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伯齊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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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不愿意呢?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即便是作為浪矢伯齊最親近生命體的我,也不能完全讀懂他的想法。所以我不能立刻做出決定。 “我得想想。”我說。 “這是當(dāng)然的,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他點(diǎn)頭。 我真的特別想告訴他,我不喜歡他這樣說話。 “我可能得想很久。” “沒關(guān)系,你什么時候想好了告訴我就好了。” 我起身,拉開他房間的門。 “抱歉,潤二哥,公司里的那些同事們太令人難忘了。”我說,他表示理解,甚至有一些欣慰的成分在里面。我又要不得不說了,他比以前遲鈍了好多,我記得他曾經(jīng)是一個了不起的“偵探”,可現(xiàn)在,他完全沒能發(fā)現(xiàn)我話里有什么端倪。可話雖如此,我也知道,在腦子抱怨這些是于事無補(bǔ)的。 我走出了他的房間,在院子里與月亮對視了片刻,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每次在夜里這種靜穆的氛圍之中,我都能對自己有一種新的認(rèn)知,因為我不喜歡太安靜的環(huán)境,這讓我難以入睡,而每當(dāng)這種時候,我腦子里的另外一個浪矢伯齊就鉆出來了。我會跟他對話,甚至展開一場辯論: “你怎么想?關(guān)于去潤二哥公司的事。” “不去。” “為什么不去?我想去。” “那你為什么想去?” “廢話,到了那里我會比在現(xiàn)在這個公司自由很多,我哥就是老板,沒有人會忌憚我。他們對我只會一昧的討好,而不是說我又在炫耀之類的話。” “幼稚!” “我本來就只是一個小孩子。” “恬不知恥!”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可以。” “那你說你為什么不想去。” “不想去做一件事情需要理由嗎?” “當(dāng)然不需要,但是我想去,所以你得拿出一個理由說服我。” “好吧,好吧。你這個屁事多的小子,我得想想……因為你長大了,浪矢伯齊。” “這是什么爛理由?” “就是這樣,你長大了,所以你得明白你究竟要的是什么?懂嗎?” “該死!我也想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不要打斷我!該死,你總是太過浮躁。聽我說,你仔細(xì)想想,然后告訴我,你要的究竟是什么?” “嗯……我要,一個屬于我的舞臺。” “那就顯而易見了,潤二哥那里不是你要的舞臺。” “為什么?我覺得那里很棒!” “所以才說你幼稚。動動你那個豬腦子好好想想。老板是你哥,這意味著什么?所有人都會帶有色眼鏡地看你,沒有人會在意真實的你是什么樣子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會被潤二哥的顏色所覆蓋住。沒有人會待你真心,或許他們表面上會夸贊你的才能,但是,鬼知道他們背地里會怎么樣說。你需要的是真實的掌聲,而不是虛偽的奉承。懂了嗎?蠢小子。” “嗯。” 另一個浪矢伯齊消失了,他總是這樣,自顧自地說一些自認(rèn)為是真理的話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不給我一絲絲辯駁的余地。但是我也必須承認(rèn),每次他所說的都是對的。我被他說服了。 但他還是沒告訴我,浪矢伯齊,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我現(xiàn)在二十三歲,從我記事開始,我一直在向他問這個問題,每次得出來的答案都不一樣。 五歲時,他告訴我:“你要做個比其他人都活潑的男孩子。”七歲時他又告訴我:“你要個性張揚(yáng)。”可到了九歲,他卻說:“是時候收斂一點(diǎn)了,浪矢伯齊。”然后是十歲,十一歲,十二歲……他說:“你就應(yīng)該這樣懂事!”“浪矢伯齊,你是最優(yōu)秀的!”“要時刻保持一顆童心。”……到現(xiàn)在,他又說:去尋找真實的掌聲。 每次,我都會聽他的。但是每次,我似乎也什么都沒得到。 有時候我會問自己:“你真的快樂嗎?”然后他就會出來插嘴:“快樂并不重要。” 但是那也不重要了,我想清楚了……可能?想清楚了吧?都無所謂了。我該去給潤二哥答復(fù)了。盡管夜已深了,他可能也睡了。可該說就早點(diǎn)說吧,晚了總是夜長夢多。 不過,話雖如此,我仍是夾雜著私心的: 我從來沒違背過浪矢伯齊,甚至有時候我會忘記了,我也是浪矢伯齊。所以,現(xiàn)在我想試一次。如果潤二哥今天已經(jīng)睡了的話,等到明天,我就換一種答案好了。 我站在他的門前,燈已經(jīng)熄了,我心情忐忑,卻又帶著一份竊喜。 我對自己說:“回去吧,不要打擾人家休息。”然后轉(zhuǎn)身,但這時那個討厭的浪矢伯齊又出來了。 “敲門!”他對我說,言語中帶著的是不容抗拒的堅定。 我只好照做。我輕手輕腳地將手指在潤二哥的門上叩了三下。屋子里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明天再來吧。”我請求說。 “說話!”他用命令駁回了我的請求。 而且奇怪的是,每當(dāng)這個時候,好像浪矢伯齊的這具身體就不屬于我了。它會完全聽從另一個浪矢伯齊的命令。 “潤二哥!”這具身體乖巧地張開嘴,用力的喊。 然后我就聽到了房間里有翻身下床的聲音。 “伯齊嗎?”潤二哥打著哈欠問。 現(xiàn)在我的身體又突然聽使喚了。 “對。”我心情復(fù)雜地回應(yīng)他。 “進(jìn)來吧。”他說。 我推門,順便拉開了他房間的掛燈。我看清了他的臉,鼓鼓的眼袋上寫滿了疲憊,但他的語調(diào)依然溫柔。 “這么晚了,什么事呀?” “我……嗯,潤二哥,關(guān)于你說要我去你公司的事情……我想好了。” “哦,這可不是一個能夠輕易做出的決定呢,我不會催你,你可以慢慢想。”潤二哥真誠地望著我。 我當(dāng)然知道他不會催我。我想說:“行吧,那我再回去想想。”但是另一個浪矢伯齊不會允許我這么做。他搶過了我的身體,替我回答了這個問題。 “不用了,潤二哥,我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 “哦,那你的答案是?” 這時我似乎又能控制我的身體了,但我的內(nèi)心變得糾結(jié)。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可我?guī)缀跏敲摽诙觯?/br> “對不起,潤二哥,我暫時不想去你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