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要忍
回校還了自行車,張金生拿起包書就去了自習室,這一學期他經歷的事很多,昏頭昏腦的忙,眼看期末,發現一大堆課程需要突擊補起來。前世在南湖師院,張金生的成績從來都是班里前五名,這一世他選擇了走另外一條路,排名可以下降,但絕不能補考。 雖然是周末艷陽天,卻因是鄰近期末,教室里自習的學生卻還是黑壓壓的一大片,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一路尋下來,竟然沒有找到一個空位,張金生正準備去附近圖書館碰碰運氣,忽然有人喊道:“哎,這邊。” 轉頭一看是姚槿。張金生坐了過去,然后問:“你一個人怎么占兩個位子。” 姚槿說:“很多人都這樣啊,兩個位子坐著才舒服呀。” 此話當真,這教室的座位安排的十分緊湊,座無虛席的話的確是太擠了點。若是兩個互不認識的人,那簡直就是遭罪。 不過張金生跟姚槿很熟悉了,他們坐在一起,誰都沒有不適的感覺。張金生學習時,絕對的專注而認真。 一個小時后,他抬起頭,轉了下脖子,卻看見姚槿正望著他微笑。 姚槿長著一張典型的鵝蛋臉,豐滿圓潤,皮膚白皙,水潤,有光澤,很有大家閨秀的風范。尤其微笑時的樣子,標準的民國閨秀范。 “盯著我干嘛?” “你學習的時候真的很專注,很認真。” “這有什么,學習的時候可不就應該認真專注?” “你沒理解我的意思,他們都說你已經掉進了錢眼里了。” “他們怎么看我不管,你怎么看?” “你很在乎我的意見嗎?” “你跟他們不一樣。” “也沒什么不一樣,你的確是掉到了錢眼里,不過我不認為這有什么不對,至少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肯努力去爭取。” 張金生笑了起來,跟一個有趣的人聊天是一種享受。 六點多的時候,學生忙著出去吃飯,教室里的人明顯少了許多,張金生對姚槿說:“走吧,勞逸結合,也不急在這一時。” 姚槿放了兩本書占位置,才跟張金生一起出門。 走出教學樓時,校園里已經亮起了燈,夜風涼颼颼的,吹在臉上很舒服,姚槿做了個深呼吸,說:“南州的夜景真美。” 張金生說:“比我們縣城熱鬧多了。” 姚槿問:“你畢業以后會留在南州嗎?” 張金生道:“現在考慮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姚槿說:“不早,眨眼間一個學期就過去了,滿打滿算我們也就剩六個學期了。” 這一說,張金生也嘆了口氣,他已經經歷過一次畢業的離別,個中滋味他比別人都有深刻體會,姚槿這家伙年紀輕輕,心態倒是滄桑,難道她也是個重生者? 張金生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大跳,他搖了搖頭,對姚槿說:“找時間我們一起去看場電影吧,聽說你常一個人出去看電影。”姚槿道:“我看的電影很悶的。”張金生說:“沒關系,我也是個很悶的人。” 兩個人在校園花圃漫步的時候,張金生的bp機響了,是胡煉留的信息,張金生請付雅欣寢室吃飯聯歡,是由胡煉出面牽頭組織的,這時候他已經把飯店定好,人員基本到位,就等張金生這個財神爺蒞臨開席呢。 張金生對姚槿說:“他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姚槿張大了嘴巴說:“真請啊,雅欣說你請客,我還以為你們逗著玩的呢。” 張金生說:“我跟她說話,十句里面偶爾參雜兩句假話,跟你可是有一句算一句。” 姚槿張了張嘴巴,沒有說話,而是抿嘴一笑。 張金生感到春花爛漫,滿眼都是美景。 圍繞著張金生為什么和姚槿一起出現這個問題,這次寢室聯歡一開始就高潮迭起,男女雙方首席段子手和氣氛組織者,伶牙俐齒,唇槍舌劍,烘托了氣氛,熱鬧了觀眾。 這中間張金生一直保持低調,出于禮貌他幫姚槿擋了兩次酒,于是關于姚槿和張金生的真實關系又一次被擺到了桌面上。 姚槿抿嘴淺笑,不回避,不回應,更不會生氣。而張金生一直保持著憨笑。 因為喝了點酒,飯后眾人嚷嚷著要去唱歌,喝的半熏的付雅欣非嚷著由她來請客,同寢室的女生張慧則說:“男生請我們吃飯,我們請他們唱歌,這客我們一起請吧。”付雅欣帶著五六分酒意說:“這話不準確,這客是張金生請的,對了,我沒資格回請,要回請也得是姚槿同學吧。” 眾人就跟著起哄。 姚槿說:“好,我請客,但你們去了都要唱歌,不許不唱。” 張金生算不上是k廳達人,但也不怯場,幾首七八十年代的粵語經典歌曲唱下來,眾人不覺刮目相看。尤其是姚槿,驚訝之情寫在臉上。 有好事者點了一首品冠、梁靜茹的《明明很愛你》,讓張金生和姚槿唱,張金生怕姚槿尷尬,連說不會,但姚槿卻已經大大方方地拿起了麥克風。 這首歌張金生不算很熟,和姚槿配合的也不算默契,一曲結束,姚槿對張金生說了句話,音響聲音太大,張金生沒聽見,彎下腰把耳朵遞過去,姚槿伏在他耳邊大聲說:“你bp機有留言。” 留言是看倉庫的肖勝金打來的,說有幾個不三不四的人忽然闖進倉庫。張金生走到前臺借電話回過去,那邊說人已經走了,問他們是做什么的,不說話,有個小子脖子上紋著一條龍,還斷了一截小指頭。 張金生說:“把門鎖上,你回寢室,晚上不用看了。” 這時,費仲生也追了下來,問張金生怎么回事。張金生說:“這陣子晚上不要再安排人看倉庫了。”費仲生道:“有人看都怕出事,沒人看怎么行?”張金生說:“沒人無非破財,有人受傷就不好了,小心無大礙。” 又對費仲生說:“回去繼續唱,一點小事不值當大驚小怪。” 這晚大家盡興而歸,張金生叫了幾輛出租車,平安把人帶回學校。 林則東和二劉興奮難當,嚷著去網吧包夜,龐豆宇一進校門就失蹤了,一起失蹤的還有女生那邊的張慧。 胡煉問清楚二人是的確進了校門才失蹤的,就懶得管他們了。他晚上逞能喝多了,不想動,就和康暮江回寢室睡覺。 費仲生和張金生送女生回宿舍后,很有默契地往一號看臺倉庫走去。 cao場大門已上鎖,不過張金生能刷臉,去倉庫轉了一圈。張金生對費仲生說:“不管怎么樣,不要打架,遇事別沖動,東西損失一點沒關系,人千萬別傷著,這事可千萬別馬虎,還有跟大伙說一下,要是遇到故意刁難的顧客,別跟他們爭執,回頭一定要告訴我。” 費仲生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恨恨地說:“我知道是誰,那小子剛從余江過來,口氣挺橫,一早就放話要跟你過不去。我想找人跟他搭個線,結果一個都找不到,他老子在余江是一霸,開煤礦的,手下好幾十吃閑飯的。” 張金生凝眉想了想,說:“他不動,我們不動。這是大學校園,不是礦上,他也有所顧忌,所以才頻頻挑釁,逼我們犯錯。這個時候我們更要穩住。” 這一說費仲生恍然大悟,徹底明白過來,說:“我明白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給他們挑釁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