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總和暴君撒狗糧_分節閱讀_154
齊宥正在練字,抬眸道:“我沒有補分。” “啊?”掌班撓撓頭:“按理說你是侍奉陛下的人啊,趁陛下心情好磕個頭討個情,總能要到一份手諭啊?” “你害人呢?”還沒等齊宥說話,一旁的同窗就看不下去了,忙轉頭對齊宥道:“給陛下討情,那叫挾恩邀寵,陛下最不能忍這種事兒!” 去年,有個和雍熾一起打江山的將領恃寵而驕,看到雍熾賜給他的宅子后,不滿意規模,說這宅子門頭不夠高,配不上他的功勛。 立刻有錦衣衛報告給雍熾,雍熾冷冷一笑,果真給那人提升了“住宿規模”。 可惜提的不是門頭是墳頭。 之后滿朝文武,都是雍熾賞什么接什么,沒一個人敢大膽到主動討賞的。 “我知道。”齊宥垂眸在紙上練字:“我不會為此事去求陛下的。” “沒加恩補分項也不打緊。”掌班怕齊宥心里難受,拍拍他肩:“你是陛下送過花的人啊,殿試時肯定沾光的,小齊探花。” 那次爬山,雍熾當著眾人送齊宥一捧花,再加上齊貞言也是探花及第,國子監不少人都開始湊趣叫他“小齊探花” “來來來。”崔鑾斜靠著窗,對那掌班輕蔑的招手:“你問錯人了,你該過來問我,我有加恩分啊。” 那掌班是外地來京城求學的,忙走到崔鑾身畔:“你有什么加分項?” “看到咱們國子監進門的牌匾沒?”崔鑾掃他一眼,滿臉不屑:“你不知道?那是我寫的。” 掌班嘴巴登時成了O形:“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有少年替崔鑾回答:“崔鑾從小就寫一筆好字,不少人家的牌匾都是他寫的呢。” “對啊,想求崔兄寫匾額的人能從國子監排到宮門口。”有人笑道:“崔兄以后做了官,那價格肯定還要升。” 窗旁,齊宥安靜垂眸,拿著狼毫筆在宣紙上認真練字。 仲夏光影籠罩在少年周遭,構成賞心悅目的畫面。 畢竟不是從小習字,控筆能力欠缺,筆畫還是粗粗大大的,字看上去自然笨拙稚氣。 他搖搖頭,恨鐵不成剛的把字揉成一團放在桌邊。 一只手倏然拿起那紙團。 齊宥抬頭,崔鑾居高臨下站在他面前,緩緩把那紙張拆開。 齊宥皺眉,站起身冷冷道:“給我。” 崔鑾輕笑,非但沒給他。反而高高舉起那宣紙,在課室來回走動:“來來來,看看啊,這就是“小齊探花”的字,你們覺得,這字到了科舉考場能成么?字比臉都大,這是要浪費朝廷多少宣紙啊?” 眾少年低頭,不愿摻和。 但課室里還是時不時有兩聲低笑傳來。 “前前后后伺候陛下幾個月,我還以為齊侍讀多大能耐呢,沒曾想連個加恩項都沒。”崔鑾把宣紙團成一團扔給齊宥:“齊宥,你伺候人的本事不太行啊。” 齊宥面上并不惱怒,看著他緩緩道:“事關科舉,陛下自然慎重,難道在你心里,陛下就是公私不分,擅自加恩的人嗎?” 崔鑾心里一抖,登時啞口無言:“你——” “別人的加分項都只有一次,你這加分項用了多少次自己心里應該有數吧?”齊宥矜貴一笑,說話卻毫不客氣:“難不成你的是終生有效?也好!重復利用倒是沒浪費!” 一般人有了加分項,科舉大多可以順利提名。只有崔鑾雖有加分項,但仍名落孫山…… 齊宥言語之間,自然是在諷刺他科舉屢次不中。 崔鑾氣得臉紅脖子粗:“你——你敢咒我?” “行了行了。”同窗看崔鑾臉色難看,忙上前拉扯他:“少生些事吧。” 最近京城不太平,五城兵馬司和錦衣衛聯手,這幾日一直在查那夜發現的刺客標記。暗探無處不在,若是暴君被激怒,一句話封了學校,他們哭都沒地方哭。 說話間,齊宥身側的窗戶被打開,露出一張白白凈凈的臉。 齊宥認出這是雍熾身邊常常跑腿傳話的小太監,全身登時一僵,看看周遭才壓低聲音道:“小公公……” “公子,我不打擾您上課。”那小太監一臉急切,也悄聲道:“陛下讓您寫的東西,您寫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