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蕭貞的唇一路往下,一寸寸蠶食她衣裙掩蓋下的那些寶貝,每開發出一片地,都如探尋到新大陸般興奮。突然,蕭貞有了別的念頭,三兩下抱起她放在桌上。嚴萱萱仰望頭頂的男人,見男人眼眶赤紅,嚴萱萱隱約領悟到即將發生什么,連忙拍打蕭貞雙肩:“表哥……這樣不好,不好……” 聲音怯怯的。 可,拒絕無效。 很快,一條綠色襖裙如墜落的蝴蝶,半邊掛在桌子邊緣,另半邊拖在地上。嚴萱萱真的害怕了,哽咽哀求:“表哥,表哥,別這樣……”伴隨她的哀求聲中,白底繡牡丹的中衣中褲,袖珍可愛的緋紅色肚兜,一件件如蝴蝶飛離。 “萱萱,孤喜歡你,喜歡你……”蕭貞堵住她哀求的紅唇。 聽著心上人的表白,嚴萱萱仿佛墜入一個美好的夢,夢里蕭貞一心一意只愛她一個,冊封她為太子妃,與她生下一堆皇子公主……正云山霧繞,美好得不知身處何處時,嚴萱萱驀地睜大雙眼,緊接著豆大的淚珠涌出,蕭貞沒有經驗,動作笨拙,她身子很難承受,嗚嗚咽咽哭了。 “對不起,對不起。”她一哭,他就慌了,越發沒有章法。 這張桌子似乎是第一次當載體,頗為不習慣,四條腿也跟著沒有章法地“嘎吱嘎吱”亂響起來,似乎在哀嚎,輕點,輕點,這般莽撞,我骨頭架都要散咯。桌子怎么都沒想到,男子非但沒聽懂它的哀嚎,反倒越來越來勁,似乎渾身的力氣都要在這場恩愛里耗盡。 表哥,不要了,嚴萱萱哭得睫毛根都染上淚珠。 表妹,你再忍忍,很快就好,蕭貞柔聲哄她。 太過賣力,大冬天的,蕭貞終于翻身下來時,后背上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嚴萱萱徹底癱軟在桌子上,委屈地望著地上的蕭貞。 套上衣裳的蕭貞,對上嚴萱萱委屈的目光,他頓時也有些心疼起來,他力氣有多大,他自己知道。方才太過沉迷嚴萱萱帶來的美妙滋味,蕭貞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拼了命地一次次俯沖,嚴萱萱又是初次,根本承受不住那樣級別的戰火,有多受罪可想而知。 “你不是人。”嚴萱萱見蕭貞重新溫柔下來,她再也忍不住了,一頭扎進男人懷里,哭著控訴。 蕭貞本就是很有耐心的人,嚴萱萱又是他第一個女人,越發有耐心哄了,抱住她身子,輕輕撫摸她有些濡濕的秀發,一遍遍說著“對不起,下次孤會控制點”。 下次? 這次才剛結束,他就期盼著下一次了嗎? 這是不是代表,從此他倆就是情侶了? “表哥,我……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會一輩子對我好的,是不是?”嚴萱萱靠在蕭貞肩膀上,假意不自信地問。 蕭貞笑了:“自然,萱萱,孤會一輩子對你好的。”蕭貞從沒想過提起褲子就不負責,自以為知道嚴萱萱心頭的擔憂,他主動做出承諾,“你放心,孤會好好處理,不日迎你入宮,會一輩子對你好。” 不日迎她入宮? 如此倉促。 聽到蕭貞如此輕松的承諾,嚴萱萱心頭卻是一陣失落,她就知道,上了蕭貞的床,也當不了太子妃。真想娶她為太子妃,上上下下不知要打點多久,光是帝后那里就有得磨,后頭更是一場盛大的婚禮,內務府少說也要準備大半年,哪里能不日迎她入宮? 說白了,蕭貞提前要了她,也不過承諾她一個妾。 這樣的結果,由心心念念數年的心上人親口告知,嚴萱萱心頭說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不過嚴萱萱今日獻出了自己寶貴的身子,目的本就不是換取“太子妃之位”,所以,短暫的失落過后,又打起精神來,假意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紅著臉點頭:“表哥,我信你。” 蕭貞見嚴萱萱都不爭取太子妃之位,輕輕松松就答應給他做妾,心頭又是一陣心疼。不過心疼歸心疼,太子妃之位確實沒法給她,倒回幾個月之前,興許一心陷入美好愛情的蕭貞會去母后面前爭取一把,可今時今日,太子一黨遭受重創,太子妃之位不能再留給愛情。 將來的日子里,蕭貞能做到的,就是盡量偏寵嚴萱萱,多去她房里播撒雨露。 蕭貞正給嚴萱萱安排后路時,耳邊突然傳來嚴萱萱小小的聲音:“表哥,咱倆在一起的事,可不可以……不要讓別人知道……包括皇后姨母,也不許告訴。進宮前,咱倆偷偷的往來,就好……” 嚴萱萱低著頭,聲音無比懇切。 蕭貞不解了,婚前失貞確實不好,這件事該瞞著,可他倆成雙入對的事干嘛也要瞞著?大龍王朝民風開放,男女看對眼了,大大方方在一起就好,誰都不會指責什么。 “萱萱……”蕭貞忍不住開口詢問。 “你答應我就是嘛。”嚴萱萱突然哭了,一把推開蕭貞,針扎著下地,要去拾丟落一地的衣裙。 蕭貞見她雙腿還在發顫,軟弱無力,連忙搶在她之前撿起四散的肚兜、中衣中褲等衣物,并體貼地幫她一件一件穿上。 在這樣的溫柔體貼里,嚴萱萱越發控制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你到底怎么了?”蕭貞實在搞不懂姑娘家的心思,一遍遍詢問,“你到底怎么了,你別哭了,孤不再詢問了,好不好?”她不愿意公開兩人的關系,他不公開,便是。 嚴萱萱卻哭得越發厲害了,豆大的淚珠不要銀子似的往下掉,哭得梨花帶雨,最后哽咽道出原因: “表哥,我知道我身份尷尬,沒有當正妻的命,我認,真的。我衷心希望表哥將來能迎娶一個能給予你巨大幫助的太子妃……可姑娘都小氣,都希望自己是丈夫最愛的女人,是丈夫第一個愛上的女人。若將來的太子妃知道你我早早相戀,不愿意當太子妃,鬧著另外尋一個一心一意白頭到老的夫婿,豈不是我的過錯……” 說一千道一萬,不公開兩人的戀人關系,避開所有人眼目,是為了太子將來能順順利利迎娶一門助力頗大的貴女。 聽了這話,蕭貞愣住了,嚴萱萱是有多愛他,才能委屈她自己到這個份上啊。 心頭一陣陣暖流,蕭貞猛地抱緊嚴萱萱,一聲聲喚她:“傻姑娘,你真是個傻姑娘,表哥哪里需要你這般犧牲自己。” “只要為了你好,我愿意,真的,我愿意。”嚴萱萱邊哭,邊清晰地說出這些感人肺腑的話。 蕭貞親吻嚴萱萱熱淚不斷的雙眼,無比的溫柔和虔誠,這樣的好姑娘,他一定會一生一世都好好珍惜的。 感動中,蕭貞點頭答應了她的請求。 嚴萱萱見了,徹底松了口氣。她是愛著蕭貞,但是沒興趣做妾。如今,成為了蕭貞的戀人,與蕭貞過一段恩愛日子后……再以為蕭貞好的借口,讓他幫忙嫁給恭王世子盧宴。 畢竟,恭王一脈,如今頗受盛寵,她是皇后的嫡親侄女,若她當上恭王世子妃,那可就是兩大家族聯姻,絕對能給太子一黨帶來莫大的助力。 如今,太子勢力大大削弱,能有這等好事,早早得到她身子的太子,被她一陣游說,八成會同意她另嫁盧宴。 嚴萱萱窩在太子懷里,憧憬著大紅嫁衣成為盧宴新娘、穩穩坐上世子妃的那一天。 第72章 夕陽下,雪花飄,雪花舞。 一片一片優雅地在空中舞蹈,地上白茫茫一片,一層又一層,宛若大地穿棉襖。枝頭紅梅零落飄香,在風中打著璇兒飄落。 “白雪紅梅,真真是人間不可多得的美景。”嚴詩詩坐在長廊的椅子上,愜意地抱著一只紫色暖爐,贊嘆眼前美景。 身旁立著的大丫鬟碧竹偷偷抿嘴笑,自打上回收到大皇子的情書,她家姑娘對雪花情有獨鐘起來,每日早上醒來就趴在窗口接雪花,比比誰更白。比完了,茶余飯后逮著空閑還愛坐在長廊里賞雪,亦或是與嚴綰綰在院子里打雪仗、堆雪人。 總之,一切活動,幾乎都繞著白雪開展。 愛情這東西,真真是對人影響頗大。碧竹記得,她家姑娘以前最是怕冷,冬日輕易不肯出門賞雪的,如今……簡直無雪不歡呢。 “碧竹,去拿畫筆來。”碧竹在想什么,嚴詩詩可沒功夫去猜,白雪紅梅,紅的紅來白的白,意境太美,她突然想畫下來。 碧竹笑著應下,帶上幾個小丫鬟和婆子去東頭書房一陣搗鼓,不一會兒,桌椅擺設在了長廊上,顏料、畫筆和宣紙一類的作畫用具也都備齊,整整齊齊擱放在桌子上。 “姑娘,好了。”碧竹笑著鋪上一張梅紅色座墊,朝嚴詩詩做個請的姿勢。 嚴詩詩面朝幾株紅梅落座,心中已有構思,最后掃一眼雪景,提筆,微微低頭開始作畫。 筆尖染上nongnong的黑墨,寥寥數筆,遒勁的梅枝躍然紙上。再換一只畫筆蘸上紅色,嚴詩詩的顏料都是頂尖的,那鮮亮的紅色,比初夏的櫻桃還紅,變成一朵朵紅梅落在畫紙上,真真是說不出的亮眼。 “哇,姑娘畫的真美,一朵朵紅梅,比枝頭的紅梅還要……姿色.誘人。”碧竹認得幾個字,知道“好看”“美”“漂亮”太過普通,不足以形容姑娘筆下的紅梅,眼珠子一轉,“姿色.誘人”脫口而出。 姿色.誘人? 嚴詩詩停下畫筆,審視一番,驀地笑了,抬頭打趣碧竹道:“這就姿色.誘人了,那等會……你豈不是要用妖嬈蛇精來形容?” 妖嬈蛇精? 碧竹一頭霧水,不解。 嚴詩詩笑著重新低頭,幾支畫筆輪流蘸過調色板,“沙沙沙”,一陣畫筆劃過宣紙的聲音,然后…… 碧竹紅著臉,驚嘆道:“姑娘,還真是……妖嬈蛇精呢。”除了姑娘給的“妖嬈蛇精”,碧竹想不出別的詞來形容。 嚴詩詩“咯咯咯”笑將起來。 原來,嚴詩詩在紅梅樹下畫了一個窈窕美人,背影帶兩分妖嬈那種,尤其那把小腰,像極了水蛇腰,輕輕扭動,勾動人心。 調皮的嚴詩詩,要么不作畫,一旦作畫,必定是獨樹一幟。一般的京城高門貴女,畫出來的作品都是中規中矩的,筆下的美人必定端莊無比,完全符合“大家閨秀”的典范。唯有嚴詩詩例外,她敢畫旁人不敢觸碰的東西。 興許嚴詩詩不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長在民風開放的西北,腦子里的東西確實不一般吧。 嚴詩詩正欣賞自己的畫作時,一個門房婆子跑進院子,急匆匆徑直朝嚴詩詩而來。 嚴詩詩見了,立馬摒退左右,坐在圈椅里單獨見門房婆子。 只聽門房婆子氣喘吁吁道:“回三姑娘,大姑娘回來了,馬車剛進側門。” 嚴萱萱回來,便回來了唄,值得門房婆子如此火急火燎? 嚴詩詩頗有些不解地看向門房婆子。 “三姑娘,也不知是不是奴婢看走了眼……”門房婆子挪近一步,聲音越發小了,“大姑娘的走路姿勢,奴婢看著……好像有些個不對勁。” “什么意思?”嚴詩詩一時沒反應過來,滿臉疑惑。 門房婆子見嚴詩詩不懂,想想也是,嚴詩詩才多大啊,還沒嫁人呢,哪能聽得懂話里的弦外之音。思及此,門房婆子不再拐彎抹角,直言道: “我瞅著大姑娘像是被人……睡過了,就在今日。” 嚴詩詩震驚得險些跳起來,最后忍住了才繼續坐在椅子里,但繃著臉對門房婆子道:“這等事,你可不能信口開河。” 門房婆子見姑娘有些不敢信,忙舉手發誓:“奴婢這雙眼啊,從未看錯過。若是錯了,奴婢砍下腦袋給您便是。” 原來,這個門房婆子平日里有些個癖好,喜歡研究新娘子大婚后,第二日的走姿。大約是幾十年來研究得多了,真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無論姑娘事后掩飾得多好,這婆子都能一眼識破。 關于這點,嚴詩詩決定收買婆子前,已經派人調查過其個人信息,婆子的這個愛好,嚴詩詩是知道的。 見婆子詛咒發誓,嚴詩詩也就初步信了,命碧竹打賞一錠銀子。 —— 話說嚴萱萱,從側門下馬車后,為了不顯得異樣,盡量與往常一樣放緩步子,一路悠閑自得的樣子,慢慢踱步回大房。 表面是悠閑自得,實際上,她的身子有多遭罪,也就嚴萱萱自己能體會了。真真是每向前邁出一步,都鉆心的疼。 原來,初嘗美妙滋味的蕭貞,一個沒忍住,擁著嚴萱萱多來了好幾次。 光是首飾鋪子里就發生了兩次,后來出了首飾鋪子,兩人包下一個酒樓包間,幽閉的空間里,嚴萱萱身上的香氣誘人得很,偏生打翻了一盞茶,蕭貞袍子濕了,嚴萱萱為了彰顯賢惠,主動用帕子去擦。這一擦,蕭貞一個沒控制住,抱起嚴萱萱往包間供人歇息的木榻上滾去,狠狠地,又恩愛了一番。 再后來,夕陽西下,送嚴萱萱坐上回府的馬車,大約是太過不舍,兩人在奔跑的馬車里,又激情燃燒了一回。當時,離別在即,蕭貞也不知怎么了,要得格外狠,一次又一次,要個沒完沒了。原本說好只送到東郊的岔路口,結果,又多跑了小半個時辰。 這一日下來,嚴萱萱真真是身子吃不消,那里疼得很。若不是為了緊緊抱住太子這棵大樹,讓太子早日膩了她的身子,日后好痛快地放她走,嚴萱萱絕不會今日玩了命似的陪太子睡。 第73章 說句心底話,若不是為了抱牢太子這棵大樹,讓太子早日膩了她的身子,日后好痛痛快快地放她走,嚴萱萱絕不會今日玩了命似的陪太子睡。 縱使太子是她心頭真愛,但若非必要,嚴萱萱也是不愿意縱容男人至此的,有多受罪,真正是誰承受,誰知道。 “萱萱,你可是回來了。”世子夫人朱氏聽聞女兒回來,大約急于知道結果如何,早早跑至大房院門口迎接,遠遠看到女兒,朱氏迫不及待快走幾步摟住女兒,急切問道,“萱萱啊,你可是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