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舌戰蘇威
“快快攔住他!”李德林攔不住他的去路,只得命身邊的親衛上前,可軍營里出來的士兵哪個不是經過蘇威和李穆的?那些人還沒伸出手,就被蘇威的氣勢瞪的軟下膝蓋。蘇威抬腿就踢,大步跨出。 孫思邈在一旁看笑話,冷笑問:“蘇將軍快要害死忠王了,王妃難道不想辦法嗎?”伽羅淡淡道:“李德林會勸下他的。”見李德林自己也不追了,也不讓人追了,停在原地叫問:“你這是要害死主公嗎!”蘇威腳步一頓,龐大的身軀繼續往前移動。孫思邈對著她嘲諷一笑:“李德林也不過爾爾。” 話音未落,只聽他又道:“若是你覺得主公的項上人頭太穩,你就去帶著利器殺進長安好了!我孫某絕不挽留將軍!”蘇威頓時轉過身,雙目似火炬一般快要噴出火了,他大步朝李德林走過來,一把抓住他的領子,足足將他提著離了地了:“我對主公的忠心日月可證!” 那一字一句像從喉嚨里,牙齒縫中蹦出來似的,摻和著忠心和強烈的自尊。李德林被他勒的快斷氣了,雙腿離了土地不斷的掙扎著。“李德林快被他勒死了。”孫思邈好整以暇的看著熱鬧。 伽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叫上畫扇去:“叫他們過來。”“是。”畫扇在一旁看得已是驚心膽戰,卻是一字也不敢吭。她立馬跑上前去和蘇威說了什么,蘇威松了手,轉過頭去,只見不遠處王妃雙臂插在袖筒之中,站的筆直。 李德林在他身后拼命的咳嗽,咳的滿臉都紅了,被親兵扶起,兩人一前一后進了伽羅的營帳。“蘇將軍,孫先生請坐。”伽羅朝他們微微一下,婢女捧出燒好的茶湯。 她身體不好,所以楊堅命令她營帳中總是最溫暖的,她身前的案幾上還放著一碗早已失去溫度的冷卻的半碗烏黑的藥汁。蘇威李德林二人都看見,紛紛低下頭。“你們剛才的爭吵內容我也聽了一些了。” 伽羅溫柔道:“只是蘇威,你愿意聽我說幾句話嗎?”“夫人只說就是。”蘇威還是習慣叫她夫人。伽羅笑了笑:“我一個婦道人家久居后院,是不懂得你們打呀殺的,但是各位為王爺所做的我都看在眼里。 我與王爺視二位為肱骨,更是親人,想必孫先生和蘇威也是一樣的吧。”李德林恭敬作揖:“王妃之德臣五體投地。”蘇威緩和下了赤紅的雙目,卻仍舊皺著眉:“夫人想說什么盡管說好了,我蘇威是直人。” 伽羅低頭想了想,再道:“我想問問你,平日王爺若是有什么難事或是急事可是找孫先生商量?”“那是自然!”蘇威隨口就應。“那為何如此?必然是孫先生身上有王爺所敬重的東西啊。” 蘇威被她問的一愣,許久目光從她的身上轉到了李德林的身上。伽羅看著笑道:“你不好說,我替你說。因為孫先生通達明智又事事以王爺為先,所以受王爺信任和敬重,對嗎?” 蘇威剛要開口,伽羅已擺手制止:“既是如此,今日王爺不在,我雖是一婦道人家也愿與將軍一起聽聽孫先生的意思,若是無意那就聽你的,若是有意還望蘇將軍三思而后行。”說著看向李德林。 李德林心下感激,道:“順天帝此次分封諸王意在克制諸王實力,三王多分在高坡,極寒,深凹之地是為了遏制軍力,若是貿然行動進宮問罪是為以下犯上,欺君之罪,此其一。”他看向蘇威。 蘇威悶哼一聲:“那罪名由我來頂就是了。”“其二,你若貿然行動,順天帝就可以此為借口,褫奪王爺之功,只怕到時連蜀地都分不到了。”蘇威哈哈大笑:“不做這個破王爺有什么了不起,待我殺了宇文招,咱們隋公直接登大寶!” 李德林皺眉看著他,搖搖頭:“且不說此刻我們攻打咸陽損兵折將,就說王爺攻入長安,那魯王和晉王呢?此二人狼子野心,屆時以王爺謀殺主上為柄,舉天下之力,王爺萬劫不復了!”蘇威呆住了半響,怔然望向他。 李德林嘆了一口氣:“你屆時陷王爺于不忠不義之地,你讓王爺如何自處?”“可,可蜀地乃深庸之地,進去了就出不來了……”他低下頭喃喃道。“但蜀地卻富裕!”他擲地有聲:“你道我搜羅各府衙的資料是為何意? 其中山川地理就夠王爺受之不盡了,此刻我們兵力不足實在不宜冒進,王爺便是要進蜀地休養生息補給后方,你可知曉?”“我……”蘇威啞口無言。伽羅笑了笑:“將軍也是為了王爺,好好回去休息吧,我今日聽孫先生一言亦是受之無窮。”說著朝李德林一拜。李德林趕忙側身不敢受禮。 直到二人由蕓蟬送出了營帳。伽羅看著他們的身影,天色明亮卻不知她心里想著什么。孫思邈端了重新熱好的藥來:“王妃實智啊。”他聲音陰陽怪氣的。借李德林的嘴說出來,恰到好處的拿捏出分寸,不會讓自己突兀又不會顯得平庸。 這樣的女人絕對不是王爺當中口中說的賢良淑德。反而太過的聰慧,實乃像朝堂上的老手。伽羅接過湯藥,吹涼了一口吞進,吃了半月早是熟悉這個藥味了。“不苦?”他問。伽羅回頭問他:“苦有用嗎?你能允許這藥變得不苦嗎?” 孫思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二人再無說話,直看著李德林和蘇威的身影越走越遠……午夜時分,伽羅已經睡下了,又被楊堅回來的聲音鬧醒。他醉意熏熏的被親兵攙扶進來,身上穿的是四爪紋龍的團金黑色王袍,勒著玉冠,俊臉微醉,一倒榻上就嚷著要喝水。 伽羅倒了一杯水,叫蕓蟬備了臉盆的熱湯和帕子送進來。楊堅昂著頭咕嚕咕嚕的連喝了兩碗,才安靜了下來,微瞇著眼朦朦朧朧看她。營帳里燒著地龍,似春,不見稍許寒意。 她解下他的玉冠珍放在盒中,又解下玉玦,玉帶和王袍,楊堅里面只著一件單薄的里衣,也是浸了nongnong的酒氣,她也一并撥了,最后露出來的是精壯的胸膛。白襟,脖頸處有一染紅唇印記。 伽羅雙手一頓,眼底似墨色慢慢的染開了。楊堅攬著她的腰,把頭趴在她腹上,汲取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伽羅,伽羅……”他直嚷著頭疼,拿了她的手,要她替她揉xue。伽羅的食指在他的脖頸處輕輕的摩挲了幾下,很快紅印叫消失了,只剩下一股淡淡的胭脂香氣。 “今夜有人投懷送抱嗎?”伽羅自言自語問。楊堅似乎沒聽到,發出了入睡的沉沉呼吸聲。伽羅把他放下,起身擰了一個熱帕從他臉上擦起。過英挺濃黑的眉頭,鼻梁和薄涼的嘴,她俯下身輕輕的嗅著他的唇角,只有濃重的酒味。 帕子一點一點細心的往下擦,脖頸,胸膛,到他的鼠蹊處,有物微微隆起,卻是疲軟的。男人醉酒后于事難行。她輕輕的撥動了一下,換了一盆水替他擦了下身。就是這樣也沒醒來。 一通下來她也覺得疲乏了,給他換上新的衣物和衣也在他身旁躺下,不知不覺也睡著了。到了半夜,被鬧醒。楊堅親吻著她的眼睛,唇,抓住她的手往下。直到握住一個熱燙的東西,她才清醒過來,對上他的眼睛。 黑暗中,只有月光從營帳的窗外照進。他的眼睛驚人的黑亮,帶著情、欲的色彩,低頭含住了她的蓓蕾。伽羅推了推他的頭:“主公,孩子……”從她吃藥開始就要杜絕房事一個月,他們兩人好久沒做了,他的心思她看在眼里,她也需要著他,但是此刻兩人都是賭不起的。 楊堅動作一頓,雙拳重擊的聲音從厚重的被褥中悶哼傳來。但不過一會兒,伽羅紅唇之中傳來了細碎的吞吐聲……從彼此身上下來,他們緊緊摟抱在一起,身上浸滿了彼此的痕跡,呼吸和汗水。 伽羅累極了,靠在他赤紅的胸膛。楊堅在事后習慣性的親吻著她的青絲。她頭上有一股淡淡的梅香。兩人平復了許久,他開口,暗啞的聲音十分性、感:“伽羅,再忍半個月,我們就在一起。” 剛才沒做到最后一步,他們彼此都對這個孩子有著從生命中的渴望。伽羅埋首在他胸膛之中,悶哼著:“好。”“到時候日日夜夜把你綁在身上,讓你下不了榻。” 楊堅最愛她羞紅的耳垂,可憐又可愛,他不由輕咬著,下腹又有一股熱流涌過。伽羅自然也感覺到了,悶哼一聲,推了推他的胸膛,沒推開反而被摟的更緊了。“阿堅……”用藥后她的身體格外的敏感和容易感到疲乏。 楊堅放開了糾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伽羅雙頰若桃,喘息吁吁問:“今夜有美相伴,主公沒有滿足嗎?”她摸上了他拿出紅痕的地方。楊堅愣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咬牙切齒道:“你說呢?” “你要了她嗎?”“誰?”“這個紅痕的主人。”她輕聲說。楊堅狠狠的拽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我許諾你的事自然要做到。”在孩子未產下前,他沒有其他的女人。伽羅低下頭,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