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總和暴君撒狗糧_分節(jié)閱讀_72
魏九朝正撩起袍襟,膽戰(zhàn)心驚的趴在后窗上往耳房張望,一抬眼看到崔鑾的堂弟過來,立時如小豹子般呲牙兇巴巴瞪他一眼。 那人忙賠笑后退兩步,也學(xué)著魏九朝的樣子蹲下趴在窗角。 二人蹲到腿都麻了,總算等到雍熾處置完那些少年,獨留齊宥在房中,隔著半敞半掩光線虛暗的窗紗,依稀望見陛下緩步走至齊宥面前,伸手抬起他下巴逼問道:“還在生朕的氣?” 這話撂下,嚇得魏九朝等人倒吸一口涼氣,差點腳滑從矮墻上直接跌下去。 齊宥的聲音恭敬中帶著一絲倔強(qiáng):“臣不敢?!?/br> “你不敢生朕的氣,卻敢惹朕生氣。”雍熾踱步,聲音波瀾不驚:“細(xì)論起來,哪一項罪責(zé)更嚴(yán)重?嗯?” 齊宥聲音很低:“當(dāng)日是臣僭越陛下,失態(tài)了。” “那是齊卿職責(zé)所在,倒也談不上僭越?!庇簾氲焕浜叩溃骸爸皇悄隳懽佑l(fā)大了,事后使性子,竟妄想朕屈就于你?那等到你侍寢入宮,難道還要凌駕于朕之上?” 齊宥知曉雍熾心里真有幾分火氣,乖乖垂頭謝罪:“臣知錯,當(dāng)日是臣發(fā)昏,還望陛下恕罪?!?/br> 齊宥一身玉色襕衫,眉目精致清簪束發(fā),因心里有怯意,瀲滟的薄唇抿得很緊,雍熾掃一眼齊宥背光而立,被襕衫勾勒得極為誘人的腰身,心中愉悅幾分。 這是他的掌中之物,還未真正吃到嘴里,怎能讓他因著賭氣跑掉? 雍熾乘勝追擊:“那經(jīng)筵呢?你是朕親封的侍讀,突然消失玩忽職守,是在藐視朕?” 齊宥輕聲道:“是臣的錯,下次經(jīng)筵,臣定會好好侍奉陛下?!?/br> 齊宥乖得不像話,聽之任之,一切似乎都圓滿了,雍熾心里卻有說不清的悵然若失。 似乎把剛破冰的關(guān)系又給定格成了居高臨下,威逼要挾。 但這種關(guān)系是他最能掌控,也是一向最習(xí)慣的。 雍熾按按眉心,兩人相對無言。 半晌,終是雍熾打破了沉默:“上課打盹兒,你很困?” 齊宥解釋道:“臣昨晚睡得晚,今日有些懈怠?!?/br> 雍熾望著齊宥的模樣,這么困乏的天氣,他才十幾歲,上課打盹再正常不過。想到齊宥的側(cè)顏,心里又軟了幾分,戲謔道:“想睡便回家睡,去朕的排云臺睡也成。” 這話本是寬慰,卻讓齊宥肩頭明顯瑟縮:“臣銘記于心,再不敢犯?!?/br> 雍熾坐在上首,牢牢盯住他:“朕這幾日特遣人送來冰塊降溫,還送來不少時興水果,你嘗了?” 齊宥猶豫一瞬,才道:“看到同窗們在吃。” “那是朕給你的?!庇簾胄睦锉餁猓浜叩溃骸暗故潜阋肆伺匀?!” 那水果姓崔的吃得最多,在窗外偷偷聽著皇帝和齊宥的對話,小腿肚直發(fā)顫。 雍熾掃視齊宥,忽然狀若無事的笑道:“說到占便宜,齊卿不會真的大膽到想占朕便宜吧?” 齊宥一臉懵懂:“陛下這話從何說起?” “你只說春闈后會侍寢,卻是空口無憑。你和朕周旋了這么多日子,說到底卻是毫發(fā)無損,朕前幾日親近于你,倒引得你埋怨了一場!” 雍熾眼眸瞇起,饒有趣味道:“你若是在春闈前溜走或是跑了?豈不是白饞朕一場?倒勾得朕善待你,給你不少好東西?嗯?” 齊宥心里發(fā)慌,努力翹起嘴角道:“陛下說笑,普天之下皆是皇土,臣又能逃去哪里?再說臣難道還敢欺瞞陛下嗎?” “朕只是回想這一月發(fā)生的事情,覺得并沒有占到“真正的便宜”。”雍熾若有所思,貼近齊宥耳畔:“朕是提醒你,最好不要有其他想法?!?/br> 齊宥瑟縮抬眸,心中剛剛成形的射獵逃亡計劃正在逐漸瓦解。 “你這幾日也好好想想,何物才是朕真正想要的,別再藏著掖著,趁早拿出來給朕?!庇簾肼唤?jīng)心掃過齊宥腰身,語氣很直接:“朕為何對你好,齊宥,你心里要有數(shù)?!?/br> 齊宥抬眸回望雍熾,雍熾?yún)s偏離視線看向別處。 雍熾終究開始不耐煩,那個吻像是引誘的開始,引得他想要更多。 齊宥呼吸急促,最近幾日,他愈發(fā)看清二人的關(guān)系走向,若是再不逃離此處,他定會被暴君剝開,惡狠狠地享用。 即使過程中雍熾流露出真心,也是轉(zhuǎn)瞬即逝似有若無,他抓不住,若是執(zhí)意再去捕捉索取,反而會觸碰到雍熾的逆鱗。 齊宥閉眼,不由自主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