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時候的女兒家大都是這個時候嫁的人，再過不久就能孕育子嗣了。

    “女兒身為陛下的皇后，當然已經(jīng)侍過寢了。”想到自己每天晚上都抱著趙燕歌睡，公孫起肯定道。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太尉夫人到底不是專業(yè)人士，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只是聽到公孫起這么肯定，心里自然更加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兒。

    又等母女兩人說了一會貼心話，公孫太尉進來，目光欣慰的看著公孫起，道，“我兒到了皇宮以后可不要把手中的功夫給拉下，須知持之以恒的道理。”

    公孫起肯定的點點頭，道，“孩子沒有忘記。”每天趙燕歌上朝，公孫起都有鍛煉半個時辰，這是她從小到大就被公孫太尉養(yǎng)成的習慣，身為武將家的女兒，最擅長的肯定是功夫，而不是女紅烹飪。

    太尉夫人就不愿意聽這些，要不是公孫起是一個女孩子，估計早就被公孫太尉提溜著送去了邊關(guān)，饒是如此，在這樣的家風下公孫起的皮膚也比一般同齡貴女們糙一些。

    撫摸著公孫起柔軟的小手，感受著那些經(jīng)年累月磨煉出來的老繭，太尉夫人很是心疼，對公孫太尉道，“好了，起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是皇后了，難不成還有跟著你上戰(zhàn)場的一天？你就不能心疼心疼女兒，讓她多享享福。”

    “母親，多鍛煉鍛煉，強身健體也是好的。”公孫起道，起碼她從小到大都生龍活虎，沒有生過一次病。

    “算了，你們父女同心，我怕是白做這個惡人了。”太尉夫人不由點了點公孫起的額頭笑罵道，“行了，給你們父女留下一個說悄悄話的時間，我就先出去了。”

    知道公孫太尉和女兒有話要說，太尉夫人走去了外間。

    室內(nèi)，公孫太尉問公孫起，“陛下待你態(tài)度如何？”

    “很好，陛下曾向我承諾后宮只我一人。”

    “至于這個諾言能堅持多久，女兒無法保證。”公孫起想了一下道。

    公孫太尉沒有想到趙燕歌會向自己女兒做下這樣的承諾，有些荒唐，有些好笑，他是男人，對男人再清楚不過，知道在男人濃情蜜意之時什么情話都能說的出來，十成能有一成能信就差不多了。

    “如此也好，我兒起碼最近幾年能清閑一些，至于帝王心，一切還得等時間來驗證才行。”公孫太尉道。

    看著和家里面沒有什么兩樣，身份卻真切改變的女兒來說，公孫太尉不由深深嘆了一口氣，愧疚道，“起兒，是為父愧對你，把你送進了宮里。”

    如果當初不是他起了心思，四世又怎么可能見得到公孫起的存在。

    “父親不必愧疚，身為女兒，起兒也想為父親多分憂，雖然我無法上戰(zhàn)場，但同樣也能為邊關(guān)出一份力。”公孫起道，“而且陛下現(xiàn)在待女兒很好，父親又怎知陛下不是女兒的良人。”

    公孫太尉苦笑道，“希望如此吧。”

    公孫起如果嫁給了別人，她哪怕遇人不淑以他的身份也能給公孫起做主討回公道，可是到四世這里就不行了，那是君，而他們是臣，壓根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還請父親放寬心，女兒會在宮里多留意邊關(guān)糧草和軍餉狀況的。”公孫起道。

    如今整個咸陽宮只有她一個女主人，后宮沒有進來新人，她枕邊風的能力再差也能做點事情。

    公孫太尉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為了抗衡現(xiàn)在前朝勢頭越來越盛的文人們，他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入后宮，別小瞧枕邊風的威力，歷來有多少男人都被女人的枕邊風所左右，而他身為太尉，自然也得為邊關(guān)的那些將士們多考慮。

    再沒有比自家女兒更值得讓他信任的，這也是公孫起入秦四世后宮的初衷。

    只是公孫太尉和公孫起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趙燕歌先看上了公孫起，他們的計劃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沒到午飯時間，公孫太尉夫妻兩人就離宮而去，公孫起站在閣樓上目送著他們的背影離開，目光帶著一抹留戀。

    趙燕歌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公孫起有些失意的樣子，就像是小貓咪離開了自家mama身邊的那種不舍，也是多少出嫁女兒的真實心聲。

    “怎么了？如果想見父母，天天讓太尉夫人進宮來看你不就行了，畢竟離的這么近。”也就半天的功夫，身為三公之一，太尉府邸就在咸陽宮附近，離家這么近，趙燕歌有些體會不到公孫起現(xiàn)在的心情。

    “陛下，這不合規(guī)矩，有多少出嫁的女兒一輩子都無法再見到自己的父母，妾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公孫起說的是以前君王的后妃，那些美麗的后妃們從民間四處選拔出來，一旦入了后宮，終其一生都無法再和父母相見，就是有品階的父母想見一面宮里的女兒也很困難。

    “她們那是離家遠，你離家很近啊，我又不禁止這個。”趙燕歌道。

    公孫起聽了不由眨眨眼，道，“陛下說真的？”

    “真的。”趙燕歌點頭道。

    “對了，我來找你是讓你挑選出一處宮殿的，我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要開始動工了。”他們寢宮內(nèi)肯定是要安裝廁所的，動工期間肯定是不能再住人的，除此之外宮里還有其余規(guī)劃廁所的地方，后宮人員的安排也得交給公孫起來做。

    好在咸陽宮別的不多，空置的宮殿管夠，有專門的宮人每日打掃，其余的宮殿相比起來只是少了一抹人氣而已。

    趙燕歌讓人添置新的東西到新的寢宮內(nèi)，和公孫起兩人一同搬了進去。

    這次皇宮的工程量不小，幾乎每一處宮殿都有動工，水泥原材料簡單，已經(jīng)被少府的人做了出來，此次廁所的原材料用的就是水泥，除此之外，趙燕歌吩咐的另一樣東西也有了眉目。

    一塊精美的瓷磚被龍衛(wèi)手捧著送了上來，龍衛(wèi)躬身道，“陛下，這是最新出來的成品。”

    精美的瓷磚泛著一層比陶器光滑的美感，好似一位肌膚完美無瑕的美人一般，很難想象的到，就是這種精美的東西就在不久以后就會被他們踩在腳下，任意踐踏著。

    龍衛(wèi)光是在心里面想想就覺得罪過，可是趙燕歌的態(tài)度絲毫沒有動搖。

    廁所鋪設(shè)上水泥以后，就把這些瓷磚給貼上，盡管這有可能是秦朝的第一批瓷器，趙燕歌也沒有任何憐香惜玉之心。

    當少府弄來的工匠們看到成品的瓷磚們被送過來以后，紛紛驚詫的睜大了眼睛。

    如果不是他們親眼所見，很難想象的到這樣精美的東西會被用來建設(shè)成廁所，而等到廁所完工以后，這群做了一輩子活計的工匠們都還有些暈乎，他們有些難以相信，這樣的建筑會出自他們的手中。

    上下四方都被貼上了精美的瓷磚，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他們的身影，兩間各不相同的廁所為鄰，有蹲有坐，還有精巧的機關(guān)送來干凈的水源及時沖走里面的污穢，反倒是廁所的好朋友衛(wèi)生紙還沒有過來報道。

    廁所內(nèi)有被點燃的熏香，一點異味都沒有，負責收尾的宮人們?nèi)伎吹臅灂灪鹾醯摹?/br>
    在他們的認知里，廁所應該是臭氣熏天的存在，除了需要到清理的時候，是一般人都避恐不及的存在，誰也沒有想著去改變。

    而現(xiàn)在，陛下寢宮的廁所建成，他們住的地方也已經(jīng)開始動工了，這豈不是說他們有一天也能在這樣的廁所中如廁！

    光是想想就能讓他們激動的一天多上三趟廁所。

    趙燕歌和公孫起寢宮內(nèi)的衛(wèi)生間很大，不過并沒有和后世一樣，沐浴的地方也在這里，而是另有別處。

    畢竟身為帝王，他又不缺這點地方，更別說咸陽宮的沐浴之處讓趙燕歌非常的滿意，壓根不想換地方。

    可是比起趙燕歌的喜愛來，公孫起對沐浴的態(tài)度就平平了。

    第5章

    趙燕歌和公孫起夫妻兩人平時就在浴池中沐浴，帝王浴池有畝方圓大小，池四周的邊沿及地面分別用數(shù)種貴重玉質(zhì)石材鋪砌，池內(nèi)則水汽氤氳蒸騰，讓整個浴室看上去朦朧不已。

    出水口有兩個栩栩如生的墨玉龍首，龍首口中含珠，輕輕撥弄，內(nèi)里機關(guān)運作，龍首就會有熱水和冷水注入浴池，可以任人自由調(diào)控池內(nèi)水溫。

    趙燕歌每次沐浴都喜歡池內(nèi)注滿水多泡一會兒澡，可是公孫起則不同，每次洗澡都迅捷快速，洗干凈了就直接出去，絲毫不在浴池中多做停留，讓趙燕歌想沐鴛鴦浴的心每每落空。

    浴池邊緣，整個室內(nèi)熱氣蒸騰，溫度不低，公孫起只著一件輕薄的里衣，坐在浴池邊緣處，用自己的腳尖輕輕沾著水，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抗拒。

    趙燕歌走進來，讓公孫起轉(zhuǎn)身回眸，道，“妾今天不想沐浴。”

    自從進宮以后，以往的沐浴頻率由五天一次改為了一天一次，時間短一點還好，時間長了公孫起就不想忍受了。

    趙燕歌看到公孫起身上那只巨大的白虎身影對浴池面露抵觸。

    喜歡水的大貓是稀有品種，大部分的喵咪對水都是抵觸的，公孫起顯然就是抵觸的那一種類型。

    趙燕歌褪了衣物入水，漲的水平線輕輕拍打到了公孫起的赤足上，趙燕歌潛過去，一把握住公孫起的玉足，把她拉進了水中。

    身上帶衣服被浸濕的感覺讓公孫起感到抓狂，被溫暖水流包裹的身體讓公孫起胸口感到憋悶，只想往岸上游去，趙燕歌身體一橫，半浮出水面，讓公孫起在池中抱住他的腰，捏了捏公孫起水潤粉嫩的小臉道，“乖，今天夫君給你看一些東西。”

    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的公孫起，“什么東西？”

    一朵朵精致的白蓮不知從何處飄來，被浴池內(nèi)的水流帶著，而后聚集在了趙燕歌和公孫起兩人的身邊。

    公孫起的鼻間聞到了花香，不知不覺間，公孫起放開趙燕歌的腰，玉足佇立水底，伸手撈過一朵白蓮。

    湊的近了，公孫起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精致的白蓮機關(guān)盒，東西就被儲藏在白蓮里面，機關(guān)并不難，公孫起花了一會功夫就解開，只聽見白蓮“啪”的一聲，四分五裂開來，只余底座漂浮在水面上，上面淺淺的基座里面盛放了一個白嫩嫩的東西。

    趙燕歌湊近她道，“這塊小東西是香皂，是洗浴時用的。”

    “還有這個，可以用來洗發(fā)護發(fā)。”趙燕歌把自己拆開的那朵白蓮遞給公孫起道。

    無論是香皂還是護發(fā)素，其原材料都是純天然的皂角，趙燕歌手中的配方只是讓這原本就擁有去污能力的植物功效變得更強，至于各種香味，則是加了許多花瓣進去。

    趙燕歌拿起香皂在身上擦了擦，很快就有白泥浮現(xiàn)出來。

    每天洗澡能臟到哪去，這些白泥都是身體更替換下來的角質(zhì)皮膚，可是公孫起不知道，還以為天天洗澡還這么臟呢。

    身為女孩子，愛美愛干凈是天性，一時間公孫起不再那么抗拒洗澡。

    “我給你洗洗頭發(fā)，一會你也幫我把頭發(fā)洗一下。”趙燕歌對公孫起道，伸手抓過公孫起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從發(fā)梢開始打發(fā)膏，然后開始在公孫起的頭發(fā)上制造出越來越多的泡泡。

    被趙燕歌輕柔的揉捏著頭皮，公孫起不禁舒服的瞇起眼睛，就差配上一聲呼嚕了。

    等泡沫把頭發(fā)清理的差不多了，趙燕歌從池中舀水把公孫起頭上的泡沫給沖洗干凈。

    公孫起摸著比往日更加順滑的頭發(fā)，聞到了一股清雅舒淡的花香，“我來給陛下洗頭發(fā)。”公孫起對洗發(fā)膏感興趣道。

    頭發(fā)背在身后，公孫起還沒覺得什么，可是到了趙燕歌頭上時，公孫起這才知道這個東西能夠制造出這么多泡沫。

    比起身為女子的公孫起來，趙燕歌的一頭長發(fā)也不遑多讓，烏黑亮麗，發(fā)量濃密，被水沾濕后正服帖的沾在背上，公孫起不由把趙燕歌的頭發(fā)抓在手里把玩著。

    兩人在浴池里玩著，公孫起今天沐浴的時間不知不覺比往常長了許多。

    池內(nèi)的蓮花也被兩人一一拆開，公孫起見到了很多以前從沒有見過的東西，比如香皂，比如洗發(fā)膏，還有抹在身上，能給身上帶來香味的香膏。

    公孫起很好奇，趙燕歌給她絞著水分，弄干頭發(fā)道，“這些東西我準備拿出去售賣。”

    “售賣？陛下現(xiàn)在很缺錢么？”公孫起皺眉道，發(fā)現(xiàn)此事沒有她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她剛開始還以為這是趙燕歌做出來的小玩意，給他們兩個使用的，沒有想到趙燕歌居然要把這些東西拿出去販賣。

    “是啊，我現(xiàn)在很缺錢，所以才想出這些東西的，要不然軍餉糧草或者需要賑災的時候，手上的錢怎么算都不夠。”趙燕歌道。

    就算帝王私庫里有錢，也不能一直只出不進不是。

    公孫起道，“陛下真是明君。”如果是一個昏君的話，根本就不會想這么多，只會顧著自己享樂就行了。

    穿上衣服，兩人披散著七分干的頭發(fā)回到了床上，趙燕歌把那些白蓮里面的東西一一擺出來給公孫起看。

    “這是香皂和洗發(fā)膏，功效你也看見了，能讓人洗的更干凈，而香皂的原材料就是皂角，不值錢，在售賣的同時也能供應給邊關(guān)。”

    香皂的定價趙燕歌并不準備定多高，這東西只能算那些東西附帶的。

    剩下的才是趙燕歌要介紹的重頭戲。

    “這是香膏，可以擦在手腕內(nèi)側(cè)或涂于耳后，可以留香三天，有各種香味可以挑選。”趙燕歌遞給公孫起一個白玉小圓瓶道。

    玉瓶內(nèi)，香香的膏體凝固成一團，顏色清淡，還放有一朵梅花，表示這是梅花香膏，公孫起指尖輕沾，輕輕涂抹在自己的手腕內(nèi)側(cè)，輕嗅道，“真的好香啊。”

    天生體香的女孩子到底是少數(shù)，而愛美是女孩子的天性，如果身體真的能變得這么香，肯定會有很多的女子競相追捧香膏的存在。

    根本完全不用害怕沒有市場。

    “這是口紅，還有洗面奶護手霜……”趙燕歌為公孫起一一介紹道。

    口紅的顏色是正宗的大紅色，因為趙燕歌看到的就是女孩子抿大紅紙來為唇上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