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總和暴君撒狗糧_分節閱讀_25
齊宥模模糊糊趴在蕭朗吟肩上,只依稀察覺到他背著自己過了方庭,穿過垂墜著海棠花的甬道,又繞過青石照壁。 蕭朗吟肩胛魁梧,隔著衣衫的肌rou緊致有力,午后陽光灑下,齊宥趴在上頭,倒是很舒服踏實,也懶得掙扎。 琴房內有三十多個排列整齊的紅木矮腳方桌和坐墊,每桌上皆擺著古琴。充沛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在琴上,也映得空氣中飛灑的塵埃都能清晰可見。 齊宥到的時候,琴房內只有五六個少年,他剛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本飛過來的書啪一聲落在桌案上。 齊宥抬頭,望見魏九朝一頭薄汗,冷著面孔眉眼望天的走過來。 齊宥笑道:“九朝,你來得倒快,角兒里的位置我已經替你占好了。” 旁人都搶正中間的好位置或者有名氣的琴,偏偏魏九朝每次都搶著雄踞角落。 若是以往,齊宥替他占位也沒什么,可今日魏九朝看了看坐在齊宥身側的蕭朗吟,又瞟了眼遙遙的角落,發冷的臉愈發黑了幾分。 敲過上課鐘聲,少年們紛紛撩起袍角,跪坐在墊子上。 齊宥垂眸望著地上矮矮的坐墊,一臉為難。 蕭朗吟輕挑琴弦試音,看身側的齊宥始終未落座,皺眉道:“腿還是不舒服?” “唔,我午后容易犯困,”齊宥努力做到面不改色:“站著聽課,精神!” 琴藝先生進了琴房,一眼瞧見下首眉目如畫的少年,立在古琴旁,滿是手足無措的樣子。 他微有些詫異,和藹出聲道:“這位監生,古琴是要坐下彈的。” 琴樂雖也是男子該熟悉的六藝,但書生們向來埋頭苦讀,有些沒見過世面的小書生,在古琴前束手束腳,腦子一懵連是站是坐都搞不清也是有的。 他看齊宥年紀小,又手腳局促的站在那里,還以為他是從未見過古琴的寒門子弟呢。 齊宥臉色一紅,只得認命般坐下去。 他不像別的男子般撩動袍擺,倒下意識的用雙手攏住袍子后襟,規規矩矩跪到墊子上。 跪下的一瞬間,齊宥腦海中依次閃現出按著短裙落座的女孩兒們,害,他算是理解走光有多苦了! 他垂頭整理袍擺,確定外袍把里衣遮擋得嚴嚴實實,方才直起腰,把手擺在琴弦上。 周圍的監生:??? 這還是那個下課時一言不合就抬腿踢魏九朝的小少爺么? 有人強忍住沒笑出聲:“瞧阿宥這羞澀放不開的模樣,我還以為他是撫琴招徠生意的女子呢。” 就連蕭朗吟,也望著齊宥微微皺眉,若有所思。 齊宥自動屏蔽周圍人目光,跪坐在墊子上,認真的隨琴藝先生緩緩撥弦。 齊宥熬到一節音律課結束,簡直汗流浹背。 趙昭過來拍拍他肩膀:“走啊,一起上茅廁。” “……”齊宥腦海中剛松了的弦又緊繃起來:“不去,你怎么每次去茅廁都拉著我啊,是不是日后洞房還給我留個地兒?” 趙昭摸不著頭腦:“之前不都一起去的么?” 魏九朝一節音律課上完,怨氣也消散了,聽他們插科打諢便伸頭過來,高深莫測的一笑:“阿昭,這你就不懂了吧,算起來,阿宥比你還小兩歲呢,他知曉自己還沒長大,自然不愿坦誠相見。” 齊宥一琢磨才品出味兒來,追著魏九朝猛打:“你說誰小呢魏九朝!告訴你,說話要有真憑實據,這話講出來你是要負責的!” 趙昭已經笑得說不出話,魏九朝一臉促狹:“不服氣去比比?” 齊宥欲哭無淚,這書里都什么人!一天天書不好好念,滿腦子黃色廢料。 幾個人去膳堂簡單吃了些東西填飽肚子,已經快到散學的時辰,齊宥心事重重的和他們一起走到國子監門口。 魏九朝掃他一眼:“阿宥,別是有什么大事兒瞞著我們吧?” 齊宥簡直汗毛倒立,他身邊的人都是福爾摩斯轉世么? “恩,我瞞著你準備上你家去提親。”齊宥逼近他笑逐顏開道:“放心,弟弟我早就長大了,不會苦著我們九朝的!” 魏九朝明眸微挑,半晌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