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伽羅被囚宮中,樂不思蜀
楊忠說:“你爹他用文天閣百年的信譽套現(xiàn),差點將文天閣毀于一旦!你爺爺大怒,才將他趕出家門。可是,你爹入仕之后,還想著投機取巧,最終把自己的命給送了!” 楊嵩已經(jīng)淚流滿面:“大伯,我爹已經(jīng)死了這么多年,他為了楊家也吃過苦,受過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果大伯今天來就是為了告訴我我爹的不是,那您的目的達(dá)到了,大伯請回吧!” 楊忠并沒有生氣:“嵩兒,你不要心急,該是你的,說跑不了的,不該是你的,爭也爭不來。都是聰明人,你看看伽羅,她雖然是個女子,心量多么寬!” 楊忠說到伽羅,楊嵩的心里更加委屈了。楊嵩說:“既然大伯說到了七小姐,那我就問一問大伯,您覺得我和三弟哪個和七小姐更般配?” 楊忠有些無奈:“嵩兒,有的時候,姻緣并不是只般配不般配兩個字就能夠說清楚的!” 楊嵩說:“那該用什么權(quán)衡?論出身,我和三弟同是弘農(nóng)楊氏出身,三弟只是庶出,我是二房嫡長。論才學(xué),我雖然是武將,卻遠(yuǎn)遠(yuǎn)在三弟之上。” 楊嵩擦擦眼淚:“論氣度,我雖然不敢自稱君子,可是卻也知道禮義廉恥,可是三弟卻是甘愿做潑皮無賴破落戶!” 楊忠沒有打斷楊嵩,他知道楊嵩平時太過于隱忍,很多苦楚和牢sao都被忍成了陰險和計謀,他希望楊嵩能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楊嵩哭著:“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也愛圍棋,我也喜歡星象,我也喜歡繪制地圖。我和七小姐有那么多共同之處,卻因為你們的一句話,永遠(yuǎn)都只能相思相望了!” 相思相望這個詞震撼到了楊忠,他隱隱約約能察覺到楊嵩對伽羅的愛慕,可是沒有想到楊嵩對伽羅的執(zhí)著到了如此深的地步。 看來楊嵩注定也要和他爹一樣成為一顆不滅的情種,至死方休。 楊忠苦口婆心:“嵩兒,人不能太執(zhí)著,人生會遇到很多遺憾,如果不能及時放手,只能和正道漸行漸遠(yuǎn)。苦海無涯,你要及時回頭!” 楊忠和楊嵩伯侄子兩個最終還是不歡而散。但是,楊忠盡了自己做長輩的本分,勸侄子及時回頭。而侄子楊嵩也終于發(fā)xiele自己的不滿。 雖然對彼此不滿,但是多多少少心理還是有一絲安慰和感動。夜里,楊堅和伽羅躺在床的兩側(cè),背對著背,中間似乎隔著遙遠(yuǎn)的一條銀河。 伽羅縮在里側(cè),面對著墻壁說:“你要小心你二哥!”楊堅望著敞開的窗外說:“你怎么還沒有睡?月亮都爬地老高了。” 伽羅說:“你要是到我們那里啊,說不定早被人賣了。”楊堅問:“為什么我要被人賣了,跟我二哥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伽羅說:“你二哥他比你聰明,比你有才能,但是怎么說,他有點懷才不遇,不,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我覺得他心有點不正!” 楊堅望著窗外的月亮:“我知道他比我強多了,可是我比他弱那么多,他犯地著和我過不去嗎!他是二房的嫡子,我只是庶出!” 伽羅不再言語。兩個人沉默了一會,楊堅打著哈欠自言自語:“這個屋子設(shè)計地真好!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月亮,哎,睡覺了!” 酒完全醒了,現(xiàn)在伽羅更睡不著了:為什么自己要承受這些,為什么這么離奇的事情要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想著想著伽羅情不自禁流起眼淚,鼻涕隨著眼淚不停地奔涌而出,鼻子塞住了,伽羅越發(fā)難受,開始啜泣起來。 伽羅越哭越傷心,楊堅也睡不成了。楊堅心里不是滋味,卻執(zhí)拗地裝睡,像死人一樣側(cè)躺著一動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伽羅終于沒有哭聲了。 楊堅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百事不順,自從自己回了這個家,就沒有過一天消停日子,如果能夠擺脫這個家就好了。 宇文護立在門前看著外面的蒙蒙細(xì)雨,正是武成元年三月,他想起了據(jù)說他jiejie扶平公主也是出生在這樣一個雨天。 雖然jiejie已經(jīng)過世多年,宇文護至今還記得jiejie的模樣身材纖細(xì)卻不矮小,面色白皙。他太期待有個女兒了,雖然雖然已經(jīng)是四個兒子的爹了,但是他是那么渴望有一個貼心小棉襖。 一個婆子出來報喜:“恭喜大冢宰,夫人生了個小公子。”宇文護一聽被冷風(fēng)給噎著了,太醫(yī)也說是女兒,他連名字都想好了,宇文靜。 宇文護已經(jīng)給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四個時辰了,卻沒有如他的意,能得一個女兒,他的頭風(fēng)病又有些犯了。他還是掙扎著要去看看孩子。 宇文護抱著這個小家伙問:“別的孩子都是呱呱落地,這孩子生下來怎么不哭呢。不會有什么殘疾吧。”婆子說:“大冢宰,看老奴的吧。” 婆子隔著襁褓狠狠地掐了小家伙一下,還是不哭。當(dāng)著大冢宰的面,婆子也不好下手太重,若是自己家的娃娃,早就照屁股扇巴掌了。 宇文護給站在門口的侍從使了個顏色,侍從打開襁褓,照著孩子的屁股,狠狠的一巴掌。“哇!”一聲叫地宇文護心滿意足。 剛剛出生的男嬰粉紅粉紅的,宇文護看著她說:“看來你是個與眾不同的,生下來就安安靜靜的。以后你就叫宇文靜了,希望你能別像你幾個沒有出息的的哥哥一樣窩里斗,能做個真正的人中龍鳳。” 宇文護看了一會孩子,感覺頭痛越來越厲害了,終于可以把懸著的心安放下去睡一會了。 一個月之后,剛剛大辦了宇文靜的滿月酒,宇文護還覺得不夠隆重盛大,他又集結(jié)了王公親貴到古北口打獵。 剛剛得了一個兒子讓宇文護對生更多的孩子有了信心,恰好這一天比往常往常出獵收獲更豐富。 宇文護仿佛回到了自己十幾歲,奔馬在渭河草原的時候心情無比暢快。宇文護甩掉了隨從,向密林深處那未知的獵物進(jìn)發(fā)。 然而馬兒突然失控,宇文護摔下馬受傷了。身邊又沒有護駕的侍從,剛出了熱汗,又撲了冷風(fēng),還添了傷病,風(fēng)病復(fù)發(fā)更嚴(yán)重了,荒郊野外醫(yī)員帶的多是些跌打止痛的藥。 大冢宰匆匆起駕回京城治病,在回京城的路上旅途顛簸,宇文護的病情越來越嚴(yán)重了。宇文護這次出獵,想趁機殺他的人不少,李昞就埋伏在周圍。可是還沒有動手,宇文護就自己墜馬了。 宇文邕每天都在寶佛殿向佛祖禱告:希望宇文護沒有能熬過去,薨世在古北口外喀喇城,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掌管大權(quán)。 宇文護當(dāng)政時是做了不少大事,可是也樹敵眾多。宇文護受傷的消息傳開后后不久,他的敵人便紛紛出來指責(zé)他的大逆之罪,宣布宇文護罪狀。 宇文邕已經(jīng)擬好詔書,準(zhǔn)備奪取宇文護一切官職權(quán)利,收回他手上的兵權(quán),抄沒他府上的家產(chǎn),他的兒子們也要找要罪名,準(zhǔn)備關(guān)進(jìn)天牢。 可是,宇文護終究還是過了這要關(guān),這次從鬼門關(guān)回來,他不但沒有收斂要點,而且比以前更加囂張跋扈了。 宇文毓十七歲的時候,他的獨孤明敬給他生了長子宇文赟,現(xiàn)在宇文赟才不過四歲,宇文毓死了,獨孤明敬又被囚禁,宇文邕憐憫宇文赟就讓自己的徐妃撫養(yǎng)侄子,三個月前徐妃又一次懷上了身孕,不知怎么,這次懷孕之后就一直身體虛弱,時常感覺不適。 皇后為讓徐妃專心養(yǎng)胎將三歲的宇文赟接到了自己宮內(nèi),宇文赟剛剛住到皇后的長樂宮,徐妃就得了一場大病,這一住,宇文赟就樂不思蜀了。 如今已經(jīng)四歲的宇文赟長得可愛,就是話少,靦腆認(rèn)生。皇后將宇文赟剛接到長樂宮的時候總是哄不住他。伽羅就自告奮勇去宮里陪小皇子。 十四歲的伽羅嘰嘰喳喳的像個小麻雀。宇文赟每天都跟在伽羅后面,一個大孩子一個小孩子哭一起哭,笑一起笑,要說話,就非搶在一起說;要裝不高興,就誰都不說話。 自從宇文赟住進(jìn)了長樂宮,伽羅都想賴在長樂宮不回楊府了。宇文赟逐漸適應(yīng)了長樂宮的生活,皇后卻仍然無法松一口氣。 皇后察覺到徐妃的不滿,宇文赟被伽羅和奶娘帶到了徐妃的承明殿。伽羅一走宇文赟就一直哭鬧,怎么都不肯留下。 宇文赟一哭,宇文貞也哭了,徐妃還是更疼愛宇文貞,奶娘見這情況,就自作主張得把宇文赟帶回了長樂宮。 “是誰下旨讓你把大皇子帶回來的?”皇后怒目而視。伽羅說:“二皇子,還沒有滿周歲,可是一看就知道是個機靈鬼,咱們的大皇子多么老實的一個孩子,母妃要是偏心,以后肯定要受委屈的。” 奶娘見皇后沒有說話又接著說:“大皇子和七小姐兩個雖然差了十歲,七小姐機靈可愛,可是不欺負(fù)大皇子,大皇子整天樂呵呵的,話也多了。” 這些話是說到皇后的心坎里了。伽羅雖然成親了,可到底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呢!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天天圍在自己身邊,歡聲笑語,她哪里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