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總和暴君撒狗糧_分節閱讀_49
廳外也有小太監布菜伺候,人多皇帝遠,無拘無束甚為舒服。 “也不知蔣司正之后還會不會留在國子監了,他是太后的人,挨打定會向太后哭訴。” “這是陛下的旨意,太后又能怎樣?” “唉,太后陛下母子本就失和,只怕經此一事,朝廷又有變動……” 齊宥伸向糖醋湖魚的筷子一頓,悄悄聲道:“太后是陛下的母親,關系怎會不好?” 齊宥想起之前看過的書,說是親子關系失和的人,長大后更容易有暴力傾向。暴君長成今日這模樣一定是有原因的,齊宥很想知道原因究竟出自哪里,畢竟長偏成這樣的人著實不多,雖然雍熾不能算個人,但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樣本啊! 那人說話也沒太多避諱,壓低聲音對齊宥道:“陛下一出生就被先帝立為太子,但太后一直想立幼子趙王……從那時候起,陛下和太后關系便鬧的很僵。” 齊宥嘆口氣,果然知子莫若母,若太后當初真的立趙王為太子,也算為民除害了…… “后來查山之變,先帝和陛下被蒙古人擄走……”此事人人皆知,但人人避諱,此人悄聲道:“后來朝廷和蒙古人談判議和,蒙古人也不敢真的和朝廷鬧翻,提出用八千金來換皇帝和太子,想狠咬朝廷一口要點利益罷了……” 齊宥深吸一口氣,他之前在書上知道雍熾曾被蒙古人所擄的事情,并未覺得如何,眼下卻覺得,以狗皇帝的傲氣和脾性,這真的是奇恥大辱。 怪不得一登基就苦練兵馬,劍指蒙古。 “當時京城是太后做主,太后讓使臣回話,說國庫空虛,拿不出這筆銀子,還說什么堂堂大國不能被蒙古要挾,總之,直接立了趙王雍辭當皇帝,并沒出這筆錢。” 齊宥:“……” 綁匪綁人還開價呢,人家蒙古打場仗,好不容易抓了皇帝太子回去,一城一池都不要,就讓你拿點銀子,還被你拒了? 還直接立了新皇帝? 這也太沒把人家蒙古放在眼里了,明顯想讓對方撕票的架勢啊? 那人又道:“當時陛下還是太子呢,在蒙古等了好幾個月,本以為會盼來朝廷的兵馬,結果呢,卻得到朝廷已立新帝的消息,太后明擺著不想管他,陛下自然對太后心冷。還好陛下雪夜提弓,從蒙古廝殺出來……” 齊宥眼眸低垂:“陛下那時……也不過十三四歲吧。” 那人點點頭:“也就十三歲吧,別看咱們陛下如今對朝政民生多有懈怠,當年在戰場上,也是百戰不退的少年呢。” 百戰不退,定是極為威風的吧。 可齊宥卻在想,百戰不退,會不會只是因為……退無可退呢? 十三四歲的孩子,又是如何在風刀雪刃的塞外求生?那般桀驁暴戾的人,會不會深夜飲泣? 滿桌珍饈,突然沒了滋味,齊宥默默放下筷子,獨自出神。 在座的人都吃著香噴噴的佳肴,無人理會陳年舊事。 齊宥說不出的心煩,一時只恨自己多事去問這些,反正春獵時自己就要溜之大吉,暴君的過去,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齊宥果斷結束談話,悶頭吃菜。 席間,悶頭吃菜的除了齊宥,還有蕭朗吟。就連向來遲鈍的魏九朝都察覺出氣氛不對,悄悄問齊宥:“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 “啊?”齊宥心不在焉:“不曾。” “那他怎么飯也不吃,一臉討債似的盯著你。”魏九朝哼哼唧唧:“膳用到一半起身就走,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國子監夾道,念恩微微躬身,一臉恭敬的朝面前的蕭朗吟賠笑:“公子,近日不出臺,實在是排云臺里大事小事特別多,我抽不出時間……” “我知道公公一向是大忙人,聽說除了我們府,公公和太后也來往密切?”蕭朗吟輕輕一哂:“太后近日身子骨可好?” “太后身子骨……”念恩話說到一半,猛然頓住:“公子說笑了,太后住在宮里,我在排云臺伺候陛下,怎么知道她老人家的身子骨……” 蕭朗吟道:“你不知道太后的身子骨,總知道排云臺的事兒吧?” 念恩艱難的咽口水:“這……公子,最近臺里真沒什么事兒,您最近怎么對排云臺這般上心呢?”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鎮遠侯關注臺里的消息,是有心造反,但公子還在念書,向來不關心朝中事,怎么如今也巴巴兒來詢問…… 蕭朗吟沉下臉:“我只問你,排云臺的馬車是不是黑漆所制,車體繪有并蒂蓮的暗紋!” “我的公子哎,你這臉色嚇人的把我叫過來,我以為打聽什么驚天大事兒呢,弄了半天就打聽馬車?”念恩擦擦汗,松了口氣:“是,車的四角聳起來,跟屋檐有點像……” 蕭朗吟眼眸又深了幾分,他猛然攥住念恩的手腕,聲音發悶:“你老實說!最近排云臺有沒有進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