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換做任何一個身心健康的成年男子，身邊守著一絲不掛的心愛女子，且下午才初嘗過云雨滋味，能夠睡得著那才是不正常。

    他低頭看著黎默恬靜的睡顏，鼻尖是她帶著馨香的淺淺呼吸，他只覺得除了神志，還有下半部分更精神了。

    既然睡不著，那秦一天便索性挑了燈，拿出幾張紙細細研讀。

    這些紙上記載的都是今晚暢春園搜集到的關于萬豪杰和罌粟粉的證據和線索，除了記錄物證之外，暢春園的部分妓女、老鴇春娘和幾個龜公的證詞也記錄在這紙上。

    燭火折射出光亮，黎默睜開眼睛帶著nongnong的鼻音問：“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輕柔的嗓音軟糯慵懶的，在安靜的夜里顯出異樣的性感。

    “抱歉打擾你了?！鼻匾惶彀延涗浖埛诺秸眍^邊，吹熄燭火，準備躺下。

    “沒關系，早點睡吧。”黎默軟軟的說完便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秦一天替她蓋好被子，修長的手指撥開覆在黎默臉上的碎發，接著滑過眉眼，鼻梁，一路向下。

    黎默被弄的有些癢，睜開眼睛就看見秦一天正捏著她的下巴，眸光深邃。

    窗外的明亮的月光透過窗照射進房間，被窩里是兩人不斷攀高的體溫，秦一天用拇指蹭了蹭黎默有些干燥的嘴唇，俯身向下。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

    “阿嚏！”

    在兩唇相貼的瞬間，黎默忽然打了噴嚏，而且還是來不及捂嘴的那種。

    秦一天被噴了一臉口水，動作有些僵硬。

    黎默起初有些羞窘，隨后則開口大笑，笑的沒心沒肺，滿床滾，甚至還扯到了肩頭的傷口，一邊齜牙咧嘴一邊笑。

    “閉嘴，睡覺！”

    秦一天僵硬著身體把人摟在懷里，閉上眼睛。

    后半夜的時候，秦一天從夢中驚醒，揚起被子看了看下面，果然異常精神，剛剛那個滿是春色的夢啊……

    被子被掀開，冷風灌進來，黎默不滿的嘟囔兩句，不自覺的往秦一天的懷里縮了縮，微燙的肌膚緊貼著他的，完美契合。

    白皙的皮膚在窗外月色的映襯下如同一種魔咒，誘惑著讓秦一天縮緊雙手將人抱在懷里。

    眼前的一切跟夢境中的場景重合，原始的沖動再次席卷重來，秦一天放棄理智，一切只想憑著本能放任自己。

    雙唇貼上她柔軟的發絲，滑過小巧的耳朵和白嫩的臉頰，最后把頭埋在黎默的頸窩間，戀戀不舍。

    黎默被吵醒，雙眼迷茫又無辜的看著秦一天，“你在干什么？”

    秦一天身體有些僵硬，坦白來說，他真的是沒打算再跟她發生點什么，盡管下午兩人的關系發生了質的飛躍，但晚上發生了太多事情，他確實只想讓黎默好好休息。

    只是今晚他卻不受自己控制。

    秦一天在黎默的上方撐起身體，雙眼深邃迷人，專注看著黎默，仿若她是這世界上的唯一，其余一切都不復存在。

    “你今晚累了嗎？我可以嗎？”他的聲音飽含太多隱忍，在黑夜中有些沙啞。

    看著他眼中明顯的意圖，黎默不知所措，秦一天不給她猶豫的機會，抓著她的手腕來到自己身下，讓她感受自己快要爆炸的企圖。

    在黎默的驚呼中，他再次把人緊緊摟在懷里，低頭吻住引誘了他一晚上的紅唇。

    和印象中的一樣美好。

    被子被踢到了一邊，秦一天壓在黎默的身上，情之所動，用最原始的方式表達內心最真實的渴望。

    下唇傳來刺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黎默覺得似乎有血腥味在彼此唇舌間蔓延。

    直到兩人快要窒息，秦一天才放開她，雙手撐在她耳邊，虛壓在黎默身上，呼吸粗重，視線卻一秒鐘都舍不得離開。

    “這里可不是暢春園，房間里也沒有下了合歡散的香爐，我們都很清醒?！崩枘曋匾惶斓碾p眼，十分認真的神情。

    她傍晚時在房間內發現了帶有合歡散粉末的香爐，后來這件事也得到了小丫鬟的證實。也難怪一直禁欲的秦一天忽然間會熱情如火，一切都是因為那該死的藥物。

    秦一天低頭在她胸前流連。

    黎默雙手穿過他的發絲，緊緊咬住下唇。

    “我要你！”秦一天用氣音在她耳邊制造熱情，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

    “憑什么？”黎默已經下定決心這次說什么都要問一個明白，“我們是什么關系？無聊時打發時間的床友？還是男人一時心血來潮的沖動？”

    秦一天的身體有些僵硬，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看吧，我就知道你沒想過。”黎默輕輕推開他，“也許只是因為我曾經主動倒貼，你覺得比較方便罷了。”

    “我沒有……”秦一天聽出了她話里的自嘲，猶豫半天才開口，“我、我……黎默，我們成親吧！”

    黎默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我想和你成親，我做這么多不是一時沖動，也不是無聊打發時間。我從不后悔今天要了你，我只是后悔曾經沒有好好對你，讓你吃了那么多苦。黎默，從現在開始，讓我照顧你，愛你疼惜你，給你一個溫暖的家，好嗎？”

    深情告白早已讓黎默淚如雨下，秦一天無奈擦去她的淚水，寵溺的喟嘆，“在這之前我都不曾見你哭過，當年你賣身葬父沒有哭鬧，主動靠近被我拒絕奚落沒有哭鬧，怎么如今反倒哭的像個淚人了。”

    “人家、人家高興么！”黎默低頭埋在秦一天胸前，心里滿是幸福。

    “聽到我的心跳了嗎？”秦一天與她緊緊相貼，透過皮膚感受彼此的心跳，“這里，現在歸你所有?！?/br>
    夜很長，但又很短，直至天明，兩人才相擁而眠，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黎默早早起床，她躡手躡腳的忍著酸痛穿上平日的捕快衣服，變回了清秀帥氣的小黎捕快。

    秦一天在她下床的時候就醒了，瞇著眼睛看著她換衣服，束發，穿上捕快的靴子。

    “默默……”他有些心疼。