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我視金錢如初戀
張金生發了一會呆,仔細評估這件事的后果發現也沒什么,因為這些照片只有他的身體并沒有露出正臉,當然這并不能排除她手上有自己的正面照片。 張金生越想越覺得窩火,自己這是干的什么事? 他給胡煉和付雅欣打電話說公司有事,必須回去。對張金生這樣的特殊同學,也只能特事特辦,經班委會研究決定同意他提前離隊。 張金生沒有回南州,而是直接去了蘇州,張金生直接去了方鈴媛工作的單位,他想門衛打聽方鈴媛的近況,門衛卻是新近調過來的,對公司里是否有方鈴媛這個人有些拿不準,他建議張金生有事直接進去找。 張金生正低頭登記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鹿佩佩說宋安邦要開除郭經理,兩個人鬧的不可開交,沈嫣紅最近又在北京出差,家里亂成一鍋粥,蘇明輝和趙恒山根本鎮不住。 張金生一聽就急了,對鹿佩佩說:“先穩住老頭,實在不行,叫王美麗幫你。再叫郭經理避一避,一切等我回去處理。” 郭經理的事源于一個月前,當日有一個廠家送了一批贈品給金夢成,要求做幾次促銷活動,事情是郭經理負責的,促銷結束以后,贈品還剩下一點,郭經理見這些東西日常都能用得上就私下做主分給了員工當福利了,他自己也拿了一部分。 不知怎么的這件事就被舉報到宋安邦那,宋大主任建議沈嫣紅立即開除郭經理,沈嫣紅不想管著破事,就推脫自己在出差不了解情況,不方便表態。 鹿佩佩向宋安邦私下解釋說金夢成是合資企業,高管的任免必須得到合資方的同意,郭經理一向工作認真負責,業績也不錯,博志集團那邊是不會同意的,而且鹿佩佩也暗示了郭經理是集團的元勛,身份有些特殊,宋安邦卻不管這些,口口聲聲說正是因為元老才更要模范遵守規章制度,豈能知法犯法? 因為沒有得到張金生的指示,鹿佩佩一直在拖,但今天卻脫不下去了,在今天蘇明輝主持的總經理例會上宋安邦不請自來,突然發難,讓郭經理下不來臺,憤然離席而去。 張金生聽了這些立即決定回南州去。 郭經理能力一般,但身份特殊,盯著他的人多著呢,這件事處理不慎會引起一連串不可預知的后果,他必須慎之又慎。 張金生連夜回到南州,先找鹿佩佩了解了情況,再找郭經理談了話,第二天一早找宋安邦談話。 宋安邦問張金生:“企業里面的皇親國戚貪污受賄要不要管?” 張金生道:“必須管,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企業也有企業的規則。” 宋安邦道:“那我的處理有問題嗎?” 張金生道:“目前看非常英明。” 宋安邦道:“我想聽聽但是是什么。” 張金生道:“但是,我們現在還處在爬坡階段,做大做強體量是首要任務,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在殘酷的市場競爭中占據一席之地,但欲達此目的就必須保持基本隊伍的穩定。” 宋安邦嘆了口氣說:“看來是我不夠講政治,我老了,真的不適合在企業干了。” 張金生道:“您千萬別這樣說,也別這樣想,我說過您做的絲毫沒錯,錯在我野心太大,郭經理的事我已經調查過,咱們先不開除他,降職,降薪,然后調離崗位如何?” 宋安邦嘆了口氣,還是接受了這個建議。 與剛來時不同,張金生現在對宋安邦這個老同志越來越認同,有一點他做的比所有人都好,公正無私,嫉惡如仇,講規矩,講政治。 有他在,金輝投資集團的腐敗分子就如芒刺背,不敢亂來,而且老頭資歷在那擺著,對所有人都是一種強有力的威懾,而張金生現在正需要這種威懾。 這件突發事件過去后,張金生再想去蘇州,卻提不起精神了。他忽然想到既然方鈴媛存心不想再見自己,自己又何必苦苦的貼上去呢。 就讓這段感情隨風飄逝吧,或者對他們倆都是一種解脫和保護。 四年大學生涯終于走到了最后,韶華易逝,再挽留終歸是夢。 張金生因為在讀期間發表和出版過幾分有分量的論文,被破格允許不用寫論文,不過張金生還是準備寫一篇,不用他動手,有人替他捉刀。 陳有德。 大四上學期,張金生在司法所實習的時候,幫陳有德擺平了一件事,事情是這樣的,陳有德把一個女研究生的肚子搞大了,女研究生逼他離婚。 陳有德驚慌失措,找到張金生希望他能出面幫他擺平這件事,他跟他的女同學結婚不到兩年,婚后生活還算和諧,陳有德對這位老同學十分依賴,這要是離了婚,還真有些舍不得。 張金生找到那個女研究生,開導她,希望她能把孩子打掉。那女孩不愿意。 張金生就直截了當的說:“陳有德是個混蛋,不止跟你一個有關系,他跟好幾個女生都有來往,有些你可能還認識。他沒什么錢,也沒什么真本事,就是個學術界的敗類,剽竊我的思想,據為己有,你仔細想想若是不剽竊我的成果,他怎么可能會讓一個大一學生在他的論文上署名,他就是這么一個人,縱然你不嫌棄他窮,沒本事。他也不會跟你結婚的,因為他離不開他現在的妻子,他現在的妻子有錢有背景,他舍不得也不敢,而你這樣一個如花般的年紀,有著無限美好的未來,何必吊死在他這棵歪脖子樹上,不值當。” 張金生這一說,那女生就低下了頭,開始后悔。張金生道:“我這次來是受他夫人所托,她不想你們再交往下去,否則她會崩潰,也可能會失控,你是女人應該知道一個女人失控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所以請你考慮一下,要不就這么算了吧。” 那女生道:“可我的孩子怎么辦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很明顯。 隔日張金生安排俱華盛帶她去鄰省的一個城市醫院給她做了人流手術,又給了她五萬塊錢營養費。 這女孩后來回到家鄉,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已經結婚生子了。 陳有德成婚后工資卡被老婆管著,除了抽煙喝酒的零花錢,一點積蓄都沒有,那五萬塊錢還是張金生幫他拿的,因為這個替張金生捉刀弄篇論文出來,當然不敢二話。 胡煉最終沒能當上校學生會主席,他從法學院學生會主席的位置上退下來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組織一場專場招聘會,解決一下師兄弟們的就業問題。 九九屆是大學擴展后的第一屆,人數不多,就業問題尚不突出,但法學院的情況就有些特殊,就業問題已經尖銳。 胡煉找到張金生,希望他能發動一下關系,多組織一些單位參加。 張金生說:“沒問題,我至少給你拉來二十家有實力的公司,至少提供兩百個實實在在的崗位,至于成敗那就看各自的修為和運氣了,畢竟咱們不能搞拉郎配,你說是不是。” 胡煉道:“真是感慨啊,同樣四年,有人為工作發愁,而你呢,卻提供兩百個崗位,解決別人就業。真是人生際遇各不同啊。” 張金生道:“兩百個崗位也不是我一個人提供的,我就是組織一下。倒是你,干嘛回去呢,去一個小城市團委工作,哪年哪月才能出頭,不如留在南州,咱們兄弟一起打拼,你只要愿意,本集團列隊歡迎,我包你了。” 胡煉打了張金生一拳,說:“你好討厭,這樣消遣奴家。”又說:“我的事你就別管了,人各有志嘛,班里的同學你要多照顧,特別是留在南州的,起步階段都不容易,尤其是黃美蘭,你懂得。” 黃美蘭在大二時談了場戀愛,是一個大她一屆的師兄,三年苦戀,三年折騰,最終一拍兩散,現在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好,別人都是考研的考研,考公務員的考公務員,找工作的找工作,她卻整天呆在寢室,或一個人在校園里閑蕩,頭發不梳,趿著拖鞋,唱著憂傷的歌曲,整個一個神經病加廢人。 讓人看了心疼。 張金生說:“雅欣跟我說了,我找機會跟她談談,放心吧,有我在,還怕她吃不上飯。”張金生又問:“你跟付雅欣真的就這么完了?”胡煉笑道:“什么叫完了,我們倆根本就沒開始。”張金生說:“你們倆真是奇怪,先前是你追付雅欣,她好賴不搭理你,現在她對你有感覺了,你又不搭理她了。你們倆這是玩的那般。” 胡煉道:“此一時彼一時,想想人就是這么奇怪,我也想不透。”張金生道:“年輕人不要沖動,其實付雅欣哪點不好,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了呢。”胡煉道:“她哪都好,可我現在就是沒感覺了,你說怎么辦。”正說著付雅欣和李梅走了過來,胡煉趕緊說:“我撤了,招聘會的事就拜托了。” 李梅眼尖,瞧見躲開的是胡煉,就問張金生:“瞧見我們家周成林了嗎?” 張金生說:“剛才在那邊照相呢,我說你們兩口子真行,都是同學,馬上就分手了,拍個照片還收費,就不能做個貢獻,留個紀念。” 周成林大三的時候跟人搞了個攝影社,攝影水平大幅度提升,準備畢業后跟李梅搞個婚紗攝影店。 李梅道:“別人都不抱怨,你這個大老板還抱怨,都已經是成本價了,我們又不是你,視金錢如糞土。” 張金生說:“胡說,我視金錢如初戀,所以人家才肯進我的門。” 李梅撇撇嘴,做個鬼臉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