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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穿越之獨孤皇后在線閱讀 - 第237章 心有多近,路有多遠

第237章 心有多近,路有多遠

    伽羅這些天雖閉門謝客,一日三餐卻還需仰仗建章宮供給,每回也都有精致糕點送來,此刻看來,卻原來是楊堅這里的心意。

    她將目光落在糕點上,心中柔軟,勾了勾唇角。

    楊堅瞧著高興,這才朝火爐旁的蒲團指了指,“坐吧。”

    語氣中,竟自藏了蠢蠢欲動的興奮。

    這般態度讓伽羅心里暗笑,坐入蒲團,將長命鎖擱在旁邊桌上。

    從哪開始講呢?就從阿耆亡國說起吧,畢竟那是長命鎖的來由。

    她清了清嗓子,“阿耆的事,那回在鸞臺寺,方丈已簡略說了,殿下都已知悉,我就從亡國接著說。彼時阿耆國力已經衰微……”

    “等等——”楊堅打斷她,拿著火鉗添了塊銀炭,“知其然,更需知其所以然。亡國也需有前情,方丈說得簡略,我幾乎忘了,從頭說起。”

    ……

    伽羅原本還殘存些許尷尬,被他厚著臉皮打攪,蕩然無存。

    “殿下不是一向記性很好?”她哪會不知道其中有詐。

    楊堅坦言,“偶爾記性也不好。”

    伽羅沒轍,遂從阿耆立國說起,玉山的寶藏、往來的商旅、興盛的佛教、日漸恢弘的王宮……那些塵封了數百年的事,卻早已在她心中勾勒出一條明晰的線索。母親講過的、外祖母說過的、書里見到的……零散的滄海遺珠,串成一線。

    少女聲音柔軟,將百年舊事娓娓道來,十分悅耳。

    楊堅聽得很認真,偶爾還問些細節。

    伽羅不能答的都跳了過去,能回答的,便耐心回答,偶爾想起書里記載的趣事,順口說給楊堅聽,各自都笑。

    爐中的銀炭慢慢燃燒,一塊塊添進去,最終化作白色細灰。

    銅壺里的水沸騰,冒著熱氣,偶爾發出滋滋的響聲,平添樂趣。

    檀香色的杯中,茶水由滿而空,再一遍遍添滿。

    唯有桌上的糕點不可再得,等伽羅將整個故事講完時,只剩了零星三四塊。

    ——伽羅吃掉了大半,楊堅也出力不少。

    外頭天色不知是何時暗下來的,雨聲依舊潺潺落下檐頭,無休無止。昭文殿是楊堅的小書房,平常除了親信之人,不許旁人靠近,雨天更無人打攪。滿院侍衛規矩嚴苛,半點咳嗽聲也沒有,天地之間,就只有唰唰的雨聲,洗凈喧囂。

    天色暗沉,整個昭文殿都頗昏暗。

    因楊堅沒開門吩咐,侍衛們不敢擅自打攪,故未掌燈,此刻只有爐中炭火赤紅,映照出方寸間一團光亮。火爐之側則是對坐的兩人,男子挺拔如峰,少女嬌美玲瓏。

    楊堅聽完整個故事,嘆息了一聲。

    “王室珍藏可非比尋常,必定比我父皇的國庫還充盈。果真是你身藏巨富,難怪召來鷹佐覬覦。”楊堅覷著伽羅,似調侃,似感嘆,繼而毫不客氣地道:“不過你那位先祖,可真是名副其實的昏君。聽信巫祝之言勞民傷財,視人命如草芥,即便沒死,也不可能東山再起。”

    “空有錢財而無人心,身居王位,尚且保不住國運氣數……”伽羅嘆息,“然而畢竟是幾百年前的昏君了,如今要考慮的,是如何處置這些寶藏。”

    說著,將長命鎖往楊堅那邊推了推。

    楊堅目光落向桌上的長命鎖,紅光映襯下,那枚鳳凰如同浴火重生,赤金之上雕刻精致,有種別樣的美感。他順手拿起,翻到另一面,紅蓮綻放,如映佛光。

    他翻來覆去的看了片刻,輕輕擱下,帶著點鄭重的味道。

    “阿耆公主的后裔,自然還是公主。”楊堅眉梢挑起笑意,“你果真來頭不小。”

    “不敢跟殿下相比。”伽羅莞爾。

    冗長的故事講完,像是攜手走過了幾百年,從興盛繁榮,到衰落亡國,從戰火烽煙,到流離逃命。比起這些,她那點糾結憂慮的小心思仿佛微乎其微,伽羅整個人都放松下來,拉了后面的靠臂墊著,宇文宇文喝下半口熱茶,算是稍歇。

    楊堅也半仰靠后,打量伽羅,“公主謙虛了。”

    極美的臉頰,在半明半暗的炭火下,愈見瑩潤。那雙眼睛最好看,帶淚時霧氣空濛,惹人心疼,帶著笑意時,又如暖春晴日下的瀲滟波光,誘人沉溺。

    她的披風已解,堆在身后,身上只穿對襟錦衣,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頸間柔膩的肌膚若有些許汗意,應是茶水蒸騰所致。

    同樣水潤的是柔嫩紅唇,嬌艷旖旎。

    楊堅怕目光太過熾熱,攪擾了這氛圍,垂眸打量爐火。

    伽羅卻在出神。

    良久,才忽然一笑,“故事都講完了,殿下也知道來龍去脈。這枚長命鎖流落了百年,終須托付明主。殿下——”伽羅跪坐起身,重新拿起金鎖,托到楊堅面前,“伽羅以阿耆后裔的身份,將它托付明主。期待將來有一日,能令那些寶藏重見天日,造福百姓。”

    楊堅一怔,神色稍肅,下意識道:“我只助你查明背后情由,無意占據。”

    “我將它交給殿下,是真心實意——是尋得明主,托付給你。”

    她微藍的眼底仿佛有明亮的光芒,因神情鄭重,楊堅不自覺坐得筆直。

    “我可以幫你開啟,但長命鎖,應該由你收著。”

    “我相信殿下終會成為明主。所以這鎖子,自今日起交與殿下。蓮花內有機關,以尖銳之物刺入蓮心,即可開啟。”伽羅神情誠懇,“而至于我,自知無力護住它。倘若不慎丟失,使其落入賊人之手,反會釀成災禍。”

    她說得鄭重其事,楊堅沒再推辭,“我暫且替你保管,隨時可以取回。”

    手指捏住長命鎖,觸到她柔軟溫暖的掌心。有種莫名的情愫爬上心間,楊堅神色一動,手指停留片刻,想去握她的手,伽羅卻已迅速收回手掌。

    “寶物托付明主,伽羅可以放心了。”她雙手交疊在膝蓋,笑著吁了口氣,如是說。

    楊堅一怔,忽然從她的語氣中,品嘖出另一種味道。

    有個模糊的念頭浮上腦海,卻被她的笑容吸引,未及深思。

    兩人對視片刻。

    伽羅笑意盈盈,站起身來,“長命鎖的事既已查清稟明,外祖母的事已經算是辦完了。聽說太上皇沒治高家女眷的罪,外祖母又上了年紀,不愛拘束,住在南熏殿多有不便。殿下能否容她出宮,自行安置?”

    “當然。”楊堅本就無意扣押譚氏,“她想去哪里?”

    “外祖母在京城有一處寓所可以落腳,她應當想清清靜靜住在那里。”

    “孤身在京城多有不便,我派個人過去照看?”

    伽羅忙道:“殿下不必費心。表哥已安排過了。”

    這蘇威還真是見縫插針。楊堅沒計較,站起身來,撫平衣衫。

    長命鎖的事有了著落,交割清楚,譚氏也將離宮而去……楊堅忽然抓住了方才那一閃而逝的念頭——“她出宮了,你呢,如何打算?”

    “我……先住著,想清楚了再決定去留。”伽羅留些轉圜的余地。

    楊堅暗自松了口氣,“明日我叫蘇威過去,送老夫人出宮。父皇那邊我已約定,不會再去南熏殿打攪,你可以放心住著。”

    “多謝殿下。”伽羅含糊,“外祖母應當在等我,伽羅先告退。”

    說罷,行禮而出。

    楊堅送她至門口,外頭有侍女執傘等候,陪著她步入雨幕,很快消失在拐角。

    他站了片刻,不急著傳膳掌燈,握著那枚長命鎖步入內室,踱步至榻邊,手指落在那盈盈欲飛的蝴蝶上。這內室幾乎成了他日常起居之處,雖器物名貴,卻甚少裝飾,滿目冷硬暗沉中,有了這蝴蝶裝點,平添暖意。

    楊堅很喜歡它,睡前瞧一眼,醒時瞧一眼,仿佛能驅散昔年陰霾,化解心底寒冰。

    如今,她親手繪就的蝴蝶,她最為珍視的長命鎖,都到了他手中。

    他為何卻覺得,她仿佛在離他越來越遠?

    翌日前晌, 伽羅征得楊堅允準, 陪著譚氏在建章宮大致走了一圈, 將朗潤園和清思園看過,算是不辜負譚氏住在建章宮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回到南熏殿時, 華裳已將譚氏來時帶的幾樣東西裝入包裹。

    來時孑然一身,唯有拐杖在手中相伴,待離去時,也沒添半點東西。

    將近晌午時分, 蘇威果然如約而來。

    他今日奉命來送譚氏,不是以建章宮衛官的身份, 而是以伽羅表哥、高家故交的身份。慣常的墨青衣衫修長磊落,錦衣玉冠, 博帶緩袍, 儼然一副貴公子的模樣。

    他的父親杜季輔是吏部員外郎,早年還曾居于侍郎之位,后因犯了些小事,降級留用。在滿京城的達官貴人中, 員外郎算不算多高的官,卻也是個清貴差事。蘇威自幼長于京城, 從他母親那里承了副不錯的皮相, 被送去從軍之前,也曾是錦衣玉面的郎君, 后來風沙歷練,將那張白臉曬黑, 柔和的輪廓變得剛硬,就再也當不起玉面二字。

    此刻他倚門而立,面帶笑意,負手于背,驀然就叫伽羅想起四五年前的樣子。

    那時候她剛失了慈母,住在武安侯府中,被傅老夫人和老太爺厭棄,過得很不如意。父親很疼愛她,固然時常帶她到街市郊外散心,到底沒有同齡玩伴。

    蘇威那時候十三四歲,正是頑劣不堪,人嫌狗憎的年紀,因為跟傅婎年齡相近,又看不慣當時傅婎的傲氣樣兒,時常氣她。倒是對伽羅很和善,大抵是覺得小姑娘粉雕玉琢惹人疼愛,每回都會帶些有趣玩意兒來哄她。也是因為他的關系,伽羅和傅婎能常湊到一處玩耍,養出些感情。

    伽羅那時候最盼望的是兩件事,一件是父親從衙署回府,另一件則是蘇威來做客。

    彼時蘇威也是這樣倚靠在門口,嘴里叼著東西,雙手藏在背后,給她許多驚喜。她甚至還曾問過父親,為何沒給她生個哥哥,如果有,他大概會很蘇威一樣疼愛她。后來她跟蘇威抱怨此事,蘇威說,正好他沒有親生meimei,疼愛她也是一樣的。

    那固然是玩笑的話,伽羅卻幾乎當真,哪怕在淮南住了四年,也沒有哪個表哥的情分能超過蘇威。

    伽羅叫了聲“表哥”,如從前般迎上去。

    蘇威果然伸手攤開,掌心拖著一枚綠色的小牌。

    “小吊梨湯的口味,許久沒嘗過了吧?”

    伽羅大為驚喜,“表哥怎么知道我正想喝它!”

    “風寒剛痊愈,喝梨湯最好。而京城中梨湯最好的,除了他家,還能是誰?”蘇威一笑,側身讓開,向譚氏道:“老夫人請。”

    譚氏含笑謝過,緩緩出了南熏殿。

    一路出來,倒沒碰見楊堅,蘇威帶她二人到光化門,已有輛不起眼的馬車等著了。

    光化門靠近弘文館和嘉德殿,常有官員賓客往來,每日里總有十來輛馬車停在后巷,時常來往,最宜掩人耳目。

    蘇威騎馬在側,伽羅跟譚氏坐在車中,駛出東巷,拐向朱雀大街。

    那綠牌手掌大小,上頭寫著篆體的小吊梨湯四個字,背面雕刻一枝梨花,右下角以天干地支標記次序。牌子用以預定雅間,綠色是晌午飯,紅色則是晚飯。像這樣秋冬干燥傷肺的時候,京中之人多愛去喝他家的梨湯,賓客爆滿,一座難求。

    到得店外,果然人滿為患。

    好在蘇威已定了雅間,將那綠牌子拿給伙計一瞧,伙計當即引著馬車駛入后巷,而后帶三人從后面上樓進雅間,避開大堂熱鬧喧嚷的人群。廊道里每隔兩步便懸著燈籠,竹骨纖秀,薄紙上繪一枝梨花,春色點染,無比悅目。

    雅間內擺設數年來幾乎沒變過,甚至更增古意,只是窗外稍加修繕,景致更佳。

    銅壺中梨湯熬得正好,酥酪魚、桂花山藥、煮干絲、竹蓀排骨……滿桌菜色,皆是伽羅愛吃的。她了卻一樁心事,又是故地重游,自是格外歡喜,連喝三杯梨湯,頰邊幾乎笑出梨渦。

    用完飯,便去譚氏在京城的小宅。

    她在前往淮南遇到高探微之前,曾在京城住過一陣子,機緣巧合之下,用大半盤纏買了間四進的宅子。后來在淮南遇到高探微,就再未回過京城,宅子托付給隨她南下的族人照管。那位族人在附近開了間小食店,在這宅子住了十數年,如今育有一子,年已六歲。

    因譚氏已請蘇威打過招呼,聽見扣門的動靜,立刻有人來應門。

    婦人三十來歲,高鼻深目,是突厥人的面容。

    請譚氏入內后關上院門,她雙臂交疊在胸前,躬身行禮,口稱“族長”。

    譚氏笑了笑,已有皺紋的臉上卻露些許滄桑。不過終究往事如煙,她也沒提伽羅的身份,得知后院的屋子始終給她留著,便住入其中,叫蘇威和伽羅別再耽擱,盡快回去。

    表兄妹二人安頓了譚氏,慢慢行至朱雀大街,天色尚早。

    伽羅瞧著街旁有賣繪畫顏料的鋪子,突發奇想,掀起側簾,“表哥,我想去買些顏料,可以嗎?”

    “這有何不可。”蘇威當即翻身下馬,命車夫靠邊停了,帶伽羅入內。

    鋪中顏料皆是上等,這會兒街上人少,鋪子里也沒幾個客人,唯有伙計坐在案后,打著瞌睡。蘇威陪著她慢慢兒挑顏色,等到了僻靜處,狀若隨意地問道:“老夫人安頓好了,你呢,如何打算?”

    伽羅滿心撲在顏料上,沒反應過來,“什么打算?”

    “總不會一輩子困在那里吧?”蘇威背靠案臺,笑覷伽羅。

    伽羅正在試螺青的顏色,聞言微頓,抬頭看向蘇威,有些詫異于他的洞察。

    長命鎖的事她先前跟蘇威提過,雖未提阿耆的事,但蘇威知道楊堅將她困在建章宮是為那枚長命鎖,接譚氏入建章宮亦然。而今譚氏安然脫身,蘇威會突然提及此事,恐怕是她眉目間如釋重負、迫不及待想離開的意味太濃了。

    伽羅抿唇笑了笑,“天高地廣,困在那里做什么。”

    “那么——”蘇威唇角笑意更深,“是要出來了?”

    伽羅猶豫了下,并未隱瞞,“嗯!但你不能告訴他。”

    “當然不會,這是私事,無需稟報。往后呢,打算去哪里?”不待伽羅回答,已然道:“舅舅那邊還沒有消息,若他能脫身,必定會回來看你。不如就住在我府里?也方便照看。”

    “老夫人如今住在你那里吧?”伽羅見他沒有否認,兀自一笑,“雖說重擔卸去,畢竟是偷著回來的,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這當然是托詞了,蘇威哪能聽不出來。

    伽羅自幼便被傅老夫人厭棄,祖孫倆除了一絲血脈,并沒有半點親情。后來傅老夫人出昏招想讓傅婎嫁給宇文堅,逼得傅婎走投無路,無奈出家,她心里只怕芥蒂更深。本就沒什么情分,如今各謀生路,恐怕并不想再見面。

    伽羅眼珠一轉,幾乎看透他神情中的洞然。

    有個知根知底的表哥就是這點不好,她的心思幾乎半點都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