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案：“……”

    雖然事實告訴他張典羽在說反話，但他已經(jīng)知道張典羽確實敢這么做了。

    “我建議你給自己也制造一個‘載體’，”張典羽手肘微微搭在沙發(fā)椅的扶手上，“或者你自己上，監(jiān)獄歸你了。”

    雖然他不知道法案為什么不親自管理監(jiān)獄，但既然他會制造116個樣本，那么肯定不會輕易打破這個規(guī)律。

    張典羽的耳邊獲得了片刻安寧，法案一時間沒有說話。

    片刻后，男孩終于重新出聲。

    “事實上，”但是這聲音仿佛突然變遠(yuǎn)了，像是從張典羽背后傳來的，仿佛隔著一道門，帶著一種奇異的不真實感，“我確實制造了一個載體，但它目前看上去不太適合出現(xiàn)在監(jiān)獄，所以我暫時把它停置在了你的臥室里。”

    張典羽產(chǎn)生了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下一秒鐘，他身后綠色的員工門被打開了，一個跟之前的虛擬影像幾乎一模一樣的黑發(fā)男孩站在里面，扶著門把手，嚴(yán)肅的藍眼睛望了過來，露出不贊同的目光。

    張典羽：“……”

    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但又摸不到頭緒，只能隨口說道：“你這副殼子倒是挺奇怪的，有點像那個蝙蝠俠。”

    “不，”法案回答，“這是我的制造者，平行宇宙的另一位托尼·斯塔克。”

    張典羽：“……”這同位體長得跟他認(rèn)識的那位可太不一樣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有人從辦公室外的小徑上走了過來，是斯特蘭奇醫(yī)生——鑒于紅骷髏在不久之前剛剛拆了辦公室對著外面的那面墻，此時相當(dāng)于兩人隔著一面坍塌的墻壁遙遙相望，彼此都很疑惑。

    斯特蘭奇的胳膊下夾著一摞紙，張典羽也很好奇剛剛脫困的至尊法師為什么要來找他。

    醫(yī)生與平時看上去沒有絲毫不同，但手抖得厲害——只不過張典羽也無法從中判斷他是否在剛才的事件里受到了驚嚇，畢竟他沒事手也抖。

    斯特蘭奇走過來將夾著的那摞紙放在了張典羽的辦公桌上：“這是您要的調(diào)查問卷，典獄長先生。”

    張典羽慢慢地回憶起了這是什么東西——這是他對于監(jiān)獄是否需要窗而制定的問卷，沒想到斯特蘭奇醫(yī)生還沒忘，而且堅強地把問卷結(jié)果收齊了。

    “辛苦你了。”張典羽真心實意地說。

    他翻了翻調(diào)查問卷，上面用簽字筆寫著不少“FXXK”之類的辱罵性詞匯，不堪入目，但神奇地都填選了一個答案。

    但此時的張典羽已經(jīng)不需要這份問卷了。最初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不覺得監(jiān)獄需要窗，但法案已經(jīng)把一切都解釋得很清楚了。

    盡管他還不知道法案所說的對116個樣本進行過的“測試運行”是在哪里進行的，但從他對游戲的過往記憶來看，前面114個失敗的樣本似乎缺乏了一些東西。

    張典羽將這摞問卷放到了辦公桌上，凝視著它。

    “典獄長先生？”斯特蘭奇突然說，“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張典羽抬起眼：“什么問題？”

    “那是誰？”斯特蘭奇簡短地說。

    張典羽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發(fā)現(xiàn)對方所指的是法案。

    然后他來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法案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不必理會我，我與典獄長先生是父子關(guān)系，但我不會影響任何有關(guān)監(jiān)獄管理的事情。”

    張典羽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并且都在這句話音落地的時候停住了。

    他緩緩地望向另一邊的小徑，最先看到了斯塔克，接著是他身邊的彼得，和一臉疲憊的班納，以及夾在陰影里的一抹黑色皮膚，和半只尖尖的貓耳。

    張典羽：“……”

    場面一時間有些靜默，但他不知道如何解釋——他既不能承認(rèn)他是法案的父親，更不可能承認(rèn)法案是自己的父親。

    對于法案什么父子的屁話，他根本就沒打算理會。

    甚至他從中感受到了一股違和感，就仿佛這個小東西在試圖了解人類的社會，但跑偏了。

    父子是這么用的嗎？

    “典獄長……先生……？”

    在眾人試圖將他推向前的目光中，班納只能硬著頭皮開口詢問。

    張典羽停頓了一下，露出微笑，起身走到法案身邊，伸出手揉了揉黑色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