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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穿越之獨孤皇后在線閱讀 - 第207章 或許不只是憐憫

第207章 或許不只是憐憫

    家令親自引路,交代南熏殿中諸人好生伺候,殿中的嬤嬤侍女待伽羅恭敬周全。

    當晚盥洗沐浴,比起途中簡陋,簡直算是奢侈。

    伽羅暫時拋開揣測擔憂,安心受她們服侍,沐浴櫛發,久違的愜意。

    當晚楊堅沒有動靜,次日亦然,聽虞世基說,是京城中瑣事太多。

    這回與西梁議和,雖讓蕭琮率軍撤出虎陽關外,卻也需戶部籌措萬余銀兩,虎陽關一帶加固邊防,也需盡心安排,楊堅位處建章宮,嘉德殿里朝臣往來不絕,忙得腳不沾地。連虞世基都格外忙碌,偶爾抽空來看伽羅,只勸她不必害怕。

    伽羅倒并不害怕。

    往來途中同行同宿,雖說楊堅兇狠冷硬,她多少能窺到他的性情。這般安排,應是為了長命鎖的緣故,也讓她看到轉機——父親依舊下落不明,淮南的外祖母處境堪憂,她未能深入西梁都城,卻不打算就此放棄。

    西梁、西胡虎視眈眈,應是長命鎖中藏了重要的寶物。

    這是她目下唯一的希望。

    這晚新月初上,伽羅飯后站在廊下吹風,猛瞧見遠處熟悉的身影走來,忙迎過去。

    數日不見,楊堅消瘦了些,面色甚是疲憊,身形卻依舊挺拔高健。皇上冠服華貴威儀,黑底錦衣上是織金云紋,腰間諸般佩飾齊全,頭頂烏金冠束發,應是才從宮里回來。

    見了伽羅,楊堅腳步一頓,道:“用飯了?”

    “回殿下,用過了。”伽羅靠近行禮,聞到淡淡酒氣。

    “進屋。”

    伽羅隨他進去,殿內的嬤嬤侍女很乖覺的退出,帶上屋門。

    這座南熏殿幾經翻修,因先前那位皇上性喜奢華,內里陳設多是名物。荷葉浮動的水甕旁是座落地燭架,約有大半個人高,參差錯落的布置四十八支蠟燭,夜里點亮,燭架金碧輝煌,水面浮光躍金,甚是華美。

    楊堅先前未來過南熏殿,見了此物,不免踱步過去。

    回過身,就見伽羅跟隨在后,正在水甕旁盈盈而立。燭火輝映之下,明眸皓齒,芙面柳眉,海棠紅裙曳地,玉白半臂單薄,耳畔紅珠映襯,發間珠釵斜挑,她的紅唇如同涂了胭脂,櫻桃般玲瓏嬌艷。

    比從前在淮南時,增添幾分嫵媚。

    楊堅看著她不說話,炯炯目光只在她臉上逡巡。

    伽羅頗覺不自在,打破沉默,“殿下留我在此,是有吩咐?”

    片刻遲滯,楊堅輕咳了聲,道:“往后住在此處,沒我的允許,不得外出。”

    伽羅愕然,“為何?”微怔之后反應過來,不由自嘲道:“是了,此時的我本應在西胡人手中。京中也時常有異族人往來,拋頭露面確實不便。只是長命鎖的事情尚未查清,殿下安排我留在此處,怕是……難有助益。”

    “你打算怎么查?”楊堅俯身問道。

    酒氣靠近,伽羅只覺今晚楊堅不大對勁,下意識往后躲了躲,“長命鎖是我娘親的遺物,想必是承自外祖母,她老人家應當知道緣故。所以,殿下能否容我去一趟淮南,或可探明內情。”

    “這理由很拙劣。”楊堅坐在桌畔,自斟茶喝,“淮南路遠,我不會派人護送。”

    “可西梁既能查到我的身世,未必不會知道淮南高家。倘若他們先尋到外祖母,恐怕事情不妙。”伽羅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神情,見他并未慍怒,壯著膽子道:“其實殿下也可派人去接我外祖母入京。”

    “這事好辦。但是伽羅——”楊堅覷著她,語氣不善,“父皇有命,關乎淮南高家的任何事,都需稟明。近日父皇忙于朝務,無暇清算舊賬,你是要我去提醒一句?”

    “更何況,你母親并非高老夫人所生,休想誆我。”

    他的語氣平淡,卻叫伽羅心中微驚,忙道:“殿下誤會了!我只是想查明長命鎖來處。”

    “你本意是說,長命鎖的玄機唯有你外祖母可解,所以我需顧忌三分,是不是?”楊堅點破她的打算。

    伽羅忙斂眉說不敢。

    楊堅也未計較,見她站得離他頗遠,皺眉道:“坐。”

    伽羅應命,遠遠的在桌對面坐下,見楊堅杯中空了,又殷勤添茶。

    她的動作小心翼翼,態度謹慎試探,仿佛怕稍有不慎便觸怒了他。

    楊堅瞧著她,忽然道:“你怕我?”

    “殿下氣度威儀,身份尊貴,令人敬畏。”

    “因身份尊貴而敬畏,是怕我清算舊賬?”見伽羅垂眸,楊堅自嘲低笑,旋即正色道:“殺兄之仇確實不共戴天。但長輩的事,我不會遷怒于你。”

    伽羅微訝,眸間陡然煥出亮色,“殿下的意思是?”

    “你外祖母的事,我既已答應照拂,就不會食言。”

    “多謝殿下!”伽羅喜出望外,又追問道:“那我父親的消息呢?”

    “韓擒虎在汶北。蕭琮撤出虎陽關,打探消息會更容易。”

    這般安排著實出乎伽羅所料。那日舟中對話,她曾為父親和外祖母求情,當時楊堅雖答應,伽羅卻總覺得,以他對高家、獨孤家的仇恨,此事希望渺茫,甚至虞世基提及此事,她也沒抱多少希望。

    誰料楊堅竟會真的踐行?

    她瞧著楊堅,漸漸又生出歉疚,“殿下胸懷寬大,信守諾言,是我小人之心了。”

    楊堅勾了勾唇,讓她將長命鎖取出給他細看。

    伽羅應命遞過去,借著燭光,他英挺的眉目被照得分明,輪廓冷硬如舊,神色卻比平常和緩。他神情專注,眉頭微皺,顯然是在思索,如同無數個夜晚伏案處理公務。這樣專注的楊堅令人敬重,也不似從前兇神惡煞——

    如果不是那次拿鋼針逼供,他待她其實也不算太壞。

    伽羅瞧著他,微微出神。

    半晌,楊堅將長命鎖還回,“這鳳凰筆法特殊,需從書中追溯。明日會有人送書過來,你認真翻翻。”

    “殿下放心。”伽羅當即應了。

    楊堅也不再耽擱,起身欲行,卻晃了下,忙扶著桌沿站穩。

    回頭就見伽羅虛伸雙手作勢來扶,又迅速縮回去。

    楊堅唇邊笑意稍縱即逝,“還有事?”

    “那日去西梁的途中,我與華裳失散,至今未再見過。殿下能否恩準,讓我見見華裳?”

    “好。”

    墨色長衫漸漸遠去,廊間燈火通明,將他拉了細長的背影。

    伽羅站在門前,一直到楊堅走遠,才回身進屋。心中忐忑擔憂淡去,這座輝煌宮室也不再如從前壓抑,她對燭靜坐良久,含笑入睡。

    華裳果然被接入建章宮,按楊堅的口諭,留在南熏殿陪伴伽羅。

    彼時伽羅才從堆成山的書卷中出來,見著華裳,歡喜非常。說起別后經歷,自是慶幸劫后余生。有華裳陪伴在側,伽羅諸事無需多費心,便專心投身紙堆。

    楊堅抽空過來兩回,除了命人給伽羅備齊起居用物,也幫著翻了幾本書。

    奈何書海浩瀚,關乎異族的記載甚少,想尋出這獨特的鳳凰,并不容易。

    伽羅連續三日無甚收獲,沮喪之余,往近處散心。

    建章宮內殿宇連綿,固然恢弘威儀,客舍外除了慣常的綠柳亭臺,并無多少景致。且因家令寺照看得勤謹,花木雖繁盛,卻被修建得規規矩矩,雖不落建章宮威儀,到底失了天然逸趣。伽羅在久居淮南,整日徜徉于精致園林間,對著殿側有限的景致,實在難提興趣。

    四月將盡,芳菲已謝,天陰著,涼風吹來,夾雜隱淡香氣。

    伽羅循著香氣慢行,漸漸走至水畔。

    這方湖顯然是人力挖鑿而成,占地頗廣,遠處綠樹縈繞,樓閣傍水,近岸處長滿荷花。這時節荷葉碧綠層疊,葉底竟還有白鴨鳧水,倒是意外之喜。

    伽羅臨水而坐,折葉戲水,猛聽有說話聲漸近,抬頭看去,竟是韓擒虎!

    韓擒虎也正詫然駐足看她,兩人對瞪片刻,韓擒虎忽然面色微沉,疾步往楊堅書房而去。

    書房內,楊堅正埋首處理文書。

    ——無需在嘉德殿接見官員議事的時候,楊堅更喜歡叫人把文書搬到昭文殿,除了親信的建章宮近臣外不見旁人,清凈自在,更宜思索。

    韓擒虎入內叩拜,將要緊的事稟報完畢,卻遲疑不肯走。

    楊堅詫異,抬眉道:“先生還有事?”

    “方才經過湖邊,微臣看到了伽羅。據臣所知,當日殿下將她贈予蕭琮后,蕭琮已派人護送她回西梁,卻不知怎會在這里?”他恭敬朝楊堅拱手,見楊堅挑眉不語,便道:“難道是殿下派人,又將她救回了?”

    “西梁虎狼之地,不宜女子前往。”楊堅道。

    “可殿下是否想過后果?”韓擒虎憋了一路,見他云淡風輕不甚在意,急道:“云中城里,殿下示蕭琮以鐵腕,聯合蒙旭內外夾擊,才能迫使蕭琮撤軍。他大費周章索要伽羅,必是事關重大,若他得知殿下出爾反爾,劫走伽羅,豈不惱怒?倘或邊境再起戰事,殿下如何向太上皇交代?”

    “先生所慮甚是。不過伽羅是西胡所劫,蕭琮要尋晦氣,也該去找西胡。”

    韓擒虎愕然,抬頭看向楊堅,發現他竟然帶了些許笑意。

    這般神態與平日截然不同,韓擒虎追隨惠王多年,于楊堅性情也知之頗深。

    韓擒虎漸漸嚴肅,拱手道:“微臣斗膽,敢問殿下,是否對伽羅起了惻隱之心?”見楊堅未曾否認,他面色漸變,最終撩動袍角跪地叩首,肅然道:“殿下,萬萬不可!”

    楊堅幼時受教于蘇老先生,待他自請外放后,便由韓擒虎指點,雖有君臣之分,卻常執以師禮。見韓擒虎行重禮,不免伸手扶起,道:“先生有話且說,何必如此。”

    “當日殿下曾說,以女子議和是我輩的恥辱。所以云中城外,殿下冒險營救伽羅時,微臣并未多言勸諫。可如今情勢分明,蕭琮索要伽羅是為私事,與國事無關,殿下為何還要費盡周折救她?這般舉動,得不償失啊!”韓擒虎痛心疾首,“殿下難道忘了她的身份!”

    “獨孤家之女,高家外孫,時刻未忘。”楊堅道。

    “殿下還記得!昨日微臣入宮面見太上皇,聽說那日宮宴,太上皇曾為獨孤家的事責備殿下。臣雖愚魯,卻也知道天家威嚴不容侵犯,獨孤家當年跋扈,高家更是害死了信王!宮城內外,太上皇、貴妃、公主,乃至惠王府的舊臣,誰不對高家恨之入骨。殿下如此行事,置信王于何地,置太上皇于何地?若太上皇得知此事,父子之間,豈不平添齟齬?”

    他曾是信王楊爽的恩師,痛失愛徒后深為懷恨,情緒便格外激動。

    楊堅知他心情,雙手扶他坐在旁邊椅中,緩聲道:“先生之意,我都明白。高家殺兄之仇,我時刻未忘。但伽羅畢竟與此事無關,不該苛責。”

    “殿下!微臣……”

    “先生向來是非分明。”楊堅打斷他,“當日皇兄遇害,先生痛心,說皇權相爭,太上皇即便深恨父皇,也不該拿子侄出氣。恩怨皆有其主,不可牽累旁人。如今易地而處,我固然深恨高家,卻與伽羅何干?”

    韓擒虎啞口無言。

    他看著楊堅,想說天家威儀與旁人不同,卻又覺難以辯駁。

    半晌,他才站起身,道:“殿下命微臣打探獨孤善的消息,想必也是為私了?微臣跟隨殿下多年,知道殿下心意已決,絕難更改。卻也須勸諫殿下,為無足輕重的人傷了父子和氣、兄妹親情,不值當。”

    楊堅頷首,“多謝先生提醒。”

    這般油鹽不進,韓擒虎也無法可施,唉聲嘆氣的退了出去。

    伽羅在趕往昭文殿的路上,碰見了韓擒虎。

    老先生唉聲嘆氣,見到她時又顯出慍色。伽羅不明所以,沖他行了禮,繼續前行。

    走至書房外,楊堅倒很快接見。她幾乎是跑進書房,行禮未畢,已開口道:“殿下,韓大人已然歸來,可有我父親的消息?”

    楊堅面朝書架,“嗯”了一聲。

    伽羅滿心期待,上前兩步,疾聲道:“他如今還好嗎?在哪里?”

    “身體無妨,不過——”楊堅回身擱下書卷,并未隱瞞,“他在石羊城,單獨關押。”

    伽羅臉色微變。

    石羊城這個名字再熟悉不過,北上議和的途中多次聽人提起,那是西梁關押太上皇和被擄朝臣的地方,離西梁都城甚近,防衛嚴密。

    父親被單獨關押,其中緣故,再明白不過。

    縱然曾設想過這般結果,待真的聽到,伽羅還是難以接受。途中西胡人的拼死劫殺猶在腦海,西梁和西胡步步緊逼,可見其重視。當日楊堅為逼她吐露實情,曾用鋼針威脅,蕭琮那樣兇狠粗暴的人,手段必定狠辣千百倍。

    父親向來儒雅溫和,豈能承受重刑?

    越想越是害怕,伽羅看向楊堅,聲音微微顫抖,“殿下,能救他出來嗎?”

    楊堅沉默。

    伽羅明白他的意思,未再多言。父親被捉必定是為了長命鎖,蕭琮那般重視,防守豈會松懈?從西梁的嚴防死守下救人,談何容易?更何況獨孤家與楊堅父子有舊怨,平白無故的,楊堅當然不可能出手相助。

    可父親身在危境,難道能放任不管嗎?

    先前還心存僥幸,期盼他只是在戰事中走失,而今看來,丹州城破時,西梁人就已捉走了他。這期間,他受過多少苦,往后還會遭何等刑罰?

    伽羅難以想象。

    她默然站立,雙拳藏在袖中,越握越緊。

    半晌,伽羅緩緩行禮,開口道:“如果我去西梁,會不會換回父親?也許會。我不怕去西梁,就算會在蕭琮手里吃苦,卻不至于丟了性命。可蕭琮對父親真的會下殺手。殿下——”她仰起臉,緩聲道:“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你去也無濟于事。”楊堅回身,伸手扶她。

    伽羅卻不肯放棄,“殿下信守諾言,我也一樣,關乎長命鎖的任何事,我都會設法告知殿下。父親身在敵手,生死未卜,我總該嘗試。”她緊緊揪住楊堅的衣袖,眼淚突如其來的掉落,“殿下派人救我脫困,我著實感激。可父親既已落入西梁手中,如今孤立無援,殿下放我走,好不好?”

    “這世上,我只有父親了。”

    淚如斷線珍珠,她雖未哭出聲音,眸中卻全是淚水,藏著深深的擔憂。

    以及無助。

    心仿佛被狠狠蹂.躪,揪做一團,楊堅將手按在她肩頭。

    “但是,去了也無濟于事。”楊堅重復,“蕭琮手段狠辣,絕非善類。尋不到你時,令尊還有價值,不會遇險。倘若尋到了,令尊便成棄子。屆時你父女二人皆在他手中,互為軟肋,更方便蕭琮行事。倘若令尊得知,他寧可自己受苦,也不愿你自涉險境。”

    伽羅咬唇,垂眸不語。

    道理其實都懂,想要接受,卻絕非易事。

    她揪著楊堅的衣襟,態度依舊固執。

    雨不知是何時下起,刷刷的落在屋檐蕉葉,又急又密。

    屋中光線昏暗下去,風從半敞的窗戶中吹入,夾雜雨絲,帶著涼意。兩人離窗戶不遠,雨絲斜落,偶爾飄在伽羅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