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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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國,紐約。 金紅色的霞光從寬大的落地窗射入,灑到會議室內眾人身上。 一個有著波浪金發的女人正用余光悄悄打量身旁這張年輕英俊的面孔,眉目有神,鼻梁高挺,五官深邃,身材——昨晚在party上她就注意到了,身材頎長,寬肩窄腰,連搖晃酒杯的手都那么好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在M國呆久了,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長相如此出眾的華國人了。 聽說才十八歲,高中都還沒畢業。 難怪,邏輯縝密的發言和精準的商業判斷也掩不住身上那股干凈簡單的青春氣息。 年輕英俊,家境富有,又不是個草包。 總結來說就是,誘人。 女人似是不經意間撩了一下頭發,秀發飄動,閃著金黃的波浪和身邊的英俊男人擦肩而過。 “Oh,Sorry~”女人回眸淺笑,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用氣聲道歉。 唐景越淺淺點了下頭,沒有太過分神,目光在對方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 女人心里有一絲絲的失望,卻更加被他清冷禁欲的氣質吸引,不安分的心蠢蠢欲動的更厲害了。 會議進行到尾聲時,她注意到他放到桌子上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年輕俊朗的男人點開屏幕,不知看到了什么,嘴角竟微不可察地彎了一下。是一個笑容,很小很淺的笑,但她還是捕捉到了。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可能是女朋友,或者,是他喜歡的人。 果不其然,在會議結束后她向他發出一起共進晚餐的邀請時,他拒絕了。 “抱歉,我女朋友還在等我回電話。” 他向她道歉,不帶一絲情感,彬彬有禮,疏遠有度。 女人只好略帶遺憾地點點頭,大方道:“這樣啊,真是不巧,那就不打擾你們了。這次合作很愉快,希望下次再見。” 她伸出右手。 “再見。”男人禮貌性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旋即松開,從她身邊走過。 計劃回國的前一天,唐震年臨時起意,決定去加州看望一個老朋友,讓唐景越同行。 趙方舟看著聊天記錄里的那句“計劃有變,周二回去”,微微有些失望,但又看到唐景越發來的上一句“我也想你,很想”,還是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原來互相想念是這樣的感覺,滿懷期待。 甜甜的。 她在墻上又加了一張便利貼,畫了一個男孩和女孩牽手的簡筆畫,寫上日期,貼到了最后的位置。 國慶假期過后,趙方舟投入到了緊張的復習中,她在數理化學科上天賦一般,全靠用心和努力,也多虧了唐景越經常給她補習,這學期的排名才不至于太靠后。 育才國際高中整體教學水平高,每班不超過30個學生,運氣好的話她能考到前十,平時也在十五名左右,不出意外,以她的成績,高考考個重本不成問題。 她無父無母,無權無勢,以后離開唐家,知識和學歷就是她能抓住的為數不多的稻草。 周二。 想著或許晚上就能見到唐景越,趙方舟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傍晚放學時,她留在教室多上了會自習,正拿筆寫著,小腹突感一陣疼痛,想到可能是例假來了,她從書包里拿出一個口袋裝的衛生棉,顧不上收拾桌子,匆匆跑去了洗手間。 在衛生間收拾好自己,趙方舟忍著腹痛開門,擰了一下卻沒擰動,她又用了點勁,門鎖還是紋絲未動。 她心一沉,鎖壞了嗎。 又試了幾下,鎖把微微晃動,就是打不開門。 趙方舟心里著急,正打算大喊呼救,卻在這時聽到了腳步聲,她心一喜:“有人在外面嗎?同學,可以幫幫忙嗎,這個鎖好像——啊!” 她話音未完,就被從天而降的涼水潑了滿身。 還未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就聽見“砰”的一聲,是外面的門被關上了。 洗手間里一片寂靜。 趙方舟靠在隔斷的墻上,發絲、衣擺都在滴水,她手緊緊握著,全身都在發抖。 她站了一會兒,捂著小腹慢慢滑坐到了地板上。 她來育才國際的第一周,當時的同桌給她傳紙條,問她能不能換別的位置坐。 那時候她剛轉來,整個年級都是關于她的議論,沒有人喜歡她,沒有人主動和她做朋友。 所以她獨來獨往。 后來又過了一段時間,體育課上,叁叁兩兩的女孩子聚在一起,當著她的面說她是個塑料袋,一副高冷的樣子不知道裝給誰看。 她無緣無故在餐廳被灑了一身菜。 和唐景越在一起后,她收到過一封匿名信,信的內容一再提醒她和唐景越的差距,讓她不要以為自己是個孤兒就能當灰姑娘了,唐景越只是玩玩她,如果她識相的話就早點和他分手。 趙方舟看完,第二天跟唐景越說課間盡量不要再來找她,他問為什么,她低著頭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在這個學校里,不是沒有交到朋友,也不是沒有感受過善意,可是這些并不能讓她忘記那些惡毒的話語和文字。 她不是個貪心的人,她不指望唐家能養她一輩子,也從沒有奢望能和唐景越在一起多久,更沒想過要得到整個年級同學的喜歡和接納。 可這次是為什么呢? 又是為什么呢。 趙方舟坐在地上,整個人都濕漉漉的。 猛地受了涼,小腹痛感更加強烈,她手捂著肚子,緊緊咬著唇。 上飛機前唐景越給趙方舟發了航班信息,說自己大概會晚點到家,讓她早點睡。 空無一人的教室,一張書桌上放著打開的課本,旁邊有一支筆斜躺著,筆帽滾落在不遠處,書包里的手機了震動兩下,又恢復了安靜。 唐景越到家時已是深夜,本想去看看趙方舟,但抬首望去,叁樓已經沒有燈光。 他斂眸,明天還要早起上學,他又說了讓她早睡,自己這是在期待什么。 他轉身回了主樓。 秋天的時節,夜涼如水。 晝夜溫差大,又是在衛生間這種陰寒之氣重的地方,幾個小時過去了,趙方舟的衣服下擺還在緩緩凝結著水珠。 她小臉慘白,嘴唇發青,小腹還在抽抽的疼。 想抱緊自己的身體取暖,感受到的卻是漉濕的衣料。 她把自己縮成一團,靠在角落,不知過了多久,腿麻了,頭也昏昏沉沉的疼起來,她扶著墻想換個位置,抬手卻發現一點力都使不上。 她放棄了,跌坐在原地,只覺得疼,哪里都是疼的。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趙方舟想,唐景越應該已經回來了吧。等明天這里有人來,她被人發現,就可以出去了,出去就可以見到他了。 她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