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齊宥看到雍熾一臉向往，眸中透露著回憶的滿足，立刻知曉了緣由，也顧不上繼續(xù)聲討，握住小拳頭狠狠捶他，又窘又氣：“你不準(zhǔn)想！”

    他在這里認(rèn)真嚴(yán)肅聲討，小暴君卻自動腦補了他穿那褻褲的模樣，齊宥簡直想打人。

    “還有！”齊宥真的被雍熾的反應(yīng)激怒了：“你從不顧及我！上山那天，你知曉我和魏九朝親密，立刻派人送花給我，還不是為了提醒我侍寢之事？你從沒想過我的面子和感受，只是由著你心情。”

    越說越委屈，覺得自己特別像小暴君的玩物！

    雍熾默默記在心里，淡聲道：“還有么？看你這不吐不快的模樣，索性全說出來吧。“

    “你總愛打殺人，比如國子監(jiān)門口那個人皮稻草，我們看到就怕，好幾個同窗都被嚇得不敢上學(xué)了！聽說你在朝里也動不動把人拖出去杖斃，我們對科舉都有心理陰影，都不想認(rèn)真讀書了……”

    雍熾挑眉，似笑非笑：“嗯，繼續(xù)。”

    齊宥頓住，他用眼尾瞥了一眼還沒被暴君收回去的小托盤，還有暴君手里始終把玩的小鞭子，忍不住默默吞咽口水，漸漸消了聲……

    方才只顧著證明自己沒有舍不得他，小嘴叭叭叭說得爽快，得意忘形，也忘了眼前暴君的性子。

    一想到方才當(dāng)面說了小暴君這么多缺點，齊宥恨不能給自己舌頭打個結(jié)……

    其實那些缺點早已被齊宥漸漸淡忘，都是他絞盡腦汁想的……

    然而反觀雍熾，發(fā)現(xiàn)此人非但沒有失落，嘴角還愈發(fā)上翹。

    齊宥：“？？？”

    雍熾緩緩道：“可是阿宥，你還是回來了。”

    齊宥一怔。

    “即使到了今日，你也并不知朕早已知曉你的計劃，當(dāng)日就在東門附近守株待兔。”雍熾凝視他：“你為何不干脆按照那地圖上的路線一走了之，還偏偏再去一遭北門？”

    齊宥沉默。

    他總不能說是臨時發(fā)現(xiàn)刺客線索，自己不管不顧執(zhí)意要再次回來，還因為太過急切差點丟命吧？

    先前叭叭叭說了那么多暴君的缺點，結(jié)果一轉(zhuǎn)臉為了救人家，辦了那么多傻事……

    那自己該多丟人啊！

    雍熾探究的看著他，催促道：“怎么不說話？”

    齊宥板著小臉，一言不發(fā)。

    哼！不能承認(rèn)！承認(rèn)之后暴君肯定會更自大！

    “你不說，朕卻知道。”雍熾從懷中取出那張薄薄的信箋，笑聲沉沉：“傻阿宥，還不是為了給朕送這個。”

    齊宥低眸，那是刺客所寫，自己拿到后揣在懷里的信。

    “你說朕執(zhí)拗，朕暴戾，說了那么多缺點，”雍熾握著那信箋，笑意隱藏不住：“可你在當(dāng)日卻選擇回來，阿宥，你開始放不下朕了！”

    齊宥微怔，那封信寫的都是有關(guān)刺殺的關(guān)鍵信息，血腥陰暗，雍熾?yún)s愛惜的日夜揣在懷里，當(dāng)成自己對他動心的證據(jù)。

    齊宥偏頭，語氣戲謔的調(diào)侃：“陛下，臣看您不只是執(zhí)拗，還挺自大。”

    雍熾不放過他，看著他眼睛緩緩道：“阿宥，朕知道你放不下朕。”

    不等齊宥回答，雍熾輕聲道：“你對朕動心了。”

    聽到暴君的第一句話，齊宥想也沒想，就準(zhǔn)備反駁。

    可話還沒到嘴邊，就聽到是雍熾急切補上的下一句。

    雍熾語調(diào)很堅決，尾音卻不易察覺的發(fā)顫。

    與其說是強勢的下定論，倒不如說是滿懷希冀，卻怕聽到否定，所以自己先反復(fù)肯定……

    讓人心里一酸。

    雍熾還在逼問：“是不是？”

    齊宥在心底暗嘆，含糊道：“算是吧。”

    雍熾沒曾想他真的會回答，眸色被倏然點亮，立刻貪得無厭：“什么時候能去掉“算”和“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