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王妃,二姑娘大約是去凈房了吧。”碧竹道。嚴綰綰在嚴國公府行二,是以稱二姑娘。 “去凈房,也不能這般久。”嚴詩詩仔細回憶,少說也去了兩刻鐘,“碧竹,你派人去找找。”綰綰性子火辣容易闖禍,嚴詩詩不放心。 碧竹應下,連忙去尋。 卻不想,在相距不遠的一座涼亭里見到了曖昧一幕,碧竹先是一愣,隨后紅著臉,退回來告知嚴詩詩。 “王妃,二姑娘在那邊涼亭里……”碧竹吞吞吐吐道,“奴婢瞅著,兩人有些……曖昧……”后面的話,越來越小,很不好意思說出口。 “你想多了。” 嚴詩詩一開始聽說綰綰與一個男子曖昧,唬了她一跳,還以為綰綰和幺國太子怎么了呢。后來聽說是“四皇子”,整顆心就放下來了。 綰綰和四皇子,兩年前,嚴詩詩見他倆打得火熱,還以為是這一世的綰綰在情愛上有了轉機,便努力撮合過他倆。 雖說綰綰爹爹只是庶出,她身份不配皇子正妃,但綰綰是她嚴詩詩鐘愛的堂姐啊,四皇子又是嚴詩詩夫婦一起提拔起來的,他倆真想在一起,有蕭凌的幫助,還是能成功的。 奈何,綰綰多次表態,四皇子只是她好哥們,一起打打鬧鬧挺開心的,但是,別的感覺,沒有。 更有一次,被問得急了,綰綰在被窩里摟著嚴詩詩道:“詩詩,我和四皇子真心不可能啦,你想想,你能忍受和自己親兄弟脫.掉衣褲,躺一個被窩,躺一輩子嗎?” 那次,嚴詩詩險些沒噎死。 一個姑娘和自己親兄弟,當然不能啊,那可是亂lun啊。 由這個比喻可見,在綰綰心中,四皇子真就跟親兄弟似的,只有哥們情,沒有愛情,一丁點都沒有。 打那后,嚴詩詩也不再撮合他倆,徹底放棄了。 “王妃,這次有點不一樣,二姑娘臉蛋紅紅的,”碧竹小聲道,“興許四皇子離開京城一年,咱們二姑娘開竅了呢?” 開竅了? 嚴詩詩正要說什么時,林蔭道上,綰綰和四皇子并肩踏著落花行來。 四皇子背脊挺直,一舉一動,頗有大將風范,像個護花使者。 綰綰臉龐微微潮紅,手當扇子,扇個不停。 綰綰這個動作,頗有些假借扇風掩飾什么的樣子。 見狀,嚴詩詩心中一愣,難不成綰綰真開竅了,一年不見,再見四皇子,有了感覺? “詩詩……” 正想著時,綰綰一眼瞅到了嚴詩詩,火速甩開四皇子,離玄之箭似的飛撲過來。 嚴詩詩:…… 這樣子,不太像動心的模樣啊,哪個動心的姑娘,會見到閨蜜就立馬不要情郎? “詩詩,好熱啊,有涼茶嗎?”奔至涼亭,綰綰等不及宮女倒涼茶,一把奪過拔.掉壺蓋,高高舉起,湊到嘴邊就灌。 末了,還一把搶過嚴詩詩手中扇涼的團扇,呼啦呼啦扇起大風來。 嚴詩詩:…… 看這模樣,綰綰臉蛋上的潮紅,還真心是熱的,不是“羞”出來的。 “綰綰,你干什么去了,熱成這樣?”嚴詩詩好奇問道。 綰綰斜瞪涼亭外的四皇子,告狀道:“還不是四皇子,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到我這來發瘋,非揪住我不放,直到對打幾百余招,我求饒不止,才肯放我出涼亭。” 對拆幾百余招啊,能不熱嗎? 熱死了,好嗎! 瞧,后背都濡濕了! 綰綰絲毫不理解四皇子對她的擔憂,將那些警告“離幺國太子遠點”的話,當成四皇子在別處受了刺激,到她這兒來胡言亂語,借題發瘋。 是以,綰綰控訴時,朝嚴詩詩說得義憤填膺。 四皇子蕭貝:…… 頗有一股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無奈。 想了想,四皇子蕭貝跨進涼亭,朝嚴詩詩道:“大嫂,能否借一步說話?” 對他們二人今日鬧的這一出,嚴詩詩一肚子疑惑,也想弄清楚,便點點頭,丟下綰綰,兩人往那頭的長廊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嚴詩詩不與蕭貝客氣,開門見山道。 “大嫂,”有些話難以啟齒,但蕭貝回頭瞅瞅涼亭里依舊不當一回事的綰綰,蕭貝還是直言道,“幺國太子并非善類,若是可以,大嫂最好阻止綰綰再見幺國太子。” 嚴詩詩聽罷,微微蹙眉:“何出此言?” 幺國太子確實并非良配,但“并非善類”這樣的說辭,未免有些……太過了。 蕭貝低聲說了一段話,嚴詩詩聽罷,驚到眉頭緊蹙:“竟有這樣的事?” 原來,蕭貝察覺到,先頭躲在樹上偷窺綰綰的是幺國太子,蕭貝急忙將綰綰拽去另一條道路,去亭子里相談。得知綰綰對幺國太子的欣賞只停留在皮相,蕭貝松了口氣,卻不想,一口氣還未松完…… 幺國太子再次現身,出現在他們所處的涼亭前方的一條小徑上,好巧不巧,樹上掉下一只小雛鳥,幺國太子彎腰從地上撿起,邊輕輕撫摸羽毛,邊念念有詞,最后攀上大樹,小心翼翼送雛鳥回窩。 這樣溫暖的一幕,哪能不吸引綰綰這樣的小姑娘? 綰綰一邊贊嘆幺國太子心地善良,一邊想沖上前去幫忙。 “我阻攔她,事后,她不滿地和我對打了起來。”蕭貝道,“整個實情就是這樣。” 蕭貝從頭到尾,只字未提“幺國太子的再度現身,是故意的。”但嚴詩詩已經聽了出來。 換句話說,知曉綰綰和四皇子在涼亭里,幺國太子故意從涼亭前的小徑上路過。至于那只墜落的雛鳥,是故意擊落的,還是機緣巧合,有待查證。 “我知道了,四皇子,謝謝你如此關心綰綰。”嚴詩詩真心道謝。 “大嫂不必如此客氣,我和綰綰是好哥們,”蕭貝說得坦蕩,“幫一把,理所應當!”說完,告辭離開。 路過綰綰身邊時,綰綰還斜瞪了蕭貝一眼。 蕭貝略略一頓,對視一眼,大步離開。 看看蕭貝離開的背影,再看看并不多看蕭貝背影的綰綰,嚴詩詩心頭五味成雜,她看得出來,蕭貝心頭并不將綰綰當做真正的哥們,或多或少,有單相思。 可感情這種事,勉強不來,綰綰對蕭貝沒有男女之情啊。甚至,蕭貝前往軍營,離開的這一年,綰綰還寫過情書,胡亂填個地址,投去遠方“撞天婚”。 很明顯,綰綰心頭對蕭貝,真的沒有男女之情。 嚴詩詩望著蕭貝遠去的背影,輕嘆,可惜了,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兒。 蕭貝走后,嚴詩詩想起蕭貝說的話,幺國太子似乎在故意接近綰綰,目的尚不明確,也許只是單純一眼相中了與眾不同的綰綰,也許是另有目的,不管是哪個,都令嚴詩詩頭疼。 “綰綰,等會接風宴上,你不許再亂跑,也不許一個勁盯著幺國太子瞅,他若有意無意靠近你,你要懂得避開。”嚴詩詩來到綰綰身邊,交代道,語氣頗為嚴肅。 綰綰一愣,隨后反應過來:“四皇子跟你瞎說了什么呀?” “是不是瞎說,你自己用心去體會。”雖然蕭貝沒提,但嚴詩詩相信,蕭貝一定跟綰綰說過“幺國太子不是什么好人,遠離”一類的話,甚至還將“故意擊落小雛鳥,作戲”的事,坦白告之。 嚴詩詩語氣嚴肅,綰綰咬咬唇,應了。 —— 嚴詩詩姐妹倆在交談時,慕容芙蓉離開御花園回到了臨時宮苑,在紗幔重重的寢宮,下腰練舞。 五十余只花花蝴蝶,如同她從小養大似的,親呢無比地繞著她衣裙翩翩起舞。 “公主,您真美,簡直是個蝴蝶仙子呢。”綠衣看癡了,贊嘆道,“公主真厲害,竟有招花引蝶的本領。” 紫衣捧著一瓶藥水,笑了,哪里是她家公主有招花引蝶的本事,全是皇室秘.藥的功勞。 在關押蝴蝶的竹籃里,滴上一兩滴,再在公主衣裙上涂抹一些,“醉了”的蝴蝶自動就尋著香氣,繞著公主翩翩飛舞啦。 慕容芙蓉聽著恭維話,心頭分外舒服。 夜宴即將拉開帷幕,而她,要在舞臺上綻放自我,給蕭凌跳一支舞。 整個跳舞的過程,慕容芙蓉全都構思好了。 “紫衣,這里多涂一些,還有這里。”慕容芙蓉停下舞步,命令婢女將蝴蝶關進竹籃,掩好。然后,她一把扯開裙子,露出來道。 紫衣一見,懵了,那里? 只見慕容芙蓉指著feng滿的兩團,纖細的腰肢,以及挺翹的臀。 大量在上頭涂抹秘.藥,會出現什么情景,紫衣光是幻想那個畫面,就要臊死了。 “磨嘰什么,快點。”慕容芙蓉催促下,紫衣再不敢耽擱,三兩下盡數抹上。 虧得那些蝴蝶被關起來了,要不,還不得瘋了似的涌過來,光往這三處去。 慕容芙蓉甜美一笑,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舞在高chao時,給蕭凌來場永生難忘的視覺盛宴。更要命的是,這個秘.藥還有催.情.藥的效果,一旦近距離讓蕭凌多聞,過不了多久,蕭凌便會身體有反應,需要女人。 而她慕容芙蓉的身體,打小浸泡著秘.藥沐浴,渾身嫩滑無比,si處也非同尋常人,能讓男人一碰就上癮,一輩子離不得她。 原本,慕容芙蓉沒打算付出自己的身子,只想借助蝴蝶,令蕭凌眼前一亮,為“能招蜂引蝶”的她眼前一亮,然后再另尋手段一步步勾走蕭凌的心,然后讓蕭凌對自己愛而不得,痛苦一生。 可今日見到嚴詩詩和蕭凌不停秀恩愛…… 他倆秀得太美,太浪漫。 說不清道不明的,他倆或牽手、或凝視、或低頭輕笑的那種美好,一下子刺激了慕容芙蓉,越看,越深陷其中。 以至于,此時此刻,慕容芙蓉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要擠掉嚴詩詩,變成蕭凌身邊最離不開的那個。 一天都不愿多等。 那怎樣才能最迅速地霸占蕭凌? 毫無疑問,啟動秘.藥。 成了蕭凌的女人,蕭凌敢不給她名分? 就算嚴詩詩身份尊貴,不能貶妻為妾,聽聞大龍王朝歷史上有“雙妻”,兩個妻子平起平坐,不分大小。 換句話說,最爛的結局,不過是她和嚴詩詩同時作為正妻,分享同一個丈夫。 至于婚后,她的身子就是秘.藥泡大的,如du藥一般令人上癮。過了今夜,蕭凌就會上癮,與別的女人再毫無滋味,唯有與她慕容芙蓉才能美妙無比,一次還未結束,就惦記著下次的到來。那時,她慕容芙蓉必能夜夜成為蕭凌身.下的女人,嚴詩詩只能淪為棄婦。 思及未來的美好生活,慕容芙蓉笑容越發甜美起來。 “還有多久開宴?”慕容芙蓉迫不及待了。 紫衣忙出去詢問時辰,回來稟道:“只剩下兩刻鐘了。” 慕容芙蓉聽了,笑著穿起衣裳,準備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