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們聽家里面的話不入秦朝做官，那是因為秦朝本身沒什么吸引的了他們的地方。

    可是稷下學宮不同，那是文人們心中的圣地，在那里，他們可以暢所欲言，直抒自己心中的理想，要不他再年輕二十歲，同樣也會感到心動。

    “聽說稷下學宮的消息一出，已經有貴族直接把家族中的出色子弟向四世給送過去了。”說到這里，頑固守舊派的貴族們就心生不屑。

    “畢竟六國消失已久，他們家底薄，已經支撐不了多久，自然會對未來進行新的打算。”

    “他們和我們已經不是一路的了。”貴族們口中輕輕松松的下了決定。

    那些把家中子弟送入左相門下的家族們很快就察覺到了家中的生意出了一點麻煩。

    那是以前貴族對貴族的照顧便利消失不見了。

    準備做墻頭草的貴族們不由苦笑道，“看來是時候得做下決定了。”

    到底是選擇六國貴族們榮光，還是徹底倒向秦四世？

    “這沒什么好考慮的，他們能拖得起，我們可拖不起，以前六國貴族結盟是為了能在秦朝時期守望互助，靜靜的等待機會，可是現在，我們自身都難保，自然也要為了家族多做打算。”

    六國聯盟，說牢固也牢固，說薄弱也薄弱，起碼那些聯盟中的最底層貴族們在時間的侵襲下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如果當初上位的不是秦二世扶蘇，想必我們也不會落得現在這一步。”如果秦朝能換個暴虐點的帝王，不像秦二世那樣選擇休養生息，他們六國貴族聯盟就能師出有名，反了根基還不是很穩固的秦朝。

    可是現實沒有如果，如今都已經秦四世，祖先們當初許諾下的聯盟約定他們已經無法完成了，只能用現有的資源去選擇一方投靠。

    而穩固的秦朝無疑是比六國貴族們更有潛力的一方。

    就在修路修的熱火朝天，稷下學宮也開始建設，趙燕歌讓人所孵化的小雞仔們和小鴨仔們也紛紛的破殼而出，小豬小羊小驢們也開始紛紛到位。趙燕歌把養殖注意事項交給下面的人以后，下面的人手起刀落，把小公豬、羊、驢們的子孫根干脆利落的取掉，不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一個有經驗的。

    周圍人看了身體也不禁紛紛一緊。

    三公們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紛紛問趙燕歌把小家伙們閹割了所謂何意。

    “閹割以后，它們就能長得更精壯，rou質也會更加肥美，長大后也不會去招惹母的和其余公的發生打架斗毆，如果想要繁衍，只需要留下幾只公的配種就行，不需要留太多。”趙燕歌道。

    三公們紛紛擦拭掉額上的汗水，從咸陽宮內各自領養了一對小家伙們回家。

    陛下想要大力發展畜牧業，他們肯定是要帶頭做支持的，雖然趙燕歌這里多他們一個不多，少他們一個不少。

    等大臣們挑選完以后，剩余的小家伙們就被宮人們帶出了宮。

    屆時這些小家伙們會被登記，然后被人領養回家，會有專門人查看它們的生長情況。

    宮人們一吆喝，一聽到這些全部都是免費發放，咸陽城的百姓們聽到后紛紛圍了上來，負責發送小雞仔的宮人扯著嗓子為百姓們講解著喂養事項。

    “你是說，如果我們能把這些雞仔給養大，到時候就會有我們一只？”咸陽城的底層百姓們紛紛睜大眼睛道，急忙向宮人詢問著。

    這樣一來，他們豈不是只用花費點時間，就能得到一只免費的雞么！

    “是真的，陛下親口說了，其中一只會作為你們喂養它們的報酬，等小雞們長大以后，我們會上門去收，如果母雞有小雞仔了，也會收走，然后送給更多的百姓們。”

    “真的么？那如果我們領養了兩頭驢子呢？”百姓們看著不遠處神情蔫噠，郁郁寡歡的驢子們興奮的問道。

    “二十戶共同養驢，到時候會給你們留下最肥的一頭分著吃，羊和豬也是。”宮人們細心道。

    想到rou的香味，百姓們口中紛紛咽了一口唾沫，哪怕是二十戶人家共同分一頭驢，也夠他們吃上好長時間了。

    聽完注意事項后，眾人紛紛跑回家去找更多的街坊鄰居過來一同領養豬、羊、驢，爭取早點湊夠二十戶。

    而小雞仔和小鴨仔則不用，一戶人家登記好了就可以抱回家。

    不到中午的飯點，宮人們就已經發放完畢。

    不像朝中大臣們那樣實力雄厚，一般一戶人家只會選擇一個品種進行領養，等全部發完，所登記的住戶也才只覆蓋了三分之一的咸陽城。

    距離趙燕歌的天下養殖之路還有很遠，不過并不妨礙趙燕歌把食樓給開了起來。

    咸陽城的有錢人瞬間就迎來了一股美食風暴。

    飯菜好不好吃，味道很重要，而剛開張的食樓味道直接引的外面的行人直接走不動道。

    那香味，直往鼻子里竄，明明是人流聚集的街道，可是此刻卻像是按了暫停鍵一般，眾人紛紛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食樓的布置寬敞大氣，內部的大堂可以容納很多人坐下，有手中不差錢的有錢人聞到這個味道以后，立馬就走了進來。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菜？味道怎么這么香？”說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近距離聞到這股味道，讓他的肚子誠實的響了起來。

    “回客官的話，我們店內正在做燒烤。”小二給客人倒水道。

    俗話說蒸的甜，烤的香，比起糕點內斂的甜味來，還是燒烤的味道更具備沖擊性。

    包間內，趙燕歌叫上三公們，看著正在給他們做燒烤的店員，手中的大蒲扇復又扇了扇，把燒烤的香味穿過窗子又往大街上扇去。

    代左相聞著燒烤的香味口中已經口水直流，“真是奇哉怪也，明明是已經吃慣了的烤rou，在陛下的手中愣是給玩出了新花樣。”

    青銅燒烤架上有葷菜有素菜，又舍得放油和調料，下面火勢旺盛，沒過多久，燒烤就已經全部烤好。

    下方大堂的客人們聞著這股香味，立馬就點了燒烤，端上來一看，發現燒烤就是他們平常吃的烤rou，只是味道比他們以往的烤rou來的都要香。

    辣椒和孜然是燒烤界不二法寶，初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阿嚏。”一位士大夫被辣椒的味道嗆的打噴嚏，手中卻依舊拿著燒烤簽子不撒手。

    “辣，好辣啊。”代左相以手扇風道，連忙叫了一份餅子和水，眼中被辣的直冒淚花。

    比較有形象的右相和公孫太尉小口的抽呼著氣，反觀難得被趙燕歌叫出一次門的左相則學著趙燕歌的樣子，大口大口的吃著燒烤，像是一點都不怕辣一樣。

    不同的是左相專攻素食，趙燕歌專攻rou食。

    飯桌上完全淪為了兩人的主場。

    第33章

    好久沒吃燒烤，趙燕歌一下吃了個過癮，待吃飽喝足后，趙燕歌用帕子擦拭嘴角，側頭看了一下，見到越來越多大腹便便身穿華麗服飾的人走進了食樓中。

    六國貴族們身上比之士大夫們少了一絲文化氣，多了一分精明，只是他們共同的特點都是有錢人。

    手中不差錢，食樓被定下來的價格自然也就不放在眼中，不止燒烤，炒菜的香味也多了起來。

    “好香。”

    “也不知道食樓是何人所開？這里的菜色基本都前所未見。”從烹飪方式到做菜手法，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陌生的體驗，讓他們的味蕾得到了極致的滿足。

    不少人都動了帶一個廚子回去自己家的心思。

    飯后一問，發現這是秦四世的產業，那些有想靠強制手段請人回府的人神情立馬蔫噠下來。

    四世，四世，最近怎么到哪都能聽到四世的名字？

    “客官們以后若是想吃可隨時再來，老顧客可獲得我們店里的會員卡一張，結賬時打九折。”

    “哼，我們可不是在乎那一點蠅頭小利的人。”貴族們傲然道。

    都知道這是四世開的了，他們以后難道還能來的勤快不成。

    吃飽喝足，聞到飯菜香味腹中也不饞的客人們甩袖離去。

    趙燕歌回身問道，“海邊鹽場布置的如何了？”

    食樓里面的食物之所以會聞著香，吃著也香，那是因為后廚不計成本的放油放鹽，油水十足的飯菜，吃著能不香么，雖然那些消耗也都算在了菜單上。

    “回陛下，我們的人已經在沿海區域擴大了鹽場的范圍，也在當地招募了不少的人手，相信再過不久，內陸地區也都能吃上白花花的海鹽了。”代左相回話道。

    如果說他們大秦之前的海邊鹽場的曬鹽池都是天然的鹽池，最大才半畝方圓大小，那四世的計劃就是在海邊重新開辟出來足夠多的鹽田，引灌海水入鹽田來曬鹽。

    鹽場面積何止增大了十倍，鹽場的工人也大批量的涌入。

    眼看著天氣越來越熱，海邊的新鹽馬上就能曬好，到時候如此一大批量的精鹽流入內陸，對那些販鹽的商人們可就不友好了，大秦的鹽價不出意外的也會下降。

    四世陛下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后果，卻依舊還是選擇了大面積曬鹽，足以窺見帝王對現居高不下的鹽價是何態度。

    大秦可以不要那點鹽稅，可是對于那些以賣鹽為生的鹽販們絕對是大沖擊。

    而鹽販的背后，一般都有貴族和士大夫的身影支持。

    “有了更為便宜的官鹽，相信就沒多少人還盯著那些只便宜了一點的私鹽了。”趙燕歌道。

    時下鹽價昂貴，尤其是內陸地區，如果說海邊的鹽價為一錢，那帶到內陸來，價格最低都能提高二十倍，這也就導致很多平民百姓們家里時常缺鹽。

    而鹽是人體內所必須攝入的存在，長時間不吃鹽身體可是會出各種各樣毛病的。

    沒有靠近海岸的郡縣可能還沒有感覺到什么，可是海邊的人卻感到了一股風雨欲來之勢。

    象郡、南海郡、閩中郡、鄣郡、會稽郡、東海郡、瑯琊郡、膠東郡、臨淄郡、右北平郡、遼西郡、遼東郡作為最接近海邊的郡縣，他們在海邊開采出來的鹽田面積讓人看了就頭皮發麻。

    可以說，整個大秦靠近海邊的郡縣都開墾擴大了鹽田，保守估計，今年能收上來的鹽量是去年的百倍，足以滿足內陸一年的用鹽量。

    相比起海邊的驚濤駭浪來，坐鎮內陸的貴族們依舊坐的穩當，絲毫不知他們家族最大的產業收入來源將會遭受到最大沖擊。

    如今還逗留在咸陽城內的貴族們突然在食樓聚集了起來，一天最少來食樓吃一頓飯，不少貴族都拿到了店內贈送的會員卡。

    那些信誓旦旦吃飽后就決定再也不來的貴族們真香。

    “明明都是一樣的食物，可是家里面就是做不出這里的味來。”在家里試過的貴族們看著呈上來的飯菜苦惱道，明明他們油也放了，鹽也撒了，可是吃著味道就是沒有食樓內來的香。

    “可不是，我找人來看過，說是這家店里面的調料配比與眾不同，飯菜這才能做的這么好吃。”說著，那名貴族就夾了一塊香辣味的炸串放進嘴中享受的咀嚼著，心里感嘆著美食的不一樣。

    沒過多久，不少在食樓待時間長的貴族們都察覺到自己的腰圍好像變得更胖了。

    而引發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趙燕歌的身材依舊勁瘦，甚至還有腹肌，和外面的大眾貴族們風格完全不一樣。

    瑯琊山的一處道觀內，這天迎來了一些特殊的客人。

    正在為秦三世看守道觀的龍衛看到來人后眼睛不由一亮，道，“龍熠，你們龍衛怎么會離開四世陛下的身邊？難道四世陛下也來了么？”

    “陛下還在咸陽城內，此次只有龍衛的人前來，龍衛龍熠，有事求見太上皇。”龍熠對龍衛的前輩恭敬道。

    不同于趙燕歌的龍衛，如今又能當手當腿還能當眼睛，秦三世的龍衛一直都是護衛的工作，從未離開過三世的身邊。

    當聽到龍衛來報，有龍衛的人前來拜見時，一身玄色道袍，正殿中打坐，身形仙風道骨的秦三世眼睛瞬亮，身上不由多出了一分凡俗之氣。

    “可知龍熠前來所為何事？”難道是燕歌遇到了什么難事？需要他這個父親幫忙出面。

    “陛下，可要見龍熠？”

    “他來都來了，就讓他過來吧。”秦三世端坐著，在心里思索著龍熠的來意。

    而正在殿外等候的龍熠則在道觀中看到了帆船的身影。

    這可是在山上啊！誰把船給弄上來的？

    轉而想到道觀的真正主人，龍熠眉頭不由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