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海岸山莊
張金生倒是一怔,掛斷電話后就給朱勉鈴打了過去,電話那頭沉默了一回,說:“我待會兒去一號食堂,我們門口見吧。” 見了面,見朱勉鈴愁容滿面,張金生吃了一驚,關切地問:“你不舒服?”朱勉鈴搖搖頭,不肯說話,張金生看四周人多,就約她到外面的草地上,問:“那是什么緣故。”朱勉鈴忽然眼圈一紅,說:“他們說我被胡煉賣給范國昌了。”張金生笑了笑說:“這世上總有一些無聊的人。”拿出一包紙帕遞給朱勉鈴說:“胡煉想進校學生會,肯定有借此機會公關的意思,但這件事你才是主角。澳門回歸,舉國同慶,上面很重視,朱院長親自抓,李院長幾次過問籌備情況,這種情況下,學生會怎么敢不重視?對于你這樣的重點多關心一點也是應該的嘛,說句不好聽的話,都把你當搖錢樹,指著你升官發財呢。” 朱勉鈴撲哧一笑,擦了擦臉說:“真的是這樣?” 張金生說:“相信我,就是一次普通的聚會。他們經常聚會,再說有我呢,我看誰敢欺負你。”朱勉鈴道:“謝謝你,金生,我真是沒出息,又掉金豆豆。” 安撫了朱勉鈴,張金生幫胡煉調了一輛中型面包車,周六一早接上朱勉鈴、胡煉、付雅欣、凌瀟木、寧丹藍、張慧、李梅、周成林等人跟著鄭華的車后面一路出了市區來到位于東郊東湖邊的海岸山莊。 這是一座占地很廣的莊園,外面掛著某某苗圃的牌子,里面花木蔥籠,臨水的花木中掩映著幾棟造型古雅的別墅,分別以一號院,二號院,三號院做標識,眾人來到標識為四號院的一棟三層別墅前。鄭華的哥們領著女經理、服務員們列隊歡迎,面子給的很足,又陪眾人參觀了別墅和周圍的花圃,這才握手告別,留下一位叫王玨的女經理招呼。 范國昌上午有事沒來,所以原定的活動也組織不起來,各人自由活動。朱勉鈴起先緊緊跟隨張金生,很依賴他。一段時間熟悉了后,就跟付雅欣和張慧劃船去了,張金生和鄭華、胡煉、周成林打了會牌,范國昌打電話過來說在路口迷路了,眾人就在背后腹誹范主席也不是神,竟然也會迷路,然后鄭華和胡煉出門去接,周成林見李梅還沒回來就出門去找。 張金生一個人留在客廳里看電視,恰巧凌瀟木和寧丹藍進來喝水,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便問人去了哪,張金生說:“都走了,就剩我一個閑人了。” 寧丹藍在張金生身邊坐下,拿著個蘋果削皮,把皮貼在臉上做美容,削好的蘋果卻被張金生拿去咬了一口,寧丹藍抿嘴一笑,瞅了眼正喝水的凌瀟木,拿了個橙子揣兜里,把張金生吃了一半的蘋果搶去,對凌瀟木說:“我劃船去了,你自己照顧自己。” 凌瀟木現在就像個旱魃,一杯水接一杯水喝,沒個夠,見寧丹藍走說了聲沒義氣,想追出去,又舍不得水杯。張金生說:“水喝多了會中毒的,吃點水果吧。”凌瀟木也覺得自己今天有些不大對勁就放下了水杯,見張金生歪著沙發上盯著她,便挺起胸膛走了過來,張金生把一只剝好的蜜橘遞過去,凌瀟木一口吞了,覺得不滿意,就說:“干嘛老是偷窺我?”張金生道:“姑娘,你講不講理,我一直在看電視好吧。” 凌瀟木在長沙發上坐下,距離張金生大概四五個身位,卻問:“干嘛一個人悶著,不跟她們一起出去玩?”張金生道:“最近渾身都累,什么都不想干。”把半只切好的橙子遞給凌瀟木,張金生這橙子切的很有技巧,一瓣一瓣,吃起來省事還不粘手,凌瀟木很喜歡,就問:“切個水果都這么多花哨,你還真有閑心。”張金生道:“留心處處是學問,這算什么呀。”他用紙巾把水果刀擦干,放好,問凌瀟木:“好久沒跟你聊了,你都忙些什么呢。”凌瀟木道:“東忙忙,西忙忙,瞎忙唄,哪能像你張老板整天忙著國家大事。”張金生道:“瀟瀟,你最近變壞了。” 凌瀟木驚訝的張開了嘴,“瀟瀟“是她的乳名,父母長輩叫的。她的同學朋友們多昵稱她“木木”。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凌瀟木一激動差點把橙子塞進鼻孔里。 “快說,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好久沒人這么叫了。” 凌瀟木毫不掩飾內心的激動,畢竟被人關注是件讓人幸福的事,尤其關注她的人還不令人討厭。 “這種事情……我是不能說的啦,我要保護線人的人身安全對不對。” “哼,連線人都用上了,張金生,你究竟說是不說。” 凌瀟木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正想做點出格的事,但她立即把刀子放好,然后如淑女般正襟危坐——范國昌、陳墨、胡煉、鄭華四個人已經到了門口。 范國昌來了,似乎為了掩飾,凌瀟木乖巧地倒了杯水給他,范國昌有些受寵若驚,趕忙接住,連聲說謝謝。凌瀟木站在那把范國昌打量了一番,抿著嘴只是笑。范國昌望了望自己說:“我不是青面獠牙吧。”眾人都笑了起來。凌瀟木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說:“以前聽說范主席是個很嚴肅的人。”鄭華說:“我們范主席對事認真,待人和藹,跟著他辦事,得萬分小心,一不留神就挨批評,但對人就絕對的親善和睦,對凌社長這樣的女強人更是一百二十分的尊敬。” 眾人笑了起來,凌瀟木的臉紅了。陳墨說:“鄭部長平日很嚴肅的樣子,但一見到美女嘴上就沒了把門的,胡言亂語,童言無忌,凌社長千萬別怪他。” 凌瀟木掩嘴笑了起來。 把美女逗樂,眾人都很有成就感。 此刻的主角當然是凌瀟木,眾人的目光也集中在她身上,她的一顰一笑都被多重解讀。張金生的心里卻顫了一下,她與人說笑時的神態真是像極了一個人。 眾人說笑了一陣,見時間還早就分散活動,范國昌跟張金生、胡煉、鄭華打了一會牌,就把牌交給陳墨,說出去透透風,張金生朝胡煉努努嘴,胡煉趕緊把牌交給凌瀟木追了出去。張金生和凌瀟木坐對門,凌瀟木對八十分的研究還停留在幼兒園升小學水平,一時大敗。 她非但不自省檢討,反而埋怨張金生無能,于是要跟鄭華打對門,結果又被張金生和陳墨絞殺,凌瀟木憤恨地丟了牌再也不肯玩了。 陳墨見狀向鄭華使個眼色,二人悄悄地退了出去。 張金生把牌理好,說:“怪我,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沒給社長面子,誠懇接受社長的批評,甘受任何責罰。” 凌瀟木道:“這可是你說的,你帶我去劃船。” 張金生道:“啊,這不好吧,你會游泳嗎。” 凌瀟木道:“叫你劃船,誰跟你游泳了。” 張金生道:“我劃船經常把船弄翻的。” 凌瀟木道:“我就知道你會敷衍我。” 張金生笑道:“又生氣,怪我,我發現我最近開玩笑總是開不好。” 凌瀟木道:“你那也叫玩笑?別開玩笑了,完全沒有幽默感嘛。一個沒有幽默感的人,就老老實實說話,別學人家油腔滑調。” 張金生笑笑說:“走吧。” 東湖是野生湖,風大浪大,這里也不是游樂園,沒有機動游船,只有一些南州稱作“小劃子”的小船,類似獨木舟的那種。 一個船上坐兩個人,頂多三四個人,不能再多。 二人趕到湖邊時,岸邊只剩一艘船了,周成林正攙扶李梅上岸,張金生掃了一眼不見了范國昌和朱勉鈴,看了眼鄭華,鄭華朝他眨了下眼,做了個成功的手勢。 張金生倒吸一口涼氣,一股崇敬之情油然而生,朱勉鈴這樣的冷傲女子,這么快就跟范國昌單獨劃船去啦,真不愧是做大事的人,這手段…… 然后就有一個醋壇子開了蓋:“發什么呆呢,趕緊的。” 李梅也呵斥張金生:“沒事別老亂盯著美女看,再好看也是名花有主了。”然后就裝出不勝其煩的樣子。接著周成林就捶胸頓足地嚎嚎大哭起來。 李梅立即轉移目標,疾言厲色地呵斥周成林道:“你有點出息行不行,遇事就知道哭,你還是個男人嗎,你苦練的殺敵絕技呢,你的信誓旦旦呢。” 張金生趕緊推了凌瀟木一把,悄悄說:“趕緊走,這整個一對神經俠侶。” 凌瀟木也感到奇怪,張金生剛剛只是多看了李梅一眼,她明明也知道張金生不可能對李梅有什么想法,可自己為什么突然心里就不痛快了呢,而且還把這不痛快掛在臉上,這不是向人昭示自己很在乎張金生嗎,天吶,怎么會這樣,這多沒面子? 所以自打上船起,凌瀟木就開始變得矜持起來,連張金生好心要為她穿救生衣都被她無情地拒絕了。 張金生的家鄉水很多,湖塘溝渠到處都是,劃船不是很精,但也懂一點。 小船在岸邊轉了兩個圈后,張金生找到了感覺,帶著凌瀟木駛向茫茫白水深處。 劃到聽不到岸上人說話的時候,凌瀟木忽然說:“你歇歇吧。” 張金生正有此意,便放下槳甩了甩胳膊,打量了凌瀟木說:“昨天不是說了打扮的漂亮點嗎,怎么穿的這么隨便。”凌瀟木道:“豈不聞女為悅己者容,沒人欣賞,我打扮那么好看有什么用。”張金生說:“怎么這么說,我,看到我。” 凌瀟木白了他一眼,嘴里咕噥了一句,張金生問:“什么?” 凌瀟木轉回頭:“我說你這個家伙心里很齷齪,別跟我裝傻充愣,你們費盡心機把朱勉鈴約出來,為誰搭橋鋪路呢。” 張金生頓時面紅耳赤,半晌回不過勁來。 然后聽到凌瀟木說:“不過,他們倒真是一對。”張金生這才敢抬起頭,為自己辯解道:“費盡心機是真,但追求自己心中所愛難道不對嗎,我要是遇到心中所愛之人,我也會費盡心機去追。只不過范主席的頭上多了頂主席的桂冠,否則說不定你比我還熱心呢。” 張金生眨眨眼,凌瀟木卻不怎么買賬,道了聲無聊。 張金生道:“好吧,那咱們就說點不無聊的,你今天這身衣裳真是不錯,尤其是這條褲子,把你的兩條小細腿勾勒的像圓規一樣——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