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番外 獨自試煉
“在看什么?”男人問。 女子把頭轉過去繼續看海,“盛天王朝。” 男子道:“要不了多久,你我便能回去了。” “還能回去嗎?”女子聲調平靜無波,“已經快二十年了,當初你我落荒而逃猶如喪家之犬,如今又有何臉面回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當年我杜家被滅門,江山社稷拱手讓人,既然天不亡我,那便是要我奪了這江山!”說話間,男子發狠的捏著女子的雙頰,目光毒辣猶如蟒蛇,“況且還有你不是么,昭華公主,挾公主,清君側,出師名正言順。” 說話的男子正是當年謀反主謀杜榮的兒子杜躍,而一直神色淡漠看透生死的女子則是當年杜榮培養的心腹,因假冒公主身份被拆穿而趁叛亂逃出皇宮的昭華。 “當年要不是我把你從混亂中帶離京城,帶到這里,你以為你還有命活到今天?”杜躍松開手,幸災樂禍般的冷聲提醒,“別忘了,當年拆穿你身份的楊湘湘現在還好好的活著。這么多年來,唐云深一直對她百般呵護,她現在兒女雙全,享受榮華富貴。再看看你,倉皇逃跑,胎死腹中,無法再生育,關在這與世隔絕的孤島之上,日日與海風為伴。是楊湘湘毀了你,是唐家毀了你。你難道就不想報仇!” 提到腹中胎兒,昭華眼神有片刻的閃爍。 孩子是唐云青的,當初她為了處心積慮的得到唐丑,不惜委身于唐云深的弟弟,最后還有了身孕。 由于當時戰亂倉皇逃跑,待她發現壞了身孕時,腹中胎兒已經有三四個月大了。 對昭華來說,這孩子就是她的恥辱,她找來墮胎藥將尚未成型的孩子殺死,同時也由于服藥過量導致血崩,再也無法生育。 杜躍說的沒錯,如今她身處的這一切,都是楊湘湘一手造成的。 …… 左護法帶著唐包和蘇懷遠來到試煉場,杜躍帶著青面獠牙的面具仔細打量著來人。 唐包做了簡單的易容,五官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動,但皮膚做了抹黑處理,更符合漁民的身份。 “參見大護法,”左護法拱手,“這是今日登島之人,特請參加試煉。” 杜躍幾不可聞得點點頭,“那就開始吧,讓本護法看看你入教的決心。” 唐包假裝瑟瑟發抖,怯怯的問:“不知要如何試煉?是與人比武?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漁民,完全不懂拳腳功夫啊。” 杜躍嗤笑一聲,“我天龍教可不收膽小的教徒,不是與人比武,你放心吧。” 說完,他按下手邊的翠綠色按鈕,只見地中央出現一個洞口。 蘇懷遠探頭看了一眼,黑黢黢的深不見底。 “這……”唐包猶豫不決,轉頭縮著脖子看了杜躍一眼。 杜榮:“這下面有我天龍教的圣旗,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把旗拿回來,我不僅準你入教,還會賞銀百兩。” 百兩銀子吶…… 唐包咽了咽口水,咬牙道:“娘的,為了榮華富貴,拼了!” 說罷,縱身跳入洞中。 “大護法,”蘇懷遠跪在地上,“這試煉之前好像不曾聽過,我表弟就是普通漁民,不識字也不會武,這番前去不會有危險吧?” 杜榮:“你若是擔心便同他一起去,最近官府盯的緊,這個時候入教,若不仔細謹慎些,怕是會著了官府的道。” ……看來還是引起懷疑了。 蘇懷遠退到一邊,縱然心里恨不得立刻下去保護唐包,但大局為重,他也不得不隱忍著。 唐包跳進地洞拾級而下,洞壁上嵌著夜明珠,綠幽幽的光芒襯得周遭環境更加陰森。 他仔細打量周遭環境,伸手摸了摸洞壁,濕滑黏膩的感覺不似結界之內,看來眼前的一切也都不是幻象。 臺階下面是一條平坦的小路,熒綠的光芒照不到盡頭,唐包繼續向前走,沒一會兒就見一個半人高的臺子上插著一面紅色的旗子。 黑龍盤旋在云朵之上,正是杜躍要求拿到的那面圣旗。 唐包投入一顆石子過去,瞬間萬劍齊飛,他迅速蹲下身,堪堪躲過一劫。 手掐口訣,最終默念,一頁黃符紙拋向天空,自燃的黃符化成灰燼灑落地面,隨后就聽四周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叫。 特別是背后那一聲,饒是修道多年,唐包還是被驚的汗毛倒豎。 四周的夜明珠齊齊暗下,只剩一顆直直照在圣旗之上。 低低凄凄的嗚咽,似笑非笑的癡語,驚恐瘆人的尖叫,一時間各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都從四面八方傳進來,直抵唐包的耳膜。 過了最初的慌亂,唐包靜下心來,匍匐在地上,屏息凝神。 周遭并無邪靈之氣,也沒有活人的氣息,怎么算這里都只有自己一個人。 “幼稚。”唐包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這些恐怖的聲音耳充不聞,徑直朝圣旗走去。 剛才他在地下匍匐的時候發現了一些黑色粉末,仔細辨認后發現是磁粉,想來這些聲音就是通過磁粉保留下來,放在這里嚇唬人罷了。 唐包來到圣旗前,仔細打量一番不見有異,遂伸手拔下了那面圣旗。 忽然,腳下傳來呼隆隆的聲音,地面向下凹,四周景象頃刻間坍塌,身體迅速下墜,墮入一個更深更黑的空間。 唐包早有準備,下落的瞬間伸手抓住了一處凸出的石壁,身體蕩在半空,仔細聽著石塊下落的聲音判斷距離地面的高度。 過了一會,再無碎石落下,唐包縱身一躍,跳到了下面的平地上。 四周漆黑一片,唐包將剛才一直握在手里的圣旗塞進懷里,然后拿出一張圓形白紙,貼在石壁上,閉眼默念口訣,“月影幢幢!” 他一念完,就見白紙射出清冷的白光,猶如明月懸空,照亮了周遭幾米內的景象。 可見度有限,耳邊又響起沙沙聲,四周應該是非常空曠的,而且還有陣陣冷風吹過,很明顯是一個空曠的山洞。 他背靠在石壁上,借著紙月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手掌被剛才攀附的巖石割破,一陣淡淡的血腥味飄入鼻尖。 沙沙聲越來越響,似是循著血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