弟們砍成了醬醬… 完整的屋邨在韓秀雅的視覺里消失,周圍依舊黑乎乎的一片,能看見的只有瀟灑和拿著砍刀的小弟們,失去了鬼王的障眼法,無法掩蓋的腐爛惡臭漂浮在空氣里…符火一層層的燒上去,韓秀雅和瀟灑站在屋邨外,看著通紅的火舌舔過破舊的屋邨的每一處,最后漸漸消失,屋邨還是那個破爛的屋邨,只是里面已經沒有了惡臭也沒有了厲鬼,只要請和尚來念幾天經文,這里就徹底干凈了。 “師傅?”看了屋邨許久轉身打算和瀟灑一起離開的韓秀雅,一轉身就見到了師傅。 盲公陳笑瞇瞇看著她,他身邊是那個老婆婆和之前被韓秀雅扔出來的新鬼。激動的跑到他身邊,韓秀雅又哭又笑的“師傅,我好想你啊,你怎么都不來看看我?我還以為你已經投胎了~”除了師傅剛過世的時候真正的見到他一面,師傅就再沒出現過了。 “你長大了,師傅要放手讓你自己走,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樣事事教導”摸摸她的頭發,盲公陳笑得很安慰“這些年你不是做得很好嗎?我很開心有你這個徒弟,你沒有給我丟臉” 看她哭得不能自已的樣子,盲公陳無奈的搖頭,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像小的時候那樣愛哭啊。對站在一邊一臉不虞的瀟灑招招手,讓他過來,耳語了幾句,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我的徒弟就交給你了,如果你對她不好,小心我回來劈了你!”最后看了一眼不住搖頭,抓著他衣袖的徒弟,盲公陳輕輕的拿開她的手,領著老婆婆和新鬼離開。這是他最后一次和韓秀雅見面,他們的緣分真的盡了,做為師傅,他能為她做的已經做完了,沒有任何的遺憾。他也該踏上新的旅程了… 心有所覺,韓秀雅更是痛哭出聲,盲公陳不止是她的師傅,還是她的父親,這位一直疼愛他,教導她的長輩真真正正的離開,他們此生都不會再見面了。 揮退了小弟們,瀟灑陪在她身邊,她剛受過傷,不敢抱她,只能不住的安慰她,絞盡腦汁說些好笑的來逗她。 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可不可以抱抱我?就一次?” 瀟灑頓住,手卻怎么也伸不出“你受傷了,我的陰氣…” “夠了!我只要你抱抱我,只是哪怕一次也不可以嗎?”打斷他的話,韓秀雅泣不成聲“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我已經什么都沒有了,師傅也沒了,你就當可憐一下我,就抱我一次不可以嗎?” 頹軟的坐到地上“剛剛在和鬼王交手的時候,我甚至想過,干脆就死在鬼王手上,這樣我就能和你在一起了…我聽到你和你的小弟說,我說大嫂,我多開心啊,結果…你還是不要我,連抱我一下都不肯…” “我沒有不要你!”蹲下來把她拉進懷里,緊緊的,緊緊的抱住“我只是怕我的陰氣會讓你傷上加傷,沒有任何人或者鬼可以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韓秀雅回抱著他,他的身體很冷很冷,她就像是抱著一坨堅冰,可是心卻很暖很暖… 夜深人靜,受傷又哭了一場的韓秀雅已經在床上熟睡,瀟灑想著盲公陳的耳語,來到他的房間,從墻上的暗格里拿出據說可以讓他們在一起的秘術打開來看,認真的看了很久,小心的撕掉最后面的兩頁,把書籍放到她枕邊。 手指虛虛的描繪著她的輪廓,眼里是無盡的溫柔,沒有輪回又怎么樣,不論做人還是做鬼,如果沒了她還有什么意思,只要可以和她在一起,可以真實的擁有她,不要說沒了輪回,就算哪怕只有一天就會消散他也不在乎,況且用了秘術他們可以在一起不止一天,而是幾十年,已經是他賺到了,他很滿足。 醒來的韓秀雅摸到了枕邊的秘術本,手指細細的撫過每一頁,書頁上有盲文,她知道這說什么的,聽著瀟灑激動的說著他們可以在一起的話,嘴角露出微笑,手指在最后一頁停留了很久… 找了吉日,準備好了一切。按照秘術兩人面對面的站著,各自手里端著褐紅的符水在彼此身上畫著蝌蚪一樣的符文,全部寫好后,用沾了和著她的血和他骨灰的液體的紅線綁住了彼此的雙腳,隨著同聲的念咒聲,紅線似乎恍惚了一下,一分為二,虛虛幻幻的那根隱沒進了兩人的身體,剩下的那根被突起的火焰燒成了灰,兩人身上的符文隨之也沒入了身體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