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總和暴君撒狗糧_分節閱讀_80
即使那馬車如席夢思大床般舒服,他齊宥也不會上車,打死都不會上車! 馮太監倒也不勉強他,直接讓他請便。 齊宥微抬下巴,帶著剛拒絕完九五之尊的小小清高走到國子監學生的行列中,準備榮登馬車,卻被禮部一官員伸手阻擋。 齊宥:“???” 禮部官員一臉正義:“這位公子,國子監生此次來射獵的人數過多,若都乘坐馬車唯恐耽誤行程,您可以選其它法子。” 齊宥據理力爭:“名單皆是一早遞上去的,又沒有臨時加人,怎能無車可坐?” 而且車隊都是跟隨圣駕的行進速度前行,進度只會被陛下影響,怎么會因為馬車過多就耽誤行程進度? 不是齊宥小人之心,這絕對是有人故意整治國子監,諾大的朝廷怎會連幾輛馬車都配不齊? 禮部官員無奈道:“您若是執意要坐馬車,便上檐角有銅鈴那輛吧,人還少些。” 齊宥走上前,掀開車簾一看,笑容登時凝固。 同窗們像沙丁魚一樣擠擠挨挨塞滿了馬車,看著都透不過氣。 在家都是被寵上天的小公子,跟暴君出來就要吃這種苦。 即使如此,同窗臉上還都是喜滋滋的笑。 齊宥方才的驕傲已蕩然無存,腦門上全是黑線:“要不我……還是騎馬吧。” 齊宥不喜歡騎馬,無他,那此騎射課之后留下了心理陰影,只要看見馬鞍,大腿根兒便隱隱作痛。 可是他沒得選。 冒著烈日,齊宥苦著臉翻身上馬。還好魏九朝,賀珥,趙昭等人都選了騎馬。 車隊緩緩行進,國子監的車輛在隊伍中間位置,他們完全沒有壓力,坐在馬背上徐徐行進,望著周遭曠遠開闊的山水,心情頓時暢快,一路說說鬧鬧,幾個人的笑聲都沒斷過。 雍熾閉目端坐在輦車中,偶爾能聽見齊宥的笑聲,很薄很飄渺,如在天外般不真切。 他不由自主的擰眉,伸手輕敲車壁。 齊宥正和賀珥說笑,只見遠處有一穿飛魚服的俊秀青年策馬前來,勒馬掃視他們一眼道:“齊宥,陛下對此地名稱來歷有些疑惑,傳你前去問詢。” 齊宥沉默一瞬,正想策馬隨他上前,左腕卻被人倏然抓住,魏九朝冷冷道:“不許去!” 魏九朝看向來人,把齊宥護到身后,滿含戒備冷道:“陛下身邊有朝臣閣臣相陪,個個是飽學之士,我們只是在國子監讀書的學生罷了,連個進士都不是,學識有限,實在不敢有擾圣聽!” 來人沒料到竟會遭到拒絕,面色登時沉下,一拉韁繩道:“這是陛下旨意,你若有異議,就隨我去御前稟報吧!” 這話本是威脅,沒曾想魏九朝一抬下巴道:“去就去。” 空氣中立即彌漫起劍拔弩張的味道,唬得齊宥忙道:“陛下既然召我,我去一趟便是。” 賀珥也忙拉魏九朝,對來人拱手道:“小將軍勿怪,我同窗也是擔心齊公子學藝不精誤導圣上,您千萬見諒。” 那人冷哼一聲,徑直帶齊宥策馬向前。 到了雍熾輦車旁,他才放緩馬速,恭聲道:“陛下,小公子宣來了。” 高大尊貴的輦車垂著厚厚的玄色車簾,車中極為安靜,一時間只有銅鈴搖曳和車輪滾動的轆轆聲,齊宥一顆心沒來由提至半空。 半晌,才聽雍熾不含情緒的聲音透過簾幕穩穩傳來:“方才露過的寺廟聽說是唐代遺留的,可有什么典故?” 齊宥也一本正經道:“據史書記載,是一名將軍在戰爭過后,把將士的尸骨收斂后帶回長安埋葬,后人為紀念他們,特建了這座寺,聽說那佛塔里還有將士的尸骨。臣知曉的也不甚清晰,陛下若仍存疑惑,可召旁人解答。” 一語終了,車內再也沒有回應,但他既然已到了此處,自然不可能未經雍熾允許離開,齊宥只得認命,安安穩穩騎馬跟隨在輦車旁。 雍熾輦車旁的氣氛和國子監處截然不同,再也沒人陪他說笑打鬧。 齊宥頂著灼熱的大太陽騎了十幾公里,只覺得腰酸背沉,嬌氣的大腿根兒磨得生疼,他垂眸硬撐,心里不自覺有幾分后悔。 早知道如此艱難……還不如……還不如…… 雍熾抬手,拉開車簾一角,瞥見齊宥正對著他車窗騎馬前行,少年的脊背弧度柔順,格外惹人憐愛,時不時用手背輕蹭眼角,也不知是汗盈于眼睫,還是忍受不住路途艱辛暗自哭呢。 雍熾想起馮太監的回稟,不禁冷哼一聲,輕敲車璧緩緩道:“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